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三就要面臨着高考,對於高三的學生來說,時間多一分高考便能夠多一分希望,而這個時候學校也會強制性的安排晚自習加點學習,所以今天柯平凡回家的時間稍稍晚了點。
不過這個時候,老爸柯樹林依舊是沒有回家,這陣子老爸的水泥工廠因為有幾個工人請了長假,所以比較忙,再加上老爸柯樹林想着能多賺一點錢準備留着給柯平凡上大學,也就頂了上去。
九點多快將近十點的時候,柯樹林方才回到了家中,一進門那滄桑的磁性嗓門便是樂呵呵的吼了起來,「小凡,你這次可是給你老子長臉啊,不錯,不錯,真不愧是我老柯家的兒子。」
「我說他爸,你這是廠里發紅包了啊還是撿到錢包了,這麼高興,一進門就瞎嚷嚷,趕緊洗手去,兩孩子都已經餓了,就等你吃飯了。」柯樹林還想說些什麼便是被方萍給打斷了,只好悻悻的將髒衣服給脫了下來,然後朝着洗手間走去,剛走進洗手間還不忘着嘟囔一句:「我高興怎麼了,不許抽煙不許賭牌,我兒子拿第一我高興一下子還不成了啊,真是,也就知道欺負我……」
聽着老爸的嘟囔,柯平凡和方芊雅都是嘴角上翹有些忍不住想笑,不過看到老媽方萍瞪過來的眼神,頓時便是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見到兒子如此,方萍也是有些忍不住率先笑了出來。
「老不死的,肯定又是聽見你那群叔叔伯伯們瞎說了,不過啊,小凡,你爸這回可是真的高興呢,要知道你爸和你那些叔叔伯伯可都是在較着勁呢,你這回考試拿了年紀第一,你爸在廠子裏也是有面子啊。」方萍拉過柯平凡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輕聲細語的說着,一邊說着竟是紅着眼睛哭了起來。
「小凡啊,你知道嗎,你老爸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你爸這輩子沒讀過什麼書沒什麼文化,也吃過不少的虧,所以才想着讓你多讀點書接受點知識,以後考個好大學給他爭口氣呢,你可別怪你爸硬逼着你讀書啊,這次你考第一看把你爸給樂的,呵呵……」
「我知道的。」柯平凡看着老媽有些微紅的眼睛,低聲說道。
也是這個時候,柯平凡方才真正的決定要考個好大學,並且要儘快改善家裏的條件,讓爸媽輕鬆快樂的享受一下生活。
關於自己這次模擬考試拿年紀第一的事情,柯平凡一回到家的時候,便是在方萍問起的時候告訴了她,只不過老爸也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就讓得柯平凡有些不解起來,聽了老媽的話後,柯平凡這才知道原來是水泥廠那些叔叔伯伯告訴老爸的。
和老爸柯樹林一個工廠的那些同事的子女多半都是在二中讀書,畢竟二中的學費要便宜不少,年紀到了他們這輩子已經沒有什麼可比的了,就只有那子女說事,所以子女要是學習成績好那就是件特別值得高興的事情,想來那些叔叔伯伯的子女也是知道了自己這次模擬考試得年紀第一的事情,於是便告訴了他們的父母,這才讓老爸知道。知道此,柯平凡旋即便是釋然起來。
……
「老爸,要不咱爺倆喝兩杯?」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柯平凡試探性的問道。
今天可是個說服老媽辭去洗衣店那邊事情的好日子,畢竟趁着自己這次模擬考試得年紀第一,老爸老媽此刻又都在興頭上,多半能夠成功,於是柯平凡方才會試探性的提出要喝點酒的要求。
「問你媽,沒她發話,我可不敢喝。」柯樹林瞥了一眼方萍說道。
「以前不讓你喝的時候,你還不是照樣在外面喝,這個時候難得高興,陪兒子喝點怎麼了,還怪起我了啊。」方萍有些好笑的瞪了柯樹林一眼,然後低聲再次說道:「少喝一點,兒子明天還要上課呢。」
「好嘞。」
柯平凡從小便是跟着柯樹林喝酒,所以酒性特別好,一般的白酒喝個三四杯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喝了兩杯白酒之後,柯平凡趁着酒意剛好的時候將他要轉租文具店的打算說了出來。
當即,全家便是陷入了安靜之中,這是好事,起碼不像上次一樣,自己一開口便是遭到老爸老媽的聯合反駁,這樣可是個好兆頭,至少老爸老媽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也在進行認真的思考。
見此,柯平凡眼裏閃過一絲高興之色,心裏有些激動起來。
「小凡,你說你上次無意間買彩票中了二等獎,獎金有多少?」半響,柯樹林第一個出聲,他可是摸清楚了兒子話中的重點,這轉租文具店的錢兒子似乎已經搞定了,而且還是買彩票中的獎金,還是無意間不小心中的,呵呵,自己買彩票這麼多年怎麼沒有這麼幸運過。
柯樹林有些氣急。
「是啊,小凡,你爸和你爺爺可都是一輩子的老實人,咱們窮歸窮,可是要行得正坐得端,對不起良心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做啊。」方萍也是有些着急,她隱隱知道柯樹林心裏的想法,害怕兒子因為犯糊塗而做出什麼犯法的事情,當下便是心急的說到。
「呃。」
聽了老爸老媽的話,柯平凡有些無語,原本以為老爸老媽一直沒說話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可是沒想到確是以為自己因為一時糊塗做了犯法的事情,那轉租文具店的錢是因為偷竊得來的……
「爸、媽,你們先別急,我相信小凡不會做那種事情的,我們靜下心來聽小凡解釋。」坐在一旁的方芊雅也是有些着急起來,不過她可是一心想着袒護弟弟,當即便是看向柯平凡急促的說道:「小凡,你快跟爸媽解釋啊,那些錢到底怎麼來的。」
「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們什麼好了,難道你們兒子稍微出息一點,你們就不習慣了,要不要這樣子啊。」柯平凡心中腹誹不已,不過對着老爸老媽可不能這樣說,當即便是從口袋裏掏出領取彩票時的收據和那張發票,放在桌子上,說道:「這就是我買的彩票號碼和收據,爸媽你們可以看看,爸你也買過彩票,想必您應該知道上一期彩票中獎號碼吧,您兒子我可沒撒謊。」
「嗯?」
柯樹林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彩票號碼,有些愣神,旋即在方萍有些催促的目光中,慢慢的說道:「是真的,這號碼就是那二等獎的中獎號碼,小凡沒說謊。」
「那麼說小凡中了七萬人民幣,這可是咱們這些年的積蓄了啊。」方萍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旋即便是高興的笑了起來,對她來說,只要兒子不做犯法的事情,那麼不管做什麼,她都支持。
……
當天晚上,等柯平凡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柯樹林拉着老婆方萍的手,看着方萍這些年因為洗衣服而越來越顯粗糙的手,有些心疼,半響方才下定決心,看向方萍說道:「媳婦,要不你就聽兒子的,洗衣店的工作就辭了吧,你的手沒有以前那麼光滑了,我老柯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嗯。」
方萍紅着眼睛,有些哽咽的不斷點頭,將頭埋在柯樹林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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