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
「我還以為小姐和未來姑爺成親後,顧小姐才會找到合適的入贅人選成親呢。」
「也不知道顧老爺為什麼那麼急。」
「顧小姐長得多好看吶,再好好挑挑,指不定能挑一個學問好的窮書生入贅顧家,以後顧家就能成官宦人家了。」
「我要是個男子就好了。」其中一個丫鬟羨慕的不行。
另一個丫鬟捂嘴笑,還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就是個男的那也是關府的下人,人家要找的是讀書人,你一點都不符合。」
「好你個丫頭,讓我說說做做美夢都不行啊!」
「哎呦,哈哈哈,姐姐快別這樣......」
「......」
後面的裴芩玉沒再聽,他只覺心臟鈍痛,連什麼時候,又是怎麼走回房裏的都不知道。
......
「阿煙,你真要和那個什麼書生成親嗎?「關穎又驚又恍惚,「這也太突然了!」
她當然不可能和別人成親。
顧雲煙暗道,臉上卻帶着羞澀:「穎姐姐,那個王書生是我爹娘給我選出來的,雖然家世學問不怎麼樣。」
「但他長得好看,人品性格各方面都很好。」
「要不是王家實在是窮,兄弟姊妹眾多,他家是不可能同意他入贅我家的。」
嘭!
看着她臉上的神色,關穎的心咯噔一下,這,這是對那個王書生有好感?!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左邊那扇屏風。
「三哥,你還不出來?阿煙就要跟別人成親了,你後悔可就晚了!」
關付清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臉上帶着薄紅,無視一旁的關穎,他的眼睛只看得見顧雲煙,他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快速說。
「顧小姐 我心悅你,請你不要和王書生成親。」
嗯??!!系統那時候沒說錯,關付清還真看上她了啊!
「請顧小姐給我點時間,我會說服父親母親讓我娶你。」只見他鄭重道。
顧雲煙杏眼圓瞪:「可我是要找入贅的......」男子。
「雖然我不能入贅,可我能保證以後的孩子除了長子外,都可以姓顧!」關付清忙做出保證。
這一點他是能做到的。
父親和母親一向很聽他的意見,只要不會傷害到自己,不是什麼為非作歹的事,他們對他一向寬和。
他又不是家中嫡長子。
而且也不是說就去入贅顧家,只是以後有孩子了讓其中幾個姓顧。
只要他跪下懇求,父親母親會同意的。
「我父親和堂兄現在已經帶着人去王家下聘了。」顧雲煙小心的看他一眼,小聲道。
顧老爺和顧夫人急着定下她的親事,將她困在家裏。
顧長存和他們心思不同,但目的出奇的一致。這不,相看了之後她隨意指了個王姓書生。
才幾天時間。
他們協商着省下一些不那麼必要的流程,直接帶着媒人去下聘訂婚期去了。
關付清紅潤的臉色瞬間變白。
關穎卻是個急脾氣,拉住他的手腕往外跑:「阿煙,你先自己回家,我和三哥去阻止顧叔他們!」
......
