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思莫相負 69.庭院深深,不愁心太痴,唯恐意遲遲

    「她是不是比我好?」項琉璃從大樹的陰影里走了出來,輕輕了拉住了呆立在王府門口的人,那冰涼的觸感讓蕭墨凌身子猛的一顫回過頭去,看着她滿是淒楚的臉有些動容的反握住了她,項柔的手也是這樣,終年都冰冰的。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伸手輕輕的將她耳際的長髮撫至耳後,腦海里又飛快的閃過一個身影,這是項柔慣有的動作,因為她總是不能好好的打理自己,頭髮永遠是凌凌亂亂的,一想起剛剛她那副決絕離開的模樣蕭墨凌的臉就不免的沉了下來。

    「我就知道你心裏的人始終是我。」看着輕撫自己髮絲的人,項琉璃滿是淚痕的臉上洋溢起了一抹滿足的笑,滿心歡喜的撲進了他的懷裏:「以前的任性,對不起。」

    「琉璃」蕭墨凌的臉上卻是毫無喜色的,為難的輕喚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去拒絕懷裏的人。

    「以前你總是在我一個轉身就能看見的地方,你就在我的身後在我的影里,無論我多麼任性,你都一如既往的遷就我,是我的錯,以後就換我來遷就你好不好?」抬起埋在他懷裏的腦袋,項琉璃的眼裏充滿了期望的神色,是期望嗎?是誰說過期望是過了期的妄想,原來,真的是這樣。

    「你累了,先回琉璃閣休息怎麼樣?」這樣梨花帶雨滿臉淚痕未去的美人,換做是誰都會動容的吧,何況是曾經深深放在心裏的人,蕭墨凌有些不忍的扯出一抹牽強的笑,伸手擦了擦她那未乾的眼淚。

    「琉璃閣,還留着嗎?」看着眼前溫柔的人,聽着溫柔的話語,項琉璃像個孩子一般開心的笑了起來,果然,這樣的人才是值得自己愛的,那麼自己心裏那抹隱隱約約的身影是誰,是不是就是眼前的人,肯定是的吧,她從來都知道,這世上再不會有比蕭墨凌對自己更好的人了。

    「」蕭墨凌聽罷微微一愣,那個被項柔嘲笑過金屋藏嬌的地方,自己只是有些將它遺忘了,所以才會一直留着,她是不是覺得心中還有她所以那個地方還存在着?那麼項柔呢,她當時是不是也這樣想着?然而看着項琉璃快樂的樣子,他卻怎麼也說不出殘忍的話來,這個他曾經捧在手裏細心呵護着的人,於是所有的話語在嘴邊百轉千回之後只演變成了低低的一聲鼻音,輕聲的回答道:「嗯。」

    「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你娶她是為了救我,讓這樣驕傲的蕭墨凌為了我而妥協,墨凌,墨凌對不起」哪怕是墨冰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接自己進宮,眼前的人都從未妥協過啊,面對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他都沒有任何的讓步,卻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時放棄了所有的堅持,這樣的人,她不想再一次失去了。

    「先不說這些了好嗎?」蕭墨凌有些煩悶的略微皺了皺劍眉,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徑自向裏面走去,琉璃閣內的任何東西都未曾有過變化,哪怕是那些花草都被修剪的整整齊齊,不光是項琉璃連蕭墨凌都有了一絲驚訝,這裏自從琉璃走後就沒再讓人進來過,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偷偷溜了進來,還將這裏搭理的如此井井有條,就好似還有人一直住在這裏一般。

    「就算我不在,這裏也好像有人住着一樣,所以墨凌你果然還是愛着我的對嗎?」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這個自己生活了好幾年的地方,忽而轉頭看向一臉懊惱的蕭墨凌,她卻當做是他在害羞,隨即開心的微微一笑:「你可記得那時候你總陪我在這院子裏作畫,我每次都問你畫的美不美,而你總是不厭其煩的看着我,然後笑着回答我,美。」

    「嗯。」想起那些恬靜而溫暖的日子,蕭墨凌臉上的表情也跟着緩和了下來,轉過頭去看向那張放置在桃樹下的石桌石凳,那一片小小的地方都承載了他們太多的美好回憶。

    「你說過,這世上再沒有比我更美的人。」看着出神的蕭墨凌,項琉璃有些不安的拉了拉他的手,被打斷思緒的人便轉回頭來看着眼前的人,腦海卻都是項柔的身影,眼裏竟不自覺的流露出了無限的溫柔,項琉璃看着心中一喜追問道:「這話,現在還作數嗎?我還是你心裏最美的人嗎?」

    「」最美的人嗎?那個人的確是世上最美的人了,即便她總是一副亂糟糟的模樣,即便她總是不細心打理自己,那讓自己都有些痴迷的容貌,當得起傾世一詞了吧,這樣想着便不由的點了點頭,思緒仍停留在項柔的點點滴滴上。

    「那麼,我回到你身邊好不好?」

    「什麼?!」蕭墨凌只覺得自己才恍惚了一下,聽到項琉璃的話不禁猛的睜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着眼前微微揚起腦袋的人。

