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過溪流,洞底露出水面,前面空曠了。攀上一懸台,台上是一洞窟,洞窟壁上有字跡……鄔館長說:「這是楊仙用劍刻下的。」
賀馮唐與梅倩苞走近去看,字跡依稀可見,這是一首詩:偶過元陽撫舊栽,琳宮幾度杏花開。洞天怪我多生別,五百年間又再來。
鄔館長介紹:「這也是楊仙羽化成仙處。」他指着洞頂又說:「就是從這裏升天的。」
賀馮唐仔細觀察,發現洞頂有一束微弱的光線從石壁縫中照射進來,石縫直通地面。
鄔館長接着說:「楊仙升天前,元陽觀主捨不得他,他便摘下佩劍送給了元陽觀主,後來便成了賞月塔的鎮塔之寶。」
離開成仙台,洞底又沒落水中,三人再次涉水而行。洞中到處可見鐘乳石,形狀千奇百怪,大的如嶺,小的如筍,顏色之多,紅藍綠黃白紫,應有盡有。神奇活現的則如龍、獅、虎、熊,或馬、牛、狗,羊……不少地方有泉水從石縫中汩汩流出,有的是噴射而出。
梅倩苞手舉相機不時取景拍照,賀馮唐也觸景生情,看到自己覺得好看的,也用相機拍了下來。
賀馮唐邊拍攝,邊一路欣賞着這些景象,梅倩苞突然伸出右手,要賀馮唐把榔頭交給她,說:「我心細,負責留記號。」
她一遇拐彎處,便在洞壁上敲打着記號,邊敲邊說:「這聲音鏗鏘得很,在洞裏迴蕩,很好聽啊。」
鄔館長接話:「這就是天籟之音」然後他嘆口氣,說:「這麼好看的洞沒有人看中,沒有把它開發成景點,真是太可惜了。」
賀馮唐說:「你不是曾經當過文博館館長嗎?這些天然溶洞也歸你們管吧?你在任時沒把它當回事,現在不在任了,卻來說漂亮話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管?我曾經把荷花好幾個主要溶洞都作了規劃,分批開發成景區,但我們縣是貧困縣,財政沒錢,我也找過好幾個老闆來投資,沒有人看得上啊。」
「是溶洞內景色不夠檔次嗎?」賀馮唐問。
「那倒不是,一打扮,就漂亮了,那些惹得遊人如織的溶洞,哪個不是經過精心改造,再利用燈光加色,然後大打廣告宣傳,邀請旅遊公司聯營參與的?」
「那因為什麼?」賀馮唐再問。
「因為交通,我們荷花本來處於偏僻山區,離本省省城遠,離湘東的常沙也遠,我在任時,高速公路最近也有一百多公里,沒有鐵路,更不要說高鐵,遊客怎麼過來?那些想投資的也是看重這一點。」
「聽說廈渝高鐵正在規劃,會經過荷花,還有一條穿過荷花縣的高速公路正在設計啊,這是不是真的?」賀馮唐問鄔館長。
「目前這些屬於傳聞,就算是真的,也要時間呀。」
兩人聊話間,梅倩苞獨自一個在好幾個凸出的石筍上用榔頭敲打着,她每打一下,鄔館長心裏顫抖一下……
他留意被敲過的地方,都破損了。
鄔館長怕梅倩苞再亂敲,便不與賀馮唐聊了,對梅倩苞說:「我們往前走,前面更好看。」
鄔館長在前領頭,三人繼續往裏攀爬……
來到岔洞口,賀馮唐的電光一掃,左邊洞口壁上有個「T」字,仔細觀察,字是敲打而成的。
他突然想起多樂公司那個矽膠人裏面骨架紙片的四個英文字母brbr,自己不懂,但梅倩苞在M國生活多年,也許知道其含意,便問:「阿梅,brbr是什麼意思?」
「brbr,就四個字母嗎?」
「對,就是brbr。」
「你為什麼問這個?」
賀馮唐隱瞞事實:「有個同學以為我懂,他問我。」
梅倩苞思索一會,說:「單看這四個字母,要弄懂它,必須看它是在什麼語境下。」
鄔館長以為他們指這個記號,插嘴:「說明這個洞已有人進去過,我也還沒有去過左邊的洞。」
左洞不到兩米高,梅倩苞走過去,先鑽了進去……一會兒,她在洞內喊:「這裏比較平坦,還是個干洞。」
賀馮唐怕她出現意外,趕快也鑽了進去。鄔館長也想探探這個沒有走過的左洞,便緊跟在兩人的後面。
這個洞鍾乳獨特,大塊頭,不尖,像是東突西凸的溶岩,表面光亮潤滑。用燈光直射過去,前面洞道很矮,但很寬,那些凸出的乳鍾很像巨型動物的上下顎牙齒,人夾在夾間,不得不生出些恐怖。沒有路徑,只能手腳並用往裏攀爬……
爬了一會,前面卻是另一場景,梅倩苞用電筒一照四周,大叫:「快過來,這裏別有洞天……」
(下一節,水底好像有個死人。)
喜歡石頭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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