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紳讓人把孫小巴帶到酒店,身上都清洗一遍,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人送回他的家裏。
下車前,金紳冷聲警告他,「在京海市,我老闆想整死你,只是抬抬眼皮的事。回家後碰到邱靜蘭那邊人,想清楚要怎麼說話。」
金紳那一身迫人的氣場,跟晏承之學了個七八成,唬得孫小巴膝蓋直抖,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金總助您放心,我以後就只聽晏總的吩咐做事。」
開什麼玩笑,江家完全不如晏家。
而現在,邱靜蘭馬上就要被江家掃地出門,邱家在晏家面前,更加啥也不是。
孫小巴能利用江度攀上邱靜蘭這棵大樹,身上肯定是有點過人之處,最厲害的是見風使舵,知道要抱緊誰的大腿。
金紳把孫小巴的事情處理完,馬上回去向晏承之覆命。
他其實有點不太明白,明明已經問出了想要的信息,孫小巴基本就是一顆廢棋,為什麼晏總還要親自現身讓孫小巴看到?
就算孫小巴真的因為害怕晏承之,而不敢向邱靜蘭說出真相,但也很難判定他是不是真的完全投誠他們這邊。
晏承之見金紳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又不太敢問的樣子,合起了手中的文件,抬眸睨他一眼。
「還有事?」
金紳趕緊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晏承之淡淡解釋:「孫小巴放出去,絕對會打草驚蛇,但一直關着又不現實。」
在孫小巴搞不清方向的時候,被邱靜蘭隨便一詐,估計就會抖出真相。但是,現在晏承之主動現身,孫小巴明白自己得罪的人是誰,反而會有所顧忌。
至於是不是忠誠的?
晏承之無所謂,他要的是孫小巴顧忌他,聽話辦事。
只需要這兩樣就行。
金紳聽晏承之簡單解釋幾句,很快明白晏承之要做什麼,精神一振,馬上去佈局。
正如晏承之所料,孫小巴失蹤一個多月,突然回家,立即引起了邱靜蘭的注意。
邱靜蘭現在還在跟江行風打離婚官司,不允許再橫生任何枝節。
她派出林助理去試探孫小巴。
當天夜裏,林助理就來到了孫小巴住的別墅。
孫小巴整個人還有些驚魂未定,被突然上門的林助理嚇得不輕。
他把林助理帶到書房,恭恭敬敬地問:「不知道林助突然來找我,有什麼指教?」
林助理時間寶貴,直接開門見山,「你這段時間並不在a國。」
孫小巴的行程顯示,他買了飛往a國的機票,表面上是談生意。
這個理由,騙騙他的家人還行。
但要騙邱靜蘭,手段還太嫩。
孫小巴見瞞不住了,只能坦白,「我被人綁架了。」
林助理臉色變得沉凝,「怎麼回事?知道是什麼人綁了你?綁架點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孫小巴說,「那個帶頭的人戴着墨鏡和口罩,說的話好像也不是京海本地人。而且放我出來時,周圍都是荒山,我根本不知道被綁到什麼地方。」
「對方綁你,是要錢還是其他原因?」
「他們好像查到,當年陸明月被綁架沉河的線索了,一直在問我關於當時的細節。」
林助理臉色一沉,「你招了?」
「剛開始我是不肯招的。」孫小巴滿臉都是汗,哭喪着臉,「但他們不讓我睡覺,不讓我吃飯。我又冷又餓,最後還是扛不住招了。」
這些話半真半假,聽起來很真。
林助理那張帶點陰森的臉,頓時難看到極點,「你把太太也供出來了?」
「沒有沒有!」孫小巴連忙說,「我只是承認我有份參與綁架案,但不知道幕後指使的人是誰。」
他小心翼翼地湊到林助理面前,把身上那些傷展示給他看,「他們兇殘得很,這些傷雖然看着不嚴重,但真的疼到入心入肺。而且,如果我不招認,他們也不肯放人啊。」
林助理嫌棄地退開幾步,「除了陸明月綁架的事,還有沒有問其他事?」
「沒有了。」孫小巴假意說出自己的猜測,「可能是上次江若歆小姐主持的慈善晚宴,我跟陸明月正面接觸過。她看到我,突然就想起那起綁架案了,所以才找人來查我。」
陸明月那個姓洪的朋友,有三百多個小|弟,又全都願意聽陸明月差遣。想要無聲無息綁走一個孫小巴,確實輕而易舉。
林助理似乎信了孫小巴的話,冷冰冰地警告一句,「如果還有人來查這件事,你知道要怎麼做。」
「我知道。」孫小巴連忙點頭,「不管誰來綁我,我都不會讓他們知道這件事與江太太有關。」
林助理沒再回應,轉身離開。
孫小巴擦掉額頭上的汗。
這些話,都是金紳要求他這麼編的,也不知道林助理信了沒。
林助理自然沒有信。
陸明月就算有黑|道|上的人脈,但邱靜蘭跟她交過手,每次都是直接報警。
如果真的懷疑那場綁案跟邱靜蘭有關,不會只是搞綁架這麼簡單。
他回去向邱靜蘭匯報結果。
邱靜蘭沉凝片刻。
陸明月才剛把江敏敏送進精神病院,又突然調查幾年前的綁架案,這事情不簡單。
她吩咐林助理:「你去一趟青山醫院。」
林助理聽完邱靜蘭吩咐,等天一亮,就開車前往青山醫院。
青山醫院收治了京海市大部分的精神病患者。
這裏的人都行為怪異,除了醫生和護工,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江敏敏大概率是唯一的一個正常人。
但她在這裏生活那麼久,覺得自己也快失常了。
林助理過來時,江敏敏正被兩個「收鬼道士」當成小鬼,要把她綁起來,還要打到她「灰飛煙滅」。
一抓到她,就把「鎮鬼符」往她額頭上貼。
鎮鬼符上有兩個瘋子的口水,江敏敏親眼看着他們沾了拉絲的口水在上面,還往她臉上貼。
江敏敏噁心地想吐,忍無可忍地把符摘掉一扔,飛快地躲進了柜子裏。
她進來不到一個月,已經被折|磨到麻木。原本漂亮的眼睛都變得空洞無神。
櫃門一關,她的世界就陷進了一片漆黑當中。
就好像瞬間回到了以前失明的日子。
江敏敏突然有些害怕。
她想起陸明月說的那些話——
「我夢見江度,江度很難過,但他希望你可以長命百歲,永遠待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日日夜夜進行懺悔。」
又想起陸明月帶她去治眼睛時,溫柔地讓她靠在她的肩膀,一遍遍地安慰她。
還想起晏承之,晏外婆,沈衛東
曾經她擁有那麼多的人寵愛,怎麼突然之間,就回到了一無所有的黑暗日子裏?
是她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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