    「回到你身邊,回到以前,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蕭墨凌驚愕的表情在她看來卻成了別的意味,她以為蕭墨凌是在為着項柔的事覺得對不起自己,乃至於認為兩人不會再有可能了,他一定是以為自己不會原諒他的吧,這樣想着便露出了少有的甜蜜神色,上前輕輕的擁住了蕭墨凌的腰:「你娶項柔是為了我,我不生氣,反正她現在已經走了,以後都不會有人擋在我們中間了。」

    「琉璃」蕭墨凌有些慌了神,他介意的並不是這個,只是他早已承諾了項柔再不會娶她人的啊,就是沒有那樣的承諾,對於現在的琉璃,那也只能算是親情,怎麼能和愛情相提並論。

    「你說過等我身體好了去宮裏請旨成親的。」項琉璃的手緊了緊有些急切的打斷了剛要開口說話的人,將腦袋死死的埋在他的懷裏:「可是,你卻將病重的我送回了將軍府,娶了別的女人,在我被蠱毒折磨的不能安睡時,和別的女人洞房花燭,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所以,我可以不介意,那麼現在,不要再丟開我了,不要再留我一個人。」

    「」懷裏傳來的低低的嗚咽聲讓蕭墨凌的心柔軟了下來,終於也抬起手擁住了她,不管眼前的女人曾經怎樣傷害過自己,他仍然還是不能狠下心去讓她難過,項琉璃在他心中就是該被疼着被愛着的女子,太柔弱太單薄,不像項柔,似乎從來沒有什麼可以難倒她的事情,還總是一副守護自己的模樣,自己可是男人啊,是滄月堂堂的王爺,何須她來保護?!

    「娶我。」看出了蕭墨凌的動搖,項琉璃抬起頭,不安的伸手拽緊了他胸前的衣襟,眼淚婆娑的望着他:「墨凌,娶我。」

    「我,已經娶了項柔。」蕭墨凌的瞳孔猛的一縮,不自覺的拉開了自己與她的距離,為難的低下了頭去,他已經負過項琉璃不能再負了項柔,自己答應過她的,今生今世只她一個。

    「我不在乎,你做的那些都是為了我,我怎麼會責怪你,為了我娶了不愛的人,要我怎麼償還,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才對,你是不是在怨恨我,所以不肯娶我?」話一說完項琉璃的眼裏又升起了一股霧氣,倔強的仰着小臉目不轉睛的盯着垂首而立的人。

    「都是我自願的,怎麼會怨恨你。」救她是自願,娶項柔,也是自願!


    「那麼為什麼不能娶我?還是你已經不愛我了?」項琉璃難過的垂下了眼帘,滿臉都是受傷的神色,低低的訴說着:「你終於被她迷惑了嗎?所以不肯娶我,即使是她要我的命,你還是選擇相信她嗎?她愛着的是梁初塵,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梁初塵,心裏默念了無數遍他的名字,雙手也緊緊的拽成了拳,項柔心裏的人是他?嫁給自己也只是為了琉璃的命嗎?他根本不想相信也不會去相信,可是,為什麼她卻承認了。

    「我們以前不快樂嗎?當年你接我進王府的時候就說過,你這輩子非我不娶的,你都忘了嗎?是誰在我每次最無助的時候溫暖我,是誰在我生病的時候總是寸步不離的守着我,那些,都是假的嗎?」項琉璃的眼裏盈滿了淚水,卻是頭一次倔強的不肯讓它們落下來,上前一步用力的拉住了蕭墨凌的手,她不信眼前的人可以為了項柔放棄自己。

    「是我負你在先」蕭墨凌抬起頭仍然抗拒着,但在看到那張倔強的臉之後竟是再也說不下去,此時的項琉璃是那樣像極了永遠高昂着頭不肯服輸的項柔,像極了她倔強的堅強的美,這樣的項琉璃讓他無措讓他恍惚,乃至項琉璃主動的送上了自己的吻都沒有拒絕,甚至讓他一時間迷失了自己,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只是那雙倔強的眼睛一直不停的在自己眼前閃現,待那溫熱離開時竟有些不舍,猛然的伸手扣住了她的後頸壓向了自己,有些粗魯的掠奪着那裏的芳香。

    「蕭墨凌,你一定是有苦衷的。」看着琉璃閣庭院內相擁的兩個人,項柔忍着眼淚低聲的呢喃着,像在鼓勵着自己又似在為他找着藉口,蕭墨凌是她命定的人,她才不會相信那人會為了項琉璃拋棄自己,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

    「王妃」程北有些於心不忍的輕輕喚了一聲,項柔卻仍是不為所動,這讓他心中更是不解,明明吵翻了臉為何又回來了,如今看到這樣的場景,竟然也能忍受嗎?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要說我來過。」自尊心也不允許自己這般狼狽的一面讓他知道,淡淡的交代了程北一句,便轉身離開了琉璃閣,她相信蕭墨凌這樣做一定是有他原因的,懷疑是謀殺愛最致命的武器,她不想因為不信任失去他!

