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馮唐腦子一轉,不如換一個角度試試,又問梅倩苞:「你為什麼想去我們老家拍風景照啊?又不是大地方,廣東省內不少山區風景秀麗,你怎麼沒興趣呢?」
梅倩苞:「不是告訴過你,我要去看荷花嘛。」
「廣東省不少地方也有荷花呀,深海就有荷花世界。」
她「啊」了一聲,撒起嬌來,說:「你還管我不是?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行嗎?」
「行,行,」賀馮唐趕忙點頭。
他表面服軟,內心卻在思考,從梅倩苞剛才的表現看得出她不容再追問,這神情與紙條的惡作劇可以印證一起……
好吧,她到底是不是寫紙條的人,用直接試探的方式也許能得到結果。
賀馮唐看了看梅倩苞,說:「我一個狐朋狗友前天收到一張紙條,奇怪的是上面的字幾分鐘消失了……」
發現梅倩苞正在認真聽,便緊接着說下去:「按理,用手寫的字,早就有各種消失字跡的方法,但那張紙條是打印出來的字,打印的字能在幾分鐘內消失,還第一次聽說。」
梅倩苞聽完後,偏過頭盯着賀馮唐的臉:「大衛,你沒喝酒吧?」
「我什麼時候喝酒了?」
「你裝,裝,再聊這些不着邊際的話,我不理你了。」
面對梅倩苞的拒絕,賀馮唐沒辦法再試探下去。如果她真是寫紙條的人,證明自己警院四年學的東西太少,她太高明了。
七個小時後,下了高速,走上新修的國道,過了工業園,前面一段堵車,車子走不動了。
賀馮唐下車眺望,前面半公里處側翻了一輛拉水泥的加長車,雙行道變成單行道,造成塞車。賀馮唐想退回去另尋道路,但後面的車接二連三地的開來了,退不動,只好繼續等下去。
梅倩苞坐在車內,透過車窗,發現沿路建有不少新房,大多為歐風,以尖頂者多,便說:「大衛,你還騙我說荷花是貧困縣,這住房,可是高水平生活呀。」
「這裏真的是貧困縣,不過國家扶貧政策好,富裕人家多了起來;你不能光看房子,因為,荷花這個地方歷來有個特色,以房子來認定身份,不管多貧,只要有點錢,就建房子,哪怕舊社會,幾乎家家都是兩層式瓦房。
「有個笑話:建國土改時,省委李領導路過荷花,看到這裏都是磚瓦房,很吃驚,對比他陝西老家窯洞和土坯房,說這個縣的農家基本上都能劃地主成份。」
梅倩苞聽了很感興趣,仔細欣賞路邊村莊裏這些新居來,突然,她發現了問題:「大衛,怎麼不配套呢?你看,村莊裏的道路,又窄又彎的。」
賀馮唐笑笑說:「誰不想把路修寬修直?又窄又彎一定是有原因的。就拿我老家村來說,好多村民為修路要佔用他的土地不肯讓步,喊出無法兌現的天價。」他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又說:「農民單幹久了,放縱無束,就滋生出自私自利來。」
梅倩苞聽了,沉靜下來,沒有吱聲。
賀馮唐又解釋:「不要光看這些新居的豪華外表,其實不少房子裏面很簡陋,甚至二層以上還是毛坯。」他笑了笑,又補充:「並不是家家有新居,比如我家就沒有,依然是老磚瓦房。」
梅馮唐聽賀馮唐家還住老磚瓦房,鼓勵着:「大衛,麵包是有的,繼續努力。」
賀馮唐對她的這種老式鼓勵沒感興趣,目光已經離開了路邊的新房,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遠處的公平山,隱約可見山腰裏青翠窩裏的一個小點,那是天平殿……
他想起去天平殿路上的那棵大楓樹,初中畢業那個暑假,就是在這棵大樹下他與李馨靈,那是第一次,這個印記根本忘不了……
好容易挨過了這一段,前面遇修路,又是堵車。
賀馮唐對這段路很熟悉,把車往斜里開進靠左那條機耕道,沒多會便可到前面村莊的村路,機耕道和村路均已鋪上水泥,小車絕對可以安全通過,然後順着村中路,繞過荷塘廣場,一小段距離後再穿過國道,就是回家的那條鄉級公路了。
賀馮唐告之梅倩苞後,便小心翼翼地駕駛輝騰慢慢地通過機耕道,在村路上東彎西彎……
轉過一棟民宅屋角,車頭前面突然竄出一個提着編織袋的老年婦女……
糟了,一個急剎車……
(下一節,對方天價索賠。)
喜歡石頭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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