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永定城中依舊是人煙鼎沸。
「李姐,今兒怎麼是您親自來了?」
正在店裏來回踱步以此抵抗寒冷的掌柜,看到推門而來的人立馬迎了上來。
還穿着官服挎着藥箱的老婦人笑了笑。
「這天一冷,我姐就心煩,所以我想着當值結束,就親自來你這挑點姐愛吃的。」
掌柜把老婦人迎了進來,給了旁邊跟他一樣凍的直打哆嗦的小斯一個眼神,讓他把爐火給點起。
「這天冷,這離那皇城門又不近,您跑這一趟多麻煩,直接讓人來這通報一聲,我就派人給許國公府送過去了。」
掌柜說着又縮了縮脖子,這雪來的突然,溫度降得厲害,她仗着自己身體本錢厚,也沒點爐火,想着省點煤炭錢,卻沒想到今天會有貴客來。
「多走兩步,鍛煉鍛煉身體也好。」
老婦人說着,話里意有所指。
掌柜聞言心虛的笑了笑。
「我這身體可抗凍了,畢竟想當年我也是跟着國公在塞北的大雪中奔襲過千里的。」
爐火漸漸升起,店內的三人一同伸出手烤着火。
「所以咱們的許國公年年冬天都暴躁得很,讓她知道了你為了省這麼幾個煤炭錢凍得打哆嗦,她肯定抽你。」
掌柜聽此,心虛的笑了笑。
老婦人反覆烤着火,看着侷促的掌柜緩緩出聲。
「怎麼了?缺錢了?」
掌柜聽此,連忙擺手。
「沒沒沒,一點都不缺錢。」
「實話實說,你騙得了我,還能騙得了我姐?」
掌柜聽此也只能略微侷促的開口。
「這不是家裏的孩子都長大了,早知道養孩子這麼費錢,我就不生這麼多了。」
掌柜想起家裏那五個孽子也是頭疼的很,都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要是供這個讀書,不供那個,她可干不出這樣的缺德事。
但是要是都讓他們讀書,她還真湊不齊這些錢,早知道當初應該聽孩她爹的話,少喝兩口酒,攢下點家底。
老婦人恍然的點了點頭,當初那個躺雪裏的小孩的孩子都已經長到要憂愁以後的年紀了。
「還不是你當初光看見了生孩子一個五兩的補貼,接連生了五個。」
老婦人說着,將手搭在了掌柜的胳膊上。
「也就是你身上有點功夫,底子好,要不然就得為了那幾兩銀子虧空了身體。」
老婦人說着,打開了自己的藥箱,掌柜見此,眼神慌的要命。
「李姐,我……我不會是得了什麼大病吧?」
老婦人瞪了掌柜一眼。
然後從藥箱裏翻出了一方印璽,老婦人拿着印璽,隨意的在一張白紙上印上府印。
「給你,拿着這張紙,除了國子監,其他的書社隨便進。」
掌柜寶貝的把這張紙拿的遠離了爐火,然後仔細看了看,然後一臉驚疑。
「李姐,這可是許國公的印璽?」
老婦人一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這有什麼?給你就拿着,當做今天買糕點的報酬了。」
「您這一個印都夠買我這個小破店了。」
「許國公府可看不上你這個小破店,做些新鮮的紅薯糕點和紅棗糕點,我拿回去給姐吃。」
「好嘞。」
掌柜小心的收起那張印着許國公府印的紙,然後立馬招呼小斯讓他去後面讓她家那個開始做糕點。
「姐,許國公現在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
「你不用擔心她,你要是在天天喝酒,肯定走在她前面。」
「走國公前面我也樂意,我之前在軍中做的就是先鋒,就該走國公前面給她探探路。」
掌柜倒是沒臉沒皮,嬉笑着就應承了過去。
老婦人沒好氣的給了掌柜一拳。
「哎呦,姐,你這拳力不減當年啊,我這半邊身子都沒知覺了!」
「多大個人了,還給我來這套。」
老婦人笑了笑。
要的糕點終於新鮮出爐,接過糕點的盒子,李星雨開始往許國公府走去。
掌柜還是不放心李星雨一個人在這大雪天回去,接過被打包的嚴實的糕點盒子,護送李星雨走入風雪中。
大雪不停落下,進了達官顯貴們居住的地方後,馬車明顯變多了。
「這大雪天的,您也坐馬車出行多好?又暖和又方便。」
掌柜看着來來往往的馬車,全是新奇。
「又沒多遠的路,我也一直坐不慣馬車。」
兩人說着,就聽見馬匹的嘶鳴聲響起。
掌柜愣了一秒,然後立馬攔起就李星雨,一個蹬腿就飛到了旁邊的院牆之上。
「看來真應該少喝點酒。」
看着被自己蹬掉的牆檐,自己這一身輕功已經從身輕如燕退化成虎虎生風了,應該是這麼個形容吧,沒啥文化的掌柜想着。
「何人敢翻我賀府的院牆!」
聽到院內傳來的呵斥聲,掌柜慌忙回頭想解釋。
被攔腰抱起的李星雨從掌柜的遮掩下探出腦袋。
「是我,賀大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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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高高在上的賀大人看清了李星雨的臉後,立馬就變了態度。
