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我們的雌性放下!立刻離開眾神花園,不然我就殺了你!」
滿臉怒氣的男人扇動自己翅膀,警惕地盯着丹,卻又時不時看向丹懷裏的沫狸,眼底滿是驚艷。
丹沒搭理他,只是又從他果樹上摘了一枚果子,遞到沫狸嘴邊,耐心地哄着她吃下。
這些年在冥虛大陸上的遊歷,讓丹早已不是剛離開眾神花園時那般憔悴,他和沫狸吃着大陸上的各色食物,雖然最愛的依舊是果子,但丹的實力卻突飛猛進。
他僅僅是飛在半空,翅膀扇動的風就讓怒目男人無法靠近。
一旁,隨着丹回到眾神花園的鹿小路忍不住皺起眉,對時隙淵說:「這個說話的男人我有印象,當年就是他走到丹身旁,說沫狸是不祥之人,讓丹把沫狸攆走的。」
「那時候沫狸弱小又可憐,每天都去種樹,弄得髒兮兮的,這男人看都不看沫狸一眼。」
「現在沫狸被丹養得很好、很漂亮,他就移不開視線,明明眾神花園裏就那麼多人,所有雌性也都是有翅膀的,可他一看見沫狸就說沫狸是眾神花園的雌性,連她沒翅膀都不在意,老色批!」
少女鹿滿眼嫌棄,時隙淵卻覺得此時的鹿小路特別可愛。
他熟練地抱着鹿小路安撫,畢竟他們在丹的記憶幻境裏,除了當個看客,什麼也做不了。
吃完兩枚果子,沫狸身上的生命氣息穩定又濃郁,臉色也肉眼可見地好起來,更加迷人。
怒目瞪着丹的男人更是忍不住看沫狸,他大聲呼喚夥伴,不過一瞬,便有上百人圍住丹。
一個頭髮花白但硬朗的老人慢慢飛到眾人面前,聽怒目男人告完狀,他冷漠地看丹,「既已選擇離開,又為何還要回來?」
「是花園外的世界太過難挨,你受不住,才逃回來的吧?」
老人眼神淡漠,他倒是一眼認出了沫狸,並對丹說:「將沫狸放下,她乃是我們的雌性,不是你一個墮神能夠染指的。」
「墮神?」
丹扯了扯嘴角,淡淡地道:「墮神又如何?反正神只是一個稱號,你們這些人連外界凡人都不如,真以為我稀罕得到你們的認可?」
離開多遠,丹早不是當初那個說話都很直白,只知道每天吃一枚果子的人。
他直接道:「沫狸如今身體不好,必須每天吃一枚果子,你們讓出一棵果樹吧。」
「開什麼玩笑?」
被丹摘了兩枚果子的男人直接暴走,「我們一個人只有一棵果樹,一天也只能吃一枚果子,上哪兒弄一棵果樹讓給你們?」
「不過,沫狸要是願意與我交配,當我的雌性,我倒是能供養她。」男人笑了,笑容裏帶着對沫狸美色的垂涎。
沫狸不悅皺眉,丹已經抬起手,手上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出現,那男人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整個人動也不能動,臉色快速地漲紅起來。
「一個只知道吃果子的廢物,還企圖與沫狸交配,就你也配?」
丹冷哼一聲,隨意甩手,男人就被無形力量砸在地上,痛苦得爬不起來。
「丹……不要這樣……」沫狸擔心地勸丹。
丹立刻低下頭,輕聲應道:「好,只要他們交出一棵果樹,我就不動手。」
圍在四周的眾多神只們憤怒不已,白髮老人卻盯着丹,像是在思考丹的實力怎麼會這麼強悍。
許久後,老人忽然說:「丹,看來你對沫狸是真心的,但你也曾是花園裏的居民,你知道果樹對花園裏的人有多重要。」
「如果你想讓沫狸每天都吃到一枚果子,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吧。」
「什麼條件?」丹抬頭。
老人道:「為我們而戰。」
「戰?」
丹看向老人,眼底帶着疑惑,「花園一直安穩,何來戰事?」
老人抬手,摸着自己順滑的白色鬍鬚,反問道:「如果花園一直安穩,你又怎麼會來這裏搶果子?」
「既然你能來搶果子,就會有其他人也來搶果子。」
「我們賴以生存的果樹並不能供給那麼多人,所以我願意每天都給你一枚果子,但你必須在關鍵時刻為我們而戰,幫助我們守護果樹。」
丹只是思考了一下,便點頭,「可以。」
他低下頭,安撫沫狸,「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安心吃果子,不用再擔心了。」
沫狸如何能不擔心呢?
畢竟丹可是答應下來,要在有人打擾花園時為花園而戰。
丹看出了她的不安,輕聲勸道:「這麼多年眾神花園也只出了我一個墮神,下一個墮神還不知要多久才能出現,你怕什麼?」
「況且我有多厲害,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不用擔心,我一定能夠保護好你。」
沫狸依舊很擔心,可丹還是帶着她在眾神花園住了下來,白髮老人給花園裏的人安排了順序,每一天都會有輪到的人給丹一枚果子。
剛開始,眾神很擔憂,怕自己的果子不夠吃,可慢慢地他們發現,上百天才能輪到自己一次,以自己果樹的生長速度,對自己沒什麼影響,大家就放下心,繼續守着果樹過日子。
鹿小路和時隙淵在旁看着,眼底帶了些不解,「這些神好像很安於現狀,竟然適應了,沒有人想着再驅趕丹。」
這和她印象里的神有點不一樣。
但鹿小路也發現了丹的異常。
他時常會坐在自己的枯樹下看白髮老人,似乎是在想什麼。
時隙淵說:「這時候的丹應該就有了想要成為『分配果子的人』的想法,只是還沒表現出來。」
鹿小路點頭,也覺得這時候的丹應該是起了這個心思。
日子快速地流逝,似乎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光,鹿小路再次看清眼前景色時,沫狸的身邊竟然圍着很多雄性。
他們似乎已經不怕丹了,一直跟在沫狸身後展示自己的翅膀和肌肉,只可惜沫狸從不看他們。
就在這時,天忽然黑了。
漆黑的天空降臨在花園,讓習慣了一直光明的眾神感到害怕。
他們紛紛奪回自己的果樹下,用翅膀將自己保護起來,唯有丹和沫狸抬頭,平靜地看着這一切。
鹿小路轉着腦袋,在四周尋找,「我主神爸爸呢?這時候他應該長大一些了吧?」
時隙淵:「……」
眾神的花園降臨了黑夜,而他夫人卻想看主神大人,還真是……看記憶回放的時候也不放棄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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