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斯內普離開,科莉娜很認真的說:「鄧布利多,我不希望我們淪落到盧平曾經的境地,因為尷尬的身份被所有人質疑。」
鄧布利多說:「不會的,我很願意留下我的記憶。」
科莉娜說:「如果我們死在大戰里,那您的做法是有用的,沒人會去計較戰爭英雄的過去,大家只會認為他在忍辱負重,但是一旦我們活下去,就會被人懷疑,沒有你的擔保,連鳳凰社的人都不信任我們。」
鄧布利多說:「但是哈利很信任你。」
科莉娜說:「這不夠,非要我去懇求你嗎,沒有了你,黑魔王肯定會對霍格沃茲動手。」
鄧布利多說:「但我不能用其他人的性命去換我的性命,我已經足夠老了。」
科莉娜說:「我瞧您活到兩百歲不成問題。」
鄧布利多說:「人要對死亡坦然一些。」
科莉娜說:「你們都是那麼的倔,格林德沃是這樣,你也是。」
鄧布利多有些詫異的看向她,科莉娜繼續說:「我終究還是年輕,但是他可是被認為當時最強大的黑巫師,不過現在黑魔王略勝一籌,但是統治可不應該只依賴於強權——好吧,我們談的是他的能力,他費心研究出保你一命的方法,但是卻倔強的不願意離開紐蒙迦德,說什麼永遠不會被原諒。」
鄧布利多說:「原諒——我們都在悔恨里。」
科莉娜說:「悔恨?我不管你和你的摯友有什麼難以跨過的過去,你們都一百多歲了,我沒調查出你們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反而有些過於關心你了,這可不是對仇敵的態度。」
鄧布利多說:「我們的事情——孩子別太好奇,你又怎麼可能知道我們之間有沒有仇恨呢。」
「仇恨!」科莉娜的聲調有些高,「我可沒看出從你這個老人家的眼裏看見仇恨,如果是仇恨,你怎麼可能給我介紹這個老師呢,他就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才願意勉強教授我點東西。」
她說:「現在他不願意出來,你也不願意說原諒的話語,現在我能找到的,與你魔法能力匹配的就黑魔王和格林德沃,難不成讓我去非洲再給你找一個強大的巫師?」
鄧布利多說:「即使他願意,我也不會答應。」
科莉娜說:「其實你們兩個平攤詛咒也是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法。」
「平攤?」鄧布利多提起了興趣。
科莉娜說:「對,你可能沒辦法活到兩百歲,也沒辦法和黑魔王對決,但是我覺得你能活過黑魔王就行,活到大戰後。」
鄧布利多遲疑了,「我不信對他沒有影響。」
科莉娜說:「大概就是魔法能力下降吧,不過你放心不影響他的壽命,他肯定活的比你久,畢竟只是讓他擔待一丁點詛咒,只要小心一點,讓你剛好活命就行,這對巫師界的安定也有好處。」
鄧布利多思索着,各種情緒在他的眼中翻騰,他說:「他不會願意的。」
科莉娜說:「他很是願意,就算讓他一命換一命,我瞧他也會願意。」
科莉娜輕聲說:「想想哈利、想想霍格沃茲里的學生、巫師界裏的那些麻瓜種巫師,還有麻瓜界裏的普通人們,鬆口吧——你不願意,他永遠都不會踏出那個他自己畫地為牢的監獄。」
鄧布利多伸出手掌,焦黑的手指,日益虛弱的身體都在提醒他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如果可以,這也是解脫,他說:「我無法原諒的是自己,從來不是他,他有野心,但是他從沒有虧欠過我。」
科莉娜笑了笑,「先生,有您這句話就足夠了。」
鄧布利多看着她,面容溫和且慈祥,「我想我理解為什麼西弗勒斯會愛上你,你從不吝嗇表達自己的情感,他在感情上太不自信了,太畏畏縮縮了。」
科莉娜很認真的說:「他對我是愛嗎?」
鄧布利多說:「這恐怕需要你自己去體會了。」
科莉娜說:「還不夠,我想要索求更多的情感。」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看來你還不懂。」
科莉娜有些自傲的說:「我可比您要年輕的多,我有大把的時間去體會什麼是愛,不過現在可不是一個好時機,高壓的環境會迷惑人的內心,我在人生沒有期望時,常常會對其他人升起錯誤的感情,自己蒙蔽自己。」
她說:「等着您的摯友吧,畢竟分別得有五十年了,想想到時候怎麼敘舊吧,我得找一個好時機去紐蒙迦德。」
鄧布利多面色不變,輕輕點頭,卻在科莉娜轉身離開後露出了懷念的神情,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科莉娜離開的步伐太迫不及待了,他只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科莉娜匆匆離去,在看見斯內普的那一刻,興奮的跑過去,拉住他的衣袍,「西弗勒斯,我說動了鄧布利多,他能等到一切都結束,一切都平穩。」
斯內普看着科莉娜璀璨的眼睛,摸了摸她的頭,但科莉娜突然後退一旁,猛然看向樓梯,「誰?」
哈利慘白着一張臉緩緩踏上了樓梯,他深吸一口氣,恍恍惚惚的說:「不應該是這樣,這不對勁。」
斯內普拉過科莉娜,哈利沒有心神去關注斯內普嚴肅的表情,甚至不敢去看科莉娜,他對着石像鬼說出了口令,低着頭一副蒙受打擊的樣子腳步艱難的踏上了樓梯。
科莉娜皺着眉頭,發出冷哼聲,「你知道他在那裏。」
斯內普低着頭,輕聲說:「是你太激動了,我還沒來得及說。」
科莉娜咬牙切齒的說:「你總有辦法讓我閉嘴,或者讓他變聾!」
斯內普說:「我們沒必要去瞞着他,你不覺得他太遲鈍了嗎?」
科莉娜說:「遲鈍——他可太聰明了。」
斯內普輕笑着,「我想我們還是先回辦公室吧,如果你繼續待在這裏,會和他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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