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何成讓喬欣露去賓館給三人定房間。
三人自然是拒絕的,但喬欣露直接把房定了,住不住反正錢都花了,三人只好住下了。
而且喬欣露選擇的是不帶獨立衛生間的三人間。
給了她們一個更好的住宿條件,但也沒有給她們太好的住宿條件。
至於工作的事情,何成讓她們再等兩天消息。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她們可以繼續出去找工作,如果有合適的就不用等何成這邊的消息了。
搞定了三人的住宿問題,當喬欣露再次回到何成身邊的時候,她注意到何成已經陷入了沉思。
耐心的站在何成身邊靜靜等待着,直到何成的眼神在某個瞬間一閃,喬欣露這才開口道,「明天怎麼安排?需要我去預約一下當地領導的時間嗎?」
「不,我們先回趟燕京。」何成的眼神,在這一刻清明了不少。
...
何成連夜趕回了燕京,到公司後,便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親自整理文案。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簡單休息了兩個小時的何成來到了科技部,在科技部的一間會議室內,科技部的部分領導以及燕京地方的部分領導都在現場等着何成。
跟領導們一一握手後,何成走到了會議室的講台上。
「非常感謝領導們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尤其是在如此臨時的情況下。」
何成昨天讓喬欣露預約燕京這邊領導們時間的時候,真沒想到大家第二天上午就能安排見面。
這也是何成昨晚不得不通宵的原因之一。
不過從這個細節也可以看出,領導們對於今天的話題是非常重視的。
何成在一句簡單的開場後讓喬欣露給大家分發打印好的文件。
等領導們都拿到了文件,何成再次開口,「今天的主題非常明確,就是關於製造業升級的問題。」
「但就是這樣一個明確的話題,卻困擾了我很久很久。」
「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點我始終沒能完全捋清楚,那就是我們華夏工人在製造業升級中到底應該承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又能夠承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當我們討論製造業升級的時候,我們必然會去關注一些製造業強國,比如米國,德國,霓虹國等國家。」
「而當我們去研究他們的製造業時會發現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他們那邊,工人是一個很不錯的工種。」
「社會地位不錯,收入待遇也不錯。」
「可在我們華夏,情況好像有所不同,在重工業製造向輕工業製造轉移,在國企製造向民企製造轉移的這個過程中,大眾對工人的印象以及評價似乎一直在走下坡路。」
「這成為了很多人有些疑惑的一個點,但當大家想要去為工人發聲的時候,又會發現工人的普遍素質好像確實不高,好像經常會看到工人鬧出一些不入流的事情來。」
「然後大家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混亂之中。」
「到底是這個社會在惡意醜化工人,還是工人們自己的一些行為在醜化自己這個群體?」
「好像說不太清楚。」
「但我昨天去了一趟深城,特別慶幸的是,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也包括這件事情。」
所有領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注意力明顯都集中了起來。
「要想搞清楚這個事情,我們首先要去正面一個問題,曾經的國企工人,普遍素質很高麼?」
幾名領導的臉色微微一變,卻沒有人開口回答何成。
但這並不影響何成的節奏,「大家不要忘記70年代米國代表團來參觀我們華夏的工廠後,回去就發了一篇名為工廠廁所的報道。」
「在全世界範圍內嘲笑我們的工人直接在工廠隨處撒尿,導致工廠里臭氣熏天。」
「當我們勇敢的去面對過去時就會發現,曾經的工人素質也並不是很高,只不過以前這個社會並不會看不起工人,為什麼?」
何成突然加重音量道,「這裏有兩個原因,第一,因為曾經的華夏,大家素質都不高。」
「誰也別嘲笑誰。」
「但隨着改革春風的到來,華夏經濟快速發展,華夏教育逐漸普及,華夏民眾的素質開始出現了分化。」
「越來越多的人在經濟條件逐漸變好,接受教育程度逐漸提高後,素質確實越來越好了。」
「再加上我們華夏內在的傳統文化本就是一個禮儀之邦,所以當經濟基礎提升後,我們華夏人的素質提升絕對是非常迅速,非常明顯的。」
「甚至可以說,在同樣的經濟條件和法規限制下,我們華夏絕對是全世界最有素質的國家。」
「至少現在去米國我們可以看到繁華的市中心到處都是穿着西裝闖紅燈亂扔垃圾的人。」
「我相信我們華夏如果有一天能有米國這樣的經濟強盛,我們的老百姓是不會在鬧市區亂闖紅燈亂扔垃圾的。」
「並且不需要出台霓虹國那種有些極端的法規來逼着大家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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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回到當下的話題,當民眾素質出現分化後,所謂的歧視也就慢慢出現了。」
何成翻開面前的文件,並示意大家看第一頁。
「然後就是第二個點,我們來看一個很重要的數據,那就是曾經的國企工人,基本都是擁有城鎮戶口的城裏人。」
「而現在這些民企工人,則基本都是農民。」
「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變化。」
「城裏人這個身份,本身就具備了抗歧視功能,而農民這個身份則恰恰相反。」
「然後再結合這幾年的環境變化,城裏人好歹還能有個小學初中學歷,好歹還能在城市的快速發展中耳濡目染的感受素質的重要性。」
「但這些農民呢?大多數連小學學歷都沒有,農村的環境更不要提什麼素質了,至於家庭教育,能有一對不打罵孩子的父母都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所以這種工人基礎身份的改變,更進一步的強化了素質分化。」
「但正因為如此,莪們才應該意識到,現在的工人,是一群沒能接受良好學校教育,家庭教育以及環境教育的人。」
「面對這樣一群人,我們要求他們有多高素質是不是有點過於苛刻了?」
「如果把我們這些所謂的有素質的人扔到他們的環境裏成長,我們的素質能比他們好多少呢?」
何成說到這兒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一下,整個人的狀態變得有些義憤填膺,「這不就像是那些出生富裕家庭的孩子去嘲笑出生貧困家庭的孩子你為什麼這麼窮麼?」
「你有素質,是因為你有相對較好的教育環境,家庭環境以及社會環境。」
「素質跟天性不一樣,是一個受後天影響非常大的東西。」
「我們不否認當下以農民為主力軍的工人群體確實素質普遍偏低,但一個文明的社會,在面對這樣的問題時,應該是去想辦法幫助他們提升素質,提升文化。」
「做不了什麼的,起碼也不要去嘲笑他們,不要去歧視他們,不要去貶低他們!」
「大不了避而遠之就好了。」
「實在想要去嘲笑,去歧視,去貶低他人,那也應該是那些接受了良好教育,擁有良好家庭及社會環境薰陶,卻素質低下的人!」
「所以關於當下華夏工人的認知,我認為第一個需要明確的點就在於,我們要正確理解他們為什麼素質普遍偏低,並且堅決拒絕以他們的素質偏低標籤來全盤否定他們的行為!」
「而且素質問題是可以慢慢解決的,不斷惡化的偏見,才是真正可怕的東西!」
喜歡重回96,我活成了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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