「原來是李大人,既然這院牆是李大人踩的,那就肯定沒有問題。」
眼前只露出一個頭的老太太可是許國公的妹妹,一品誥命夫人,他一京城七品官,給她擦鞋都不配。
「前踞而後恭,令人發笑。」
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後,李星雨又看向街道之上。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天子腳下,巡城的衛兵已經飛速的趕到了。
相撞的兩人大抵是職位相當的,雙雙僵持不下,巡城衛兵也哪個都不敢得罪。
不過這僵持也僵持不了多久,估計過一會京兆府尹就回來了。
李星雨看了看亂做一團的街道,又看了看已經開始堵塞的路。
「你們兩個都是什麼官職?又或是哪家的娃娃?」
牆上的李星雨朗聲開口。
這時眾人才看到了牆上還有一位被抱着的老婦人。
看清楚老婦人的臉後,巡城衛兵最先行禮。
僵持的兩伙人也同時看向李星雨。
其中一位公子哥臉色立馬就白了。
完了,闖禍了,他剛才差點把自己家給搭進去。
「李大人,晚輩是……是呂家的呂思勉,那位是前年登科的狀元郎王不棄,這雪天路滑,我們二人的車駕衝撞卻不想驚擾了您。」
王不棄見到呂思勉行禮,也對李星雨行了一禮,卻還沒明白自己惹了多大的禍。
李星雨擺了擺手。
「這雪天路滑,駕車是要小心,幸而你們二人是在這起了事故,這裏車多人少,你們才沒傷到行人,不過總不能一點懲罰都不給。」
「這大雪來的突然,保不準會有多少沒有準備的百姓凍斃於路,不若罰你們兩個駕車繞着京城巡視三天,對那些百姓伸出援手。」
「好!」
呂思勉瘋狂點頭答應。
王不棄聞言皺了皺眉頭。
「大人建議雖好,但是王某並未在京兆府尹見過大人,王某不認為您能對於此事做出判罰。」
呂思勉聞言,恨不得現在就擼起胳膊把這人的腿打斷,等這廝斷了腿,進太醫院醫治的時候肯定能見到李大人。
「你說的也對,那就請京兆府尹大人進行判罰吧。」
趕到了有一會兒,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京兆府尹咳了兩聲。
「就按李大人說的辦。」
「這雪天路滑,各位駕車時還是要多加小心,有時候下車走走也有利於健康。」
李星雨下了牆,看着圍上來的各路人馬,開口說道。
眾人也都是點頭稱是。
解決完小插曲,兩人繼續往許國公府走。
「看來這馬車也不全是好處。」
管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李星雨笑了笑。
「凡事有好有壞。」
終於到了許國公府,管家拒絕了李星雨進府喝茶的邀請,快步離去了。
李星雨提着糕點盒子走進許國公的臥房。
剛推開門,一股熱氣就撲面而來,李星雨快速進屋然後關門。
「姐,我從小唐丸那給你帶了點剛出爐糕點回來。」
還躺在被窩裏的人哼唧了兩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到李星雨坐到床頭,床中的人才勉強撐起身子。
「你路上發生什麼事了?」
沙啞的聲音響起。
「什麼事都瞞不住你,路上有兩輛馬車相撞。」
那人沉沉的點了點頭。
「今年下雪特別早啊。」
李星雨說着,從藥箱中拿出幾根銀針,然後掀開被子,給這人開始施針。
察覺到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消退,此刻床上的人才算是有了幾分精神。
「這麼大的雪,又要造成不小的雪災,估計雲聖昀正在皇宮裏跟那群老頭一起發愁呢。」
「哎,現在我看雪是越看越煩了。」
「下雪也有好處的,例如會有貴客來。」
「能有什麼貴客?」
李星雨隨口問了一句,在她眼裏,就是皇帝一家來這,也算不上貴客。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人說着,又吃了一塊糕點。
永定城外,一紅一藍的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兩道略顯單薄身影於隱隱綽綽的風雪中矗立,而後於風雪中悠然走向永定城。
風雪交加日,貴客登門來。
喜歡修仙,然後正義毀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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