精真之馬 第五二五章 艷戈

    第五二五章艷戈

    感受着天空力決一切的巨人，祭主堡嘉珥感知:這應該就是冰塬大地傳奇中，也是他一直猜疑中的冰祭干音。

    這個傳說中有眾多變稱的食祭者。他似乎早就知道:眼前的這些地精火，是憑藉自己的力控難以統御的。所以，他只是莽烈地撞開這條盤亘他的火龍。

    「神聖的太陽尊哦……」恰盧利驚懼道，「他真的要搬遷巨大沉重的……海底石……」

    「按冰塬古紀的傳說，黃金般的海床上，擁有無數深邃的海眼。但是，只有一個是可以允許生命靈魂出沒的通道。」堡嘉珥解釋道。

    「而為那個通道設置森嚴冷酷法門的，就是這塊海底石。也叫作海戒石。據說，法力無限的它，甚至可以禁錮摩柯萬法。」

    「這也許就是它作為王尊石的原因。」恰盧利道。

    「是的，從混沌開始的億萬年前，古紀說:它就是作為禁錮地精火的法石。」

    堡嘉珥和恰盧利正在說話的當兒，就見:豁開臂膀的浩大雙手，仿佛無限飛騁的鐵戈，猛烈攫向那光映而法顯的金色海床。

    真正顯相的巨人是可怖的。

    就在巨人風濤一樣延伸的巨手——觸碰海戒石的時刻。

    只見濺射着光芒、一把把色澤異常鮮艷的飛戈，颯划起群響蜂鳴的號音。

    飛翔的彩戈與空間拓長狀態中叱咤的雙臂，逆向摩擦，銳化出一道道冷白的風棱。可怖的烈風修飾着——從海面上激烈響起的盾馬人的疾呼聲。

    這些屢屢經受海戰，骨鯁依然剛硬的盾馬人，衣衫襤褸被撕成片狀，殘碎裹繞着精悍拔力的身軀。

    儘管他們仰視之軀變得異常渺小。但是，意志焠煉出來的倔強目光，仰上射向空中時，那些從大海不可知地方，飛鎩狀平行於視線的彩戈，仿佛就是出自他們心靈、爽朗攢射而出的武器。

    「海神，

    佐——

    古典而又新鮮的風。

    盾馬石說:

    『荒古的土，

    一旦帶上目的，

    就是鋒利的刀刃。』

    何況，

    這些有方向的——

    使者。」

    海路羅拉仰視空間裏隨風飛騁的彩戈，激奮地朝向天空，張開雙臂。蒼暗的臉頰被濺飛的海水衝擊，仿佛依然未曾退掉鋒芒的礁石。

    飛戈如光。烈性傾角強烈銳化着逆風殺戮的威猛。

    這些微帶月弓，鋒線流光，色澤艷麗的彩戈，仿佛曠朗天際掠劃暗淡背景風中的流星。精緻而賦予裝幀。竟然，將殺伐的殘酷變得諧美。

    「力，一旦顯化了精緻的姿態。那就應該是神靈法器的一部分了。」巾麥儂看着天空飛騁的彩戈，道。

    「盾馬船的護，盾馬祭的護。總是無垠表現着呵愛的護啊。從你的話里，珂蕾的一顆心，從來不曾感受過失望。出自於你心的修辭令，總是在接近於美麗的海靈露納。」珂蕾看着明麗驚艷的飛戈，聽着巾麥儂的說話，即時欣然道。

    「這就是傳說中說:苦難的生命，在危險中，可以從鮮活音聲中活過來的道理。」

    「對呀，你難道不覺得:那些美妙指意的音聲，就是修辭令？」普雷撒附和道。

    「那些飛戈，簡直就是海神的護。正在毀滅一塊龐大的冰雪……」荷東颯爽道。

    巾麥儂忽然敏感地回頭，看着荷東，搖搖頭，示意荷東不要將直銳的話，一刀「劈」下去。她不禁小心地做了一個守勢。謹心地將手捫在心胸上。

    「巾麥儂……哦，不……」珂蕾側眸看着巾麥儂略顯失真的姿態，「盾馬的護駕尊啊，你究竟怎麼了……」

    巾麥儂忽然垂落頭勢，海風拂動她掠過臉頰的一屢屢頭髮，顯示了神情惻隱的一絲動態。風中起伏着蕩漾的長河一樣。

    「沒什麼，珂蕾……」巾麥儂回眸珂蕾一眼，沒有說什麼話。

    遠處，堡嘉珥看着空中色澤鮮艷的飛戈，道:「他，觸碰了曾經的摩柯萬法給大海上立令過的法。」

    「冰盧厝的祭者尊，你是怎麼知道的？」恰盧利忽地看向堡嘉珥，有點驚異地道。

    「那會不會是幻念摩耶？」那個年輕的水手道。

    年長的水手趕緊遮掩了年輕者的口。因為，無論在冰盧厝的太陽神神殿，還是是世俗弄坊，「摩耶」一詞代表幻覺。一直都是冰塬大地人們心目中的貶義詞。

    堡嘉珥看着周圍三人神態異色，這才解釋道:「地精火身上隱約鑲嵌了摩柯萬法定義過的痕跡。而且，這些被定義的痕跡，就是色澤鮮艷的禮戈，依靠所駕馭的四駿『斬』出來的。」堡嘉珥毫不含糊地道。

    因為獨自掌控着「形質根跡之契」的密宗。所有曾經發生在地精火性靈狀態的變遷，都躲不過堡嘉珥精密辨鑒的法眼。

    「形格極致」、「形格末梢」……都是地精火通透穿鑿的手段之一。所以，在地精火身上，發生過變遷的時間、空間、情味和靈肉。都是豐隆呈現生命過往事件的特質。

    恰盧利和兩個水手聽罷祭主堡嘉珥的話，不禁心悅誠服地點點頭。是啊，地精火就是祭主堡嘉珥心控的通靈者。儘管祭主堡嘉珥並不能完整將此——駕馭成隨心佐動的工具。

    所以，此刻，祭主堡嘉珥對於海天時空，即時的發生，總能找中其中的淵源。

    「冰祭干音……」堡嘉珥知道:這個擁躉靈感耳目的天空行祭者，真實力量與能量的威風，其實就在牽着靈魂的祭里。

    如果，冰祭干音駕馭的祭祀，色澤是黯淡無光的、劇烈銷蝕狀態的……那麼，他就相當於洞透了靈魂。

    在堡嘉珥看來，靈魂，不只代表精神和意念的力量，而且是擁有生命立體存在的整個時空。

    生命狀態，走進祭，在祭主堡嘉珥看來，就是走進一個龐大的宇宙。看不見的，遠比生命看得見的曠大的多。尤其，對於一個祭祀者。

    所以，祭主堡嘉珥並不只是——執意去看:時空兇猛強悍的武志交戈。

    那個巨人冰祭干音的祭，就是真正控御巨人生命狀態的頻。

    那個天空中，皓白冰雪隱隱約約形勾的巍峨城堡，純白、高耀、曠朗……

    仿佛冰塬大地上，那些威儀萬千的太陽神宮殿。意象恢宏，狂渲着壯觀形構——在空間的抒情與寫意。

    意念戈隨高矗設置的造型，用巨大形狀構圖，驅動空靈風勢的意念而迴環往復。

    「這，就是冰祭干音的祭殿……」祭主堡嘉珥仰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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