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強烈的光射過來,迫使着母女倆齊齊閉上了眼睛。
等她們適應那光線,緩緩睜開雙眼時,只見院子裏站滿了人。
為首的是徐氏,氣勢洶洶的。
她身後立着二十來個小廝與粗使婆子,個個手裏舉着火把,陣仗特別大。
梅姨娘不着痕跡的將女兒推到身後,含笑望着院子中央的徐氏。
「大晚上的,不知夫人來我院子有何貴幹?」
說完,她朝她施了一禮。
徐氏冷冷的注視着她。
只要一想到這妖婦與雲氏沆瀣一氣,騙光了她大半輩子的積蓄,她就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可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是殺她的時候。
「梅氏教唆未出閣的女兒與外男幽會,還私定終身,敗壞了慶國公府的百年門庭,依家規嚴懲不貸,
來人,將梅氏給我綁了,拉下去杖責三十,然後扔進柴房閉門思過,以儆效尤。」
這話一出,梅姨娘母女齊齊變色。
徐氏這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突然之間發難?
她們相安無事了二十餘年,只要慶國公還在這世上一日,憑她膝下的一兒一女,徐氏就不敢動她分毫。
今日這是怎麼了?
「夫人控訴韻兒私會外男,可有什麼證據?韻兒好歹是國公爺的血脈,可容不得您這般詆毀。」
徐氏見她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踱步走到她面前譏笑道:
「玄兒已經封鎖了整個府邸,別指望雲氏會趕回來救你。」
蠢歸蠢,到底沒將和離的事給捅出來。
說完,她又朝身後的家丁喝道,「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綁她去行刑。」
十來個家丁一擁而上,快要靠近台階時,偏屋裏衝出幾個粗使婆子與婢女,閃身擋在了梅姨娘母女面前。
她們都是雲卿特意派過來的。
換做往常,徐氏肯定會打退堂鼓,可眼下得到了兒子的支持,她毫無畏懼。
「賤婢,都給我滾開,不然我連你們一塊收拾。」
幾個婆子與婢女紋絲不動。
下一瞬,雙方的人撕打到了一塊。
梅姨娘趁亂對裴韻道:「徐氏有備而來,今晚咱們怕是無法全身而退了,
韻兒,你記住,不管徐氏拿什麼威脅你,你都不要屈服,想辦法與少夫人聯繫,
若娘有個什麼閃失,你要照顧好弟弟,與他一塊投奔少夫人,求她庇護。」
裴韻緊緊拽着母親的衣袖,含淚注視着她。
「不,娘,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梅姨娘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做出任何的承諾。
她知道,徐氏早就想除掉她了。
如今逮住機會,她又如何逃脫得掉?
好在她得到了少夫人的認可,相信少夫人會信守承諾,幫她護住一雙兒女。
母女倆說話的功夫,撕打在一塊的下人已經分出了勝負。
梅姨娘院子裏的人雖然都是雲卿派過來的,個個身手了得,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最後全都被制住了。
幾個粗使婆子強行將梅姨娘母女分開後,押着她去了院外。
不一會兒,沉重的板子聲傳進院內,其中還夾雜着梅姨娘的慘叫。
裴韻面色瞬間變得煞白,開始奮力掙紮起來,可依舊擺脫不了束縛。
徐氏出了憋在心裏許久的惡氣,臉上總算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的視線緩緩落在裴韻身上,眼底划過一抹森冷的寒芒。
要不是這小賤人還有利用價值,今晚她定一塊收拾了去。
「將她押到屋子裏來。」
扔下這句話後,徐氏率先走進廳堂,在軟榻上入座。
裴韻被兩個粗使婆子架進屋內,直接丟在了地板上。
她撐着手肘試圖站起身,膝蓋剛離地,又被倆婆子給摁了回去。
「老實點。」
掙脫無果後,她只能艱難的抬頭朝上首的徐氏望去。
「母親,我姨娘好歹是父親下聘納的貴妾,您這般當眾杖責她,豈不是在打父親的臉面?」
徐氏面色陰沉的凝視着她,獰笑道:「別拿你爹來威脅我,我不吃那一套,
再說了,是你那不守婦德的小娘先壞了裴家的規矩,我做為正室教訓她天經地義,
今個兒我不僅要打斷她的腿,還要將她丟進柴房閉門思過,
至於她能不能活着出來,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誰都救不了她。」
裴韻聽到『打斷腿』『丟進柴房』這些字眼後,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她知道,這蠢婦惡婦幹得出來。
外面的慘叫越來越大,一聲一聲猶如重錘擊在了她的胸口,她開始奮力掙扎。
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擺脫不掉兩個粗使婆子那如同鐵鉗一般的手掌。
徐氏將她臉上絕望無助惶恐痛苦的神色盡收眼底,兀自欣賞了片刻後,這才招呼兩個婆子將人拖到她跟前。
她緩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了頭。
「如果你乖乖聽話,按照我說的去做,今晚我就只廢了你小娘的腿,
若你執意要與我作對,那我便命人將她扔進柴房,任她自生自滅。」
裴韻死死瞪着她,艱難的開口詢問,「你,你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第一,簽了與兵部左侍郎的婚書,擇良辰吉日嫁過去,
第二嘛,以你或者你小娘的名義寫一封書信給雲卿,約她去京郊見面。」
裴韻直接忽略了第一個條件,將注意力放在第二個之上。
「你,你要對大嫂不利?這件事與她無關,有什麼沖我來,別傷害她。」
徐氏『嘖嘖』了兩聲,冷笑道:「還挺忠心的嘛,真是一條聽話的好狗啊,
只可惜,她利用你們母女對付完我之後,便將你們棄如敝履了,
你若識趣一些,就應下這兩個條件,否則你只能眼睜睜的看你小娘等死。」
說完,她猛地甩開她。
裴韻又狠狠地摔趴在了地上,絕望的淚水從她眼角滾落了下來。
她該如何選擇?
外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弱,不一會兒,福嬤嬤走進屋內稟報道:
「夫人,梅氏受不住刑,已經昏死了過去,她的雙腿被杖打得血肉模糊,想必已經廢了。」
裴韻聽罷,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如墜地獄。
徐氏見她到了崩潰的邊緣,冷冷的詢問,「你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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