    「墨凌」被吻到意亂情迷的項琉璃死死的拽緊了他胸口的衣襟,因為呼吸不過來而從相依偎的唇齒間溢出的一句輕喚,卻讓蕭墨凌猛然的清醒了過來,急急地放開了懷裏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滿臉潮紅的項琉璃,不是項柔,項柔她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自己,哪怕是最忘情的時候也都是這樣,自己怎麼會把眼前的人當做她,真的只是因為長得像嗎,還是自己在動搖了?那個狠心拋下自己的女人,為什麼能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一想及此竟毫不憐香惜玉的甩開了項琉璃的手大踏步的向着庭院外走去,徒留一臉哀傷的項琉璃留在原地,然而他的身影剛消失在琉璃閣的院門口,庭院內的人便揚起了一抹嗜血的陰狠笑容,稍縱即逝!

    「王爺」程北看着一臉陰霾突然跑出來的人,微微一愣隨即跟了上前,而眼前的人分明沒有將他的存在當回事,任程北叫了好幾下都未曾回頭,徑自一人往着書房走去!程北有些惆悵的微微皺眉停下了腳步,那是去書房的方向,沒有王爺的允許別人是不許進的,於是又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消失在視線里的人輕聲的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王妃回來了而已。」

    正滿肚子火氣往書房走去的人,忽然看到榮嬸急急的向着西苑走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掉頭走到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不悅的看着一臉惶恐的人:「琉璃閣誰讓你們去動的?」

    「王爺」看着一臉憤怒的人,榮嬸有些顫巍巍的喚了一聲,畏懼的低下了頭去,實在搞不懂這王爺今天是怎麼了,先是當着所有下人的面趕王妃走,現在又莫名其妙的為着琉璃閣的事發脾氣,那不是琉璃姑娘的住處嗎?為什麼露出這樣生氣的神色。

    「本王問你誰讓你們去打理琉璃閣的!」他真懷疑這府上的人究竟還有沒有將他這個王爺當回事,自從娶了項柔回來,頤王府的人全都讓她給寵壞了,就連琉璃閣都敢私自進去。

    「」榮嬸微微一愣,拿不準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躊躇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的說了實話:「是王妃。」

    「」蕭墨凌全是憤怒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垂首回話的人,那個被她說成金屋藏嬌的地方,她為什麼要讓人去打掃,被遺忘被荒廢不是更好?

    「王妃說了,琉璃閣內有王爺溫暖的過去,是美好的就該好好守護起來。」偷偷的抬頭瞥了眼呆立在原地的人,榮嬸便趁機解釋了一番,語氣里都帶着一絲淡淡的責備,心想,這麼好的王妃,不知道好好珍惜,那琉璃姑娘雖然也是個好人,但她不是心有所屬嗎?為何突然回來說那些風言風語來誣陷項柔,見蕭墨凌仍舊一副驚愕的模樣不言不語,榮嬸便欠了欠身告了退:「王爺若是沒有別的事,老奴就先下去了。」

    「你去那做什麼?」回過神的蕭墨凌見榮嬸頭也不回的往着西苑走去,不由眉頭一皺叫住了她。

    「」榮嬸一聽他又叫住了自己,不禁有些僵硬的站直了身子回過身來,躊躇着該如何應付,王妃說了不讓王爺知道的,這可叫她怎麼回答。

    「你手裏拿着什麼?」見榮嬸一臉逃避的模樣,蕭墨凌的視線便移到了她的手上,是兩瓶極小的東西,卻看不清是何物。

    「沒,沒有!」榮嬸一聽更是急急地將手往身後一藏,惶恐的倒退了一步。

    「項柔是不是太寵着你們了,連本王都敢忤逆!」說罷走到榮嬸的面前將她手中的小瓶子剁了過來,分明是兩瓶藥物,一瓶是治外傷的金瘡藥,另一瓶卻不得知。

    「王,王爺」這王妃還在西苑內等着自己的藥呢,這會兒藥卻到了王爺的手裏,不免慌亂了起來,講也不是不講也不是。

    「誰讓你取的藥?」瞥了眼西苑的大門,蕭墨凌的聲音也跟着冷了下來。

    「是,是,是王妃」思前想後了半天,還是覺得先給項柔送藥重要些,於是只得認命的說了實話,然後急切的伸出手去問道:「王爺可否將藥還給老奴,王妃還等着呢。」

    「你是說,項柔?」蕭墨凌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卻並不鬆開手裏握着的藥。

    「是。」榮嬸低垂着頭老實的回答了一聲,心中卻忍不住冷笑,這凌王府難道還有另外一個王妃嗎?!

    「她在西苑?」見到榮嬸點頭,蕭墨凌的臉色便又沉了下去,這女人回了王府竟然還躲進了西苑,既然這樣不願面對自己那還回來做什麼?這樣一思索不免想起了她方才在門口說的話,難道真的為了取琉璃的命?一想到這個可能便又無端的惱火起來,奮力的將藥瓶砸碎在地上,大步走了開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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