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鈴蘭以前有多愛封譽?
曾經舞蹈被她視為生命那般重要,但因為封譽再三要求,讓她別搶了霍淺冰的風頭,她乾脆連舞都不跳了。
她喜歡吃螃蟹,但因為封譽不喜歡那股腥味,她寧願從此不再吃這種食物。
她口味清淡不喜辣,但因為封譽喜歡吃辣味,她為了飯桌上不掃興,學習吃辣吃到胃痛進醫院
要是換了以前,封譽這樣深情又委屈地表達感情,葉鈴蘭早就感動得稀里嘩啦。
但現在的葉鈴蘭,聽到封譽說出這種話,只剩下無盡的反胃。
噁心且油膩!
她冷着臉後退幾步,儘量和他拉開距離,「封譽,你說的這些都與我無關,我也沒興趣聽。」
封譽錯愕。
葉鈴蘭這樣的動作分明就是嫌棄他。
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怎麼會走到這種地步?
封譽驚惶不已,伸手想去拉她。
趙時嶼適時站出來,神色間都是冷然,「這位先生,你再對我女朋友糾纏不清,我馬上報警。」
「什麼你的女朋友?」封譽臉上佈滿戾氣,「她是我的女人!你知道她曾經為我懷過孩子嗎?她還為了我自殺過,她以前有多深愛我,你一點都不知道!你這個連中國話都說不清楚的假/洋/人,有什麼資格站在她身邊成為她的男朋友?」
葉鈴蘭臉色微沉。
要是她真的跟趙時嶼談婚論嫁,封譽這段話,足以毀掉趙時嶼對她的所有好感。
也能輕易殺死她好不容易重新獲得的這份新感情。
這個男人,比霍淺冰和顧青雅更加惡毒!
但葉鈴蘭連生氣的力氣都懶得花,只是有些疲倦看向趙時嶼,「我們馬上回家好不好?」
趙時嶼有些同情地看看葉鈴蘭,立即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嗯,我們回家。」
他正準備把地上的東西拎起來,卻被封譽攔住。
「姓趙的,你聽不懂人話嗎?鈴蘭是我的!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她不可能會愛你。」
「你叫封譽是吧?」趙時嶼終於看向他,連中文都懶得說,直接說英語,「從你的描述里,我知道你辜負了一個全身心愛你的好女人,現在你只想不擇手段只求對方對你垂憐,可是對方不理你,於是你惱羞成怒口不擇言,毫無教養風度盡失。你真可憐!」
封譽渾身一僵,伸手去拎趙時嶼的衣領,「你說什麼?」
「我說,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只會讓我更加清楚地意識到,鈴蘭有多好。現在這時代,真心這種東西多稀罕?我以後只會加倍加倍去珍惜她,絕不讓她再受到半點傷害。」
趙時嶼揮開封譽的手,動作優雅地把衣領撫平,之後把地上的東西拿起來。
「封譽,你的深情來得太遲,不但不值錢,還會讓人特別不舒服。既然以前不珍惜,現在就不要出現犯/賤找罵,你好歹是個大家族的繼承人,不應該連這點自覺和風度都沒有。」
封譽憤怒的眼神一點點暗下來。
他明知道,不管他再做什麼,葉鈴蘭都不可能再原諒他。這樣一直糾纏着不肯放手,不過是因為他只有這麼做,才會覺得活着仍有意義。
見他終於不再糾纏,葉鈴蘭說:「我們走吧。」
進了電梯,他們很快消失在視野里。
封譽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慢慢轉身回到車裏。
他自以為深情地等了那麼多年,用近乎自虐一般的手段,讓自己每天在辛苦和難受中醒來。
以為這樣可以贖罪。
可是他連自己都感動不了。
自己都覺得噁心!
他靠在椅背上仰着頭,回憶起以前,葉鈴蘭還圍在他身邊打轉時,他卻滿臉不耐煩,對着她要求這要求那,還要求她事事讓着霍淺冰。
因為換錯的事,葉鈴蘭被趕出葉家,他還整天用這件事來打壓她,讓她更加聽他的話
封譽把手背壓在眼睛上。
簡直不敢相信,那樣的人竟然是他封譽。
曾經的自己真是連狗都不如!
趙時嶼和葉鈴蘭回到家,就開始動手做吃的。
見葉鈴蘭悶悶不樂,他也識趣的沒有問封譽的事,也不問那個叫莫桑的事。
他感情線比較單一,完全不想共情這種奇怪的三角關係。
趙時嶼在廚房把飯菜都弄好了,才溫柔地去喊葉鈴蘭來吃。
喊了幾聲沒有人應,他奇怪地走出去。
卻看見葉鈴蘭正對着手機發愣,再仔細去看,她在哭。
趙時嶼連忙走過去,「怎麼了?」
葉鈴蘭吸了一下鼻子,搖了搖頭,「沒什麼,我肚子餓了,可以吃飯了嗎?」
她跟着進了飯廳。
趙時嶼馬上把飯菜都端上桌,兩葷一素一菜湯,色香味俱全。
葉鈴蘭卻像沒看到這些東西,只顧着低頭吃飯。
趙時嶼夾了一筷子魚肉,又把魚刺挑出來,才放進她的碗裏,語氣里不自覺帶了點溫柔和憐惜。
「吃點菜。」
葉鈴蘭緊繃好幾天的神經徹底鬆掉了。
她放下筷子,突然哭出聲來。
「怎麼了?」趙時嶼連忙拿紙巾給她,又手忙腳亂地安慰她,「發生什麼事了?」
葉鈴蘭拿出一串東西。
是一串佛珠。
原來,是莫桑叫了跑腿,把這串佛珠送回到她手裏了。
而且還發了一條信息給她,真誠地祝她幸福,還說如果結婚一定要給他發請帖,看到她找到歸宿,他替她高興。
葉鈴蘭和莫桑之間唯一的牽絆,因着佛珠的歸還,似乎也徹底斷了。
趙時嶼的漢語實在差勁,聽了半天,只聽了個大概,又看看她手裏的有特殊印記的珠子,大概也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他抱着葉鈴蘭,一遍一遍地拍她的後背,安慰她,直到她情緒沒有那麼激動了,才問——
「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勇敢點,和他在一起?」
葉鈴蘭吸着鼻子,聲音啞得厲害,「莫桑很喜歡孩子。」
趙時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難道你不想生孩子?還是說你討厭孩子?」
可是,剛才封譽不是說鈴蘭懷過他的孩子嗎?如果討厭,怎麼會懷上?
葉鈴蘭難受地說:「我不能生。」
當年懷着封譽的孩子,跟着封勻庭去荒島上避世,因為醫療條件太差導致流產,傷口也沒能護理好。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了。
她配不上莫桑。
趙時嶼這下子全都明白了。
就像他和小野一樣。
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有孩子,永遠都過不了母親那一關,所以才會想找葉鈴蘭來假結婚,之後等「孩子」生下來,再找個藉口離婚。
他想了想說:「你比我還慘,至少我們還能假結婚,你這事用假結婚也沒辦法解決啊。」
葉鈴蘭:
這個男人真是一點都不會安慰人!
她更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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