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被大老闆推的倒回座椅上,捂着嘴說:「我想...吐。」
大老闆臉上更不耐煩了,靠邊停車。
夜濃推門下車,踉踉蹌蹌跑到行人路邊,反胃,但是一天沒吃什麼東西,乾嘔的胃抽痛。
大老闆瞧着小醉鬼捂着胃,可憐兮兮的蹲在路邊掉眼淚,下車從後座拿了瓶水,過去給她。
夜濃仰起頭看睥睨自己的男人,抽了抽鼻子,「我閨蜜呢?」
「她情人送她回家了。」
夜濃哦一聲,接過打開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越野車匯入車道。
乾嘔了一陣,喝了水,夜濃稍稍清醒一些,泛紅的眼眸睨着司機。
男人短髮利落,五官硬朗,輪廓鋒利。
只是他線條鋒利冷硬的輪廓,怎麼看怎麼眼熟。
夜濃揉了揉眼睛,是她喝醉了,還是太想謝延深了,怎麼這個司機的輪廓,像極了謝延深的鋒利輪廓。
謝延深......
酒精上了頭,夜濃醉醺醺的笑起來,「你有點像我那個走了的未婚夫,要不要跟我?」
大老闆嘴角一抽,睇一眼小醉鬼,語氣又淡又冷,「想跟我玩替身文學啊?」
「我卡里有錢,臉上有顏,腦子有趣,你考慮一下。」
「勸你歇菜。」大老闆京腔偏重,冷冷地說:「我有老婆,我對我老婆忠心不二。」
有老婆了啊。
「當我沒說。」夜濃收回直白的視線,趴在車窗上,「姐不當2+1。」
還是個有原則的小醉鬼。
大老闆摸出根煙,含在嘴角,滑動打火機點燃。
夜濃不想看司機,但車窗倒映出他抽煙的樣子。
看了十來秒,夜濃控制不住自己,轉過頭,很努力的去看清司機。
他長指夾煙的樣子像謝延深。
他輕輕吸煙,喉結滾動的樣子像謝延深。
就連吐煙時唇角的弧度都像謝延深。
「你連抽煙都像我家那口子...」夜濃忽然哽咽,淚如雨下,又抓住大老闆的手臂,「嗚嗚嗚,老公,是你對不對,你回來了對不對。」
「哎,別碰我。」方向盤被夜濃拉扯的歪掉,大老闆將車停在路邊,要甩開小醉鬼不老實的手時,小醉鬼撞進他懷裏。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震顫。
令大老闆渾身一僵。
大老闆緩緩低頭,看到小醉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自己身上蹭,就頭又疼了。
想多了吧,他怎麼可能認識這個愛哭還埋汰的小醉鬼。
「老公,我想死你......」
「小丫頭片子。」大老闆十分嫌棄的推開她,「你哭錯墳了。」
夜濃被他推的腦袋撞在車窗上,疼的清醒了不少。
不是謝延深,謝延深不可能這麼對她。
夜濃捂着臉嗚嗚哭起來,邊哭邊說:「他也這麼喊我,可是...可是我再也聽不到了。」
大老闆:「......」
十來分鐘後。
夜濃哭累了,也冷靜下來了,縮在副駕駛上,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對不住您內,我喝完酒控制不住自己。」
「沒關係,您消停就行。」大老闆說完就重新啟動車子。
夜濃靠在車窗上,哼哧哼哧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越野車行駛到上京軍區大院門前。
外來車輛進不去,車子停在路邊。
大老闆下車,繞到副駕駛那邊,打開門,頭疼的看着睡着的醉鬼。
「小醉鬼,醒醒。」
喊了幾次,沒喊醒。
大老闆一臉煩躁的彎下腰,扶着夜濃下車,轉過身面向軍區大院,一種熟悉的感覺自心口蔓延開來。
大老闆停頓近半分鐘,扶着夜濃來到崗哨前。
值班的警衛哨兵看到夜濃的小臉,一個聯繫夜家人,一個出來跑到兩人面前。
對上大老闆的視線,哨兵猝然睜大眼睛。
這冷硬的眉骨,冷淡的黑眸,像極了......
「認識她嗎?」大老闆問。
哨兵猛然回神,無端出了一身冷汗。
眉眼像,聲音完全不一樣。
哨兵抹了一把直冒冷汗的額頭,怎麼會像謝少校,謝少校已經為國犧牲五年了。
哨兵點頭,「是我們院的。」
「她喝醉了,你給送回家去。」
哨兵問:「您是?」
大老闆嫌麻煩,道:「京欲,我哥們兒。」
哨兵放心了,不過夜濃身份特殊,「麻煩您做個登記。」
大老闆跟着進去做登記。
出了崗哨,大老闆走了幾步,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
男人轉身,看着莊嚴的大院,眉宇緊蹙。
許久,準備離開時,聽到幾聲擔憂的呼喚。
「夜濃。」夜爸爸。
「丫頭。」夜媽媽。
「阿濃。」謝媽媽。
大老闆的視線自三位長輩臉上一一掃過,落在謝媽媽的臉上,再也沒有移開。
看着看着,大老闆驀然踉蹌一步,捂着頭單膝跪在地上。
「怎麼把自己喝醉了,回家媽媽給你煮醒酒湯。」兩位媽媽扶着夜濃離開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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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爸爸問哨兵,「小張,誰送我閨女回來的?」
哨兵將登記本交給夜爸爸,「首長,這個人送夜小姐回來的。」
夜爸爸一看就皺起眉,名字:Bigboss,沒有身份信息,沒有手機號碼。
「這登記的是什麼?人呢?」
「已經離開了。」哨兵說:「首長,對方自稱是京欲先生的哥們兒,所以我們沒有注意。」
夜爸爸對京欲十分放心,放下本子離開。
哨兵出來站崗,看到蹲在路邊的男人,疑惑過去,「哥們兒,這是怎麼了?」
大老闆驀地抬起頭,哨兵對上大老闆的眼睛,見那雙熟悉的黑眸泛起詭譎的幽光,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謝,謝少校!!」
-
黎驚宴在陌生的房間醒來,頭痛欲裂,渾身除了痛還是痛。
發現一條深色領帶,直白的纏在自己手腕上,黎驚宴一驚,噌的坐起身。
「嘶。」剛倒吸口冷氣,就看見港城太子爺自門口進來。
「老婆你醒了。」戰馳野端着一杯蜂蜜水,發現老婆明顯鬆了口氣,快步來到床邊,「頭疼不疼?」
「有點。」黎驚宴取下領帶,抬手在頭頂敲打着,「這是哪兒?你什麼時候來京的?」
「這裏是咱們家。昨天來的。」戰馳野坐在她身邊,拉下她的手,繼而大掌揉着她的頭頂,「別敲,我給你按。」
戰馳野一手給老婆按摩,一手餵她喝蜂蜜水。
「太子爺為什麼來上京?」黎驚宴聲音軟軟的,人也軟軟的,往他懷裏蹭。
戰馳野心都要被她蹭化了,「和老婆分別兩日,孤枕難眠,抱着老婆才好入睡。」
黎驚宴臉頰迅速泛紅,抱着她才好入睡?
呵呵,抱着她他就沒睡,折騰她一夜。
給他縱容的。
黎驚宴喝完一杯水,嗓子舒服了,空空的胃也暖了。
仰起頭看他,「你來上京工作怎麼辦?」
戰馳野腹黑一笑,「媆媆,我調到京監會了。」
黎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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