而此時的顧老爺他們並不順利。
「你們家真是好運道啊,王書生這樣的賭鬼敗家子都能撞大運娶到顧老爺的獨生女。」
「哎呦喂!」
「這以後你們家不得發了啊,以後可不能忘記咱們這些鄰里鄰居的!」
「咱們處了這麼多年,關係好着呢!」
左邊的院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村婦,看着埋滿院子的大箱子大聲嚷嚷道。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熱鬧的人群瞬間寂靜。
王母扯出一個笑:「親家,那人的話不能信。我家跟她家年年都要吵,她就是見不得我家好,故意在這大好的日子裏尋我家晦氣。」
「我家老么可是這十里八村兒長得最俊的後生,誰都知道他最是敦厚老實,怎麼可能會是賭鬼呢。」
「對呀二叔,王伯母說的沒錯。」
顧長存跟着找補,「隔壁的確和他們家不對付,不說天天打架,每日都是要拌個嘴互罵一頓的。之前侄兒打聽過,您也再次打聽了的。」
顧老爺臉色好轉:「管家,繼續。」
「喲?聽說你們王家攀上顧老爺成有錢人了,那就趕緊讓王書生把欠我們賭坊的錢還上!」
來的是賭坊那幫收債的人。
「他可是跟我們賭坊簽了白紙黑字的借條,還按了手印,前幾天就到了還錢的日子,拖到了今天必須還!」
說完,他扭頭笑嘻嘻的看向顧老爺。
「顧老爺,您這麼有錢,不如幫你這未來女婿把債還了。也不多,就一萬兩。」
「多少?!一萬兩?!」
王母脫口而出,「老么明明只借了兩千五百兩,怎麼變成一萬兩了?」
聽見這話的時候,顧老爺已經看完了那些借條。
總共十六張,上面借債人簽下的名字正是王書生的,字跡也與他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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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像那個婦人說的那樣,他就是個賭鬼敗家子。
他鐵青着臉轉身拂袖而去:「兩家的親事作罷!管家,讓人把東西全抬回去!」
「親家!親家!老么會改好的!他當初年輕不知事,以後真的都會改好的,你別走啊!」
王母拍了拍自己的嘴,跟在後面追出門外去大喊。
馬車內的顧老爺充耳不聞,直催促車夫:「你手藝什麼時候退步了,不會趕快點?」
「老爺,您坐穩。」
噠噠噠,馬車不再慢悠悠的走,而是快速超過一輛簡陋的馬車直奔府城而去。
馬車走遠。
裴芩玉放下掀起一角的帘子,嘴角也勾了起來。
「爺,親事黃了。」車夫打扮的吳亮潑冷水,「但顧老爺那裏的備用人選還有很多。」
「而且屬下收到消息,關三小姐很喜歡顧小姐,一直在撮合她和關付清,他們兄妹二人已經在來找顧老爺的路上了。」
咔嚓!
裴芩玉上揚的唇線被抿成一條直線,手中握着掰斷的馬車窗沿。
「繼續查,把那些人的底細全查出來。」
「關付清還是太閒了,一個大男人十來歲的年紀正是奮鬥的好時候,哪能浪費在兒女私情上。」
「現在就將他找來,解決海匪的事要緊。」
————
吳亮低頭,肩膀聳動,聲音有點怪:「爺,屬下這就派人去找關付清,一定趕在顧老爺之前找到他,將他帶過來。」
唉,
明明很在意顧小姐,殿下怎麼就是不主動去表明呢?
他知道什麼,裴芩玉是不想不願意嗎?而是,他揉着眉心,天上不知何時飄來一片烏雲,他的心情亦如此雲。
......
寬敞平整的官道上,關穎看到前面奔來的馬車。
眼睛發亮:「三哥三哥,是顧家的馬車!我認得那個車夫還有那輛馬車上的徽記。」
關付清的心猛然下沉。
顧老爺回來了,那就是說,顧小姐和那個王書生之間的親事是徹底定了嗎?
顯然關穎也想到這一點,咬牙道。
「三哥,一切都不算晚,你去跟顧叔表明你對阿煙的心意。有你這顆珠玉在前,那什麼王書生張書生他們肯定看不上。」
她很有信心。
"我這就去。"不起努力一番,關付清到底不甘心。
「三少爺,可算找到你了!爺正有要事找你回府相商,你快跟屬下回去吧。」
就是這麼不巧。
他只能深深看看前方的馬車,調轉馬頭跟在找來的侍衛身後離開。
關穎泄氣的同時不由望天。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如此?天意難違?三哥註定和阿煙有緣無分,這輩子只能這樣了嗎?
......
回到家,顧老爺還未歇口氣,顧夫人就忙問。
「老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親事可是定下了?未來女婿的庚帖在哪兒?」
「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緊趕慢趕,隨後回來的顧長存聽到她的話臉色難看,萬分愧疚:「二叔二嬸,對不起。」
??
顧夫人都聽糊塗了,什麼情況,好好端端的他道什麼歉?
