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在不停升溫。
小明月都憋得快透不過氣來了。
總裁為什麼還在變直?
他是不是醒了?
如果發現她鑽到了他懷裏,會不會滅了她?
晏承之確實醒了。
剛才陸明月微微一動,他就已經徹底清醒。
他有些暗惱。
大清早,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裏,如果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他還是個男人嗎?
他渾身都像快燒起來了,但怕嚇到小明月,才克制着一動不敢動。他想裝作沒醒讓她先離開,結果她竟然賴着不起了。
現在身體的異樣被她發現,她是不敢動了,看樣子都快憋壞了。
晏承之惱羞成怒,克制地開口,「呼吸,睜開眼睛。」
他聲音很冷,卻夾帶着幾分剛睡醒的低啞,反而讓氣氛更加曖/昧。
陸明月裝死,死活不敢睜眼。
「工資不想要了?」
這句話果然好使,陸明月一聽馬上睜開了眼睛。
微微一抬頭,就看到了總裁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陸明月臉一紅,裝作剛睡醒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晏,晏總,早上好啊。」
「早。」
晏承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陸秘書,不是說一人睡一邊不會有事,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明月小小的一隻,整個人都縮在總裁大人的懷裏。
這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早就出事。
陸明月想裝無事發生的心思直接被拆穿,聞言臉更紅了,狡辯道,「晏總,如果我說我可能有夢遊症,你會不會相信我?」
晏承之沒應她,道:「起來收拾乾淨了,想一下該怎麼跟我解釋。」
陸明月趕緊起身,飛快地躲進浴室里。???.
嚇死了。
總裁真的是好嫌棄她啊,不小心躺他懷裏睡了一覺,都要做檢討。
晏承之見她落荒而逃,忍不住低笑一聲。
主臥的床很大,有三四米寬,一人睡一邊,中間能隔出很大的距離。
昨晚,晏承之到床上躺好後,就命令自己馬上睡覺。
但是身旁的馨香若有若無,絲絲縷縷地纏過來,繞得他心尖發熱。
他輾轉反側,幾乎一整晚都在失眠。
讓她緊張害怕一下也好。
總不能,只他一個人難受。
晏承之掀開被子起來,原想出去找個浴室洗澡。
結果,門拉不動。
晏承之想起外婆跟方姨昨晚鬧出的動靜,已經徹底明白她們的意圖。
簡直氣笑了。
他今天才知道,原來小明月的魅力這麼大。才來莊園兩天,就徹底收服他的管家,還有他的外婆。
等陸明月換好衣服出來,晏承之跟她說一聲:「房門被反鎖,我已經打電話給外婆,她會過來開門。」
隨後不等陸明月反應,進了浴室。
沒多久,外婆和方姨來開門了。
外婆昨晚求神拜佛求了一晚,早上接到外孫電話,就趕緊過來看情況。
見陸明月已經穿好衣服,外婆有些失望。
「小明月,你跟我家小承,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陸明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挺好的,床很大,咱們一人睡一邊,誰都沒有打擾誰。」
她可不敢說自己睡着時鑽總裁懷裏了。
方姨不敢置信,「你們睡一張床了?」
陸明月的耳尖很紅,強調道,「床真的很大,誰也沒碰着誰!」
方姨和外婆對視一眼。
方姨甚至不停去盯陸明月的脖子,沒有傳說中的草莓印。
晴天霹靂!
都睡到一張床上了,居然什麼都沒發生。
難道少爺真是彎的?
陸明月理解老人家悲傷的心情,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們。
「外婆,方姨,我們先下樓好不好?」
不然一會總裁洗好澡出來,又要尷尬。
兩位老人家失魂落魄地跟着她離開主臥。
晏承之洗完出來,走進了更衣室。
他打開衣櫃,找出襯衫,馬甲,領帶,手錶。
一件一件,一絲不苟地穿戴好,最後把西裝也穿上。
平時在家辦公,他都穿很休閒的居家服,但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穿。
也許是想以上司的威嚴,挽回一下在小明月心裏的形象。
晏承之下樓,陸明月馬上朝他看過來。
會變直的總裁大人已經穿戴整齊,又恢復成平時高冷不可侵犯的男神樣。
她也趕緊切換到職場模式,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晏總,打擾兩天真的很抱歉,我想現在就回家了。」
她這麼識趣自動消失,檢討就不要她做了吧?
晏承之的嘴角微微一僵。
雖然大清早發生一些意外,讓他有些暗惱。
但私心裏,他還是很希望小明月留下來。
他喜歡她待在身邊的感覺。
「回哪個家?」他冷哼,「大晚上把你關家門外的家嗎?」
陸明月默了一下,仰起頭直視晏承之的冷眼,「那是我的家,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房子。我要回去,遲早把房子要回來。」
以後,誰都沒有資格再把她關在家門外。
平時又慫又膽小的陸秘書,在說出「把房子要回來」時,眼睛很亮。
晏承之甚至百分百相信,她有這個能力把房子奪回來。
畢竟,在那樣陰暗的環境長大,她都這麼優秀,還長成了明媚開朗的模樣。
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是能難倒她的?
他問:「腳好了?」
聽到總裁冷冷淡淡的聲音,陸明月趕緊說:「已經不痛了,穿高跟鞋都沒有問題。」
就算痛也不能說,不然總裁又要嫌棄一頓。
晏承之道:「我讓鄭叔送你回家。」
陸明月原本想說不用,但是想到總裁的「大男人」心,點頭道謝。
二人商量得很順暢,卻把兩位老人家急壞了。
「不行!」外婆急聲反對,「小承,我平時是怎麼教你做人做事的?小明月是客人,哪有剛起床就趕人走的道理?
好歹讓她先吃個早餐。」
方姨立即接話:「我去讓廚房準備。」
方姨腿腳利索走得快,很快就跑進了廚房。
陸明月只能留下。
反正吃完早餐她就走,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再留下。
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總裁家的秘密太多,她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然而,陸明月想得太簡單了。
簡單吃過早餐,晏外婆卻想起她帶來的蔥,拉着陸明月去幫忙曬蔥。
「今天太陽好,小明月你來幫我把蔥曬一下。」
晏承之知道兩個老人家的心思,無奈道:「外婆,陸秘書已經放假,現在不能算我的員工,你不要隨便使喚她。」
外婆不樂意了,叉着腰又準備開炮。
「沒有沒有。」陸明月生怕外婆生氣,趕緊說,「晏總,只是一點小事情,沒關係的。」
曬完了蔥回到偏廳,外婆又拿出利是封,讓陸明月幫忙包紅包。
每個紅包六千六百元。
這是給傭人的新年紅包,每個人都有,人人都一樣。
等級高一點的,會從年終獎里加。
陸明月從小到大,哪見過這麼多錢?
她眼睛都快被閃瞎了,一邊把錢數進利是封里,一邊默算總裁包了多少錢。
莊園裏有多少個傭人來着?
每人六十六張,那是多少錢啊?
這一刻,陸明月甚至生出一個非常離譜的想法——
如果她厚着臉皮留在這裏過年,至少可以拿到一個紅包吧?
反正總裁也不會計較這點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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