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乍現,青電旋繞,清靈鞭握在陸凜星的手中。
陸凜星的法器特殊,依心中所思任意變幻,另一種形態是一把青藍色的砌雲劍。
武器自帶靈力,修為尚低的魂體,一鞭子下去生死難料。
唐四夕心虛地一腦門子汗,完了完了,這頓揍估摸是挨定了。
「阿星好阿星,我真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啪——!」
鞭子沒落,勾住電視旁邊的盒子,盒子被打掉在地,滾出做工古舊的粉色八音盒。
是七八十年代的物件,粉漆被歲月磨沒了好大一塊。
倒也不是真打,陸凜星收了鞭子,「這是什麼?」
唐四夕心疼的不行,趕緊給撿起來。
「我媽的八音盒,沒事兒,上個月就壞了,現在正好有時間修一下。」
他用螺絲刀擰開螺母,卸了好幾片擺在地上。
時間太長了,八音盒的螺絲上鏽了,磕磕絆絆勉強堅持到了現在,時不時就有點小毛病。
搗鼓幾分鐘,重新裝上,盒子一開響了音樂,正中心一個玩偶公主伴着音樂旋轉起舞。
盒蓋裏面貼了一張女人的照片,她站在油菜花田裏,扛着鋤頭回頭笑。
夕陽灑在她的鼻尖上,燦爛明媚。
那一年,唐四夕高三畢業,用人生第一部手機,給母親拍的第一張照片,也是保留下來的唯一的一張。
陸凜星站在身後,看了眼女人的樣子,「你媽?」
「嗯。」
「你跟你媽長的不像。」
「不是我親媽。小的時候我被扔了,寒冬臘月的險些沒凍死,幸虧我媽把我撿回家。」
唐四夕小心地觸摸母親的臉,他多想喊一聲媽,多想照片裏的人能回應他,可這一切都不再可能了。
「阿星,你這次下山來,有什麼願望沒有?」
陸凜星坐下身,冷淡的不緊不慢,
「殺鬼王,當天師。」
「...能不能說點眼前的,就我能做到的那種。」
「你能做什麼,你什麼都做不了。」
五月份的情人節將至,想送些禮物討個歡喜。
但是殺鬼王的那個難度,確實是頗高了些。
之前在海底歸墟,迷迷糊糊聽過鬼王的名字,不知道是誰,也忘了問。
那老傢伙活了上千年了,聽說長得牛頭馬沒面的,幾百年都沒個動靜,這輩子不一定能遇見。
就算遇見了,也肯定打不過。
玄靈宗的人都暗自把殺鬼王升修為的事情當做畢生功業,努力了那麼久連個水花都沒打出來,哪兒那麼容易。
「阿星,我要出門一趟,晚上想吃什麼,唐大廚秘制小火鍋咋樣?」
頓在門口,舔了舔嘴唇,嘗了甜頭賊心不死,前腳踏出去又收了回來。
「阿星,有蚊子。」
陸凜星左右看了一圈,「在哪兒?」
「在這兒。」
唐四夕一抬腳,閃現過來在陸凜星臉頰上親了一下。
一鞭子立刻抽了過來,咣當一聲,打在門上。
門後,唐四夕大手掐腰得意洋洋,嘿嘿,沒打着~
等晚上回來,多帶些好吃的哄哄吧。
剛到樓梯口,身後撞上一個急匆匆下樓的小姑娘,小腰差點撞散架。
唐四夕一勾手,拽着小姑娘的脖領子給薅了回來。
「怎麼的,林榛果,你要起飛啊?」
小姑娘年紀不大,是唐四夕七樓的鄰居。
幾個月前,三九天的冬至,小姑娘林榛果抱着一隻貓,來敲唐四夕的門。
她家裏不讓養,又不想看着這懷孕的貓凍死,挨家挨戶敲門,最後叫唐四夕接了。
唐四夕慣不會養動物,好在林榛果會來幫忙,倆人折騰了一冬天。
生靈嚮往自由,開春的時候就給放了。
即使小貓不在,林榛果還是會來,大多時候是被罰抄課文,一個人抄不完,喊唐四夕一起抄。
幾個月下來,當自己妹妹一樣。
「雙馬尾,小白絲,蘿莉短裙,什麼打扮這是?」
林榛果臉頰泛紅,低着頭,時不時心虛地偷看唐四夕幾眼。
「二哥,我約了朋友,要來不及了,如果遲到了要生氣的...」
「什麼朋友,哪個朋友,不是男朋友吧?你才多大,別給我想那種...哎?」
話沒說完,林榛果推開手撒腿就跑,噔噔噔跑了兩個樓梯階。
樓棟大門一開一合,「轟」的一聲傳進唐四夕的耳朵里。
「這丫頭,跑這麼快。」
樓下,推開沉厚的鐵門迎接滿眼的明亮,一道光划過眼瞼。
漆黑色的,帥的一塌糊塗的,能讓無數男人嗷嗷叫的東西,跟快遞似的簡簡單單地停在了樓下。
外觀犀利優雅,整車採用純手工打磨的碳纖維製作,融入空氣動力學的流線型車身,輪胎內置獨一無二的藍色卡鉗,車尾環繞着一條鮮明的貫穿尾燈,美感與攻擊性並存。
布加迪La Voiture Noire。
「我...去...」
唐四夕猛咽口水,雙腳像爬着走的一步一顫挪到了車身旁,手掌輕輕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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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美貌的野獸,不可方物,不可攀越,全世界屈指可數。
「真帥啊,要是拿這輛車跟阿星結婚...」
車窗緩緩搖落,藍望濘撐着臉,悠閒地探出頭來,「跟我結,我送你。」
嘴角的笑容僵住,以180KM/小時的速度落了下來。
不知怎的跟吃了蒼蠅似的,什麼好東西跟藍望濘沾了邊都顯得不咋地。
「新買的?」
「來試試?」
藍望濘下車,打開車門,笑嘻嘻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四夕,你喜歡的話就送你。」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誰能頂得住。
「你以後少露富行麼,」唐四夕語重心長地調侃,
「你在我們小區跟要開屏似的,這幾天到處傳,說你包養了我們樓哪個老太太,搞得老頭天天干架,腥風血雨好幾天了,你可積着點德吧。」
藍望濘轉身鑽回車,撅着屁股猛找,掏出小喇叭對着整座樓。
「20棟的居民都出來,我要在這裏澄清一下!」
邊說,舉起了唐四夕的手,「如諸位所說,我的確想包養一人,就是他,唐四夕。
請大爺大娘別誤會,因為這事兒晚節不保了不值當。
凡氣出毛病的,我概不負責,但你們可以找他,都怪他先勾/引的我。」
唐四夕一股火頂到腦門,一腳給藍望濘蹬出去。
「去你大爺的,誰家馬桶安你鼻子下面了說的什麼狗玩意兒!叫阿星聽見我弄死你信麼!」
喜歡這一世的你格外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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