「是侄兒沒用,識人不清。差點讓王書生那樣的敗類和堂妹定下親事,害了堂妹一輩子。」
聽完他們在王家發生的事,顧夫人氣的肚子。
但看着顧長存滿臉愧疚,眼睛通紅,貌似哭過的模樣,她只能罵那個王書生。
「哪裏能怪你?」
「是那個姓王的太能裝,一肚子壞水。別說你還年輕,就是你二叔不也沒能查出那些事,看清他的真面目。」
顧老爺發現她說話時腰直不起來,他馬上開始趕人。
「行了,長存你先回去讀書,剩下的那些人我再仔細派人查一遍,我不信這麼多人就挑不到一個好的出來。」
顧長存一走,顧老爺放開手腳給顧夫人揉肚子。
「夫人,好點沒?」他問,「再生氣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我讓管家去請回春堂的大夫來給你看看。」
「不用,已經好多了,都是老毛病。」顧夫人搖頭。
難產生下女兒之後她身體一直不好,陸陸續續喝了不知道多少藥,補藥藥膳,各類偏方也吃了不少。
還是沒能徹底養好身體,更沒能再生下一個兒子。
她忍不住開始掉淚:「老爺,都怪我,要不是我不能為你生下一個兒子。」
「如今我們阿煙又怎會陷入這樣尷尬又兩難的局面。」
「留在家中招贅哪裏能找到什麼好的男人,好男人根本就不願意入贅。」
就連一個平庸的男人都不會願意的。
顧老爺眼睛酸澀,拍着她的背寬慰:「要怪也是怪我,當初忙着做生意沒能照顧好你。」
「讓你差點出不了產房。」
「別擔心,我們阿煙很好,我一定會找到一個好男人陪阿煙幸福的過一生。」
這話是安慰顧夫人的,也是說給他自己的。
只是他想的很美好,可現實讓他受了沉重一擊:「沒有一個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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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光有這麼差?」
他不知道是自己太蠢,還是現在的年輕人太聰明,太能裝。
做了幾十年生意,居然在女兒的婚事上犯這樣的錯。
前面一個都沒查出來,現在一查一個準,那些人全都有問題。
其中問題最嚴重的就是顧長存選出來的那幾個人,他難免不想到當初那個歹徒說的話。
還有想摸進客棧房間殺女兒的顧護衛。
他與顧長存關係要好,兩人時常一起去外面喝茶看戲,更是一有時間就往那邊跑。
【宿主,太好了,他開始懷疑顧長存了耶。】系統驚喜。
顧雲煙吃着糕點,也不妨礙她說話。
「那就再來一擊吧,顧臘梅嗓子好了,明天開始肯定又要來找我。」
「堂妹,聽說關府辦了賞花宴,我們一起去吧。」
顧臘梅說得簡單,關家只給顧雲煙下了請帖,並沒有邀請她。
「好呀,臘梅姐。」她沒拒絕。
顧臘梅眼底閃過喜悅,不自覺捏緊手帕:「堂妹,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去晚了讓主人家等着太失禮了。」
「我家小姐還沒上妝,臘梅小姐等等吧。」顧雲煙還沒說話,金玲開了口。
明明時間還早,也不知道她在着什麼急。
怎麼能不急?
賞花宴除了賞花,最主要的就是讓適齡的年輕男女相看,她只比顧雲煙大一個月。
二叔二嬸已經在為她的婚事操心。
而她自己呢?呵,被親哥哥推出去拉攏顧護衛。
偏偏顧護衛是個沒用的,沒傷到顧雲煙一絲一毫,死的倒是乾脆。
好在沒把她扯出來。
她看向正在上妝的顧雲煙,那張瓷白的精緻小臉,還浪費時間上什麼妝。
不上妝比她天沒亮就起身,精心裝扮過的臉還要好看。
顧臘梅眸子深處是濃濃的羨慕嫉妒恨。
上天當真是不公,什麼好處都讓她給占完了,而她什麼都沒有。
......
賞花宴。
顧雲煙和顧臘梅到的時候,已經來了一些人,他們的目光心神都被顧雲煙吸引過去。
完全無意識的忽視掉一旁的顧臘梅。
才多久沒看到,發生了什麼,顧雲煙怎麼比以前還要好看?
皮膚白的發光,像極了一塊沒有瑕疵的美玉。
那渾身的氣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瞧着不像商戶人家出來的姑娘,和脫胎換骨似的,讓她們驚愣。
顧臘梅暗暗咬牙。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每次她們兩人同時出現,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有人疑惑。
「不是說顧雲煙要坐產招婿嗎?怎麼今天特意打扮的這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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