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的回答讓三皇子一驚,目光不由的再次落在謝草和三世身上。
如此驚才絕艷的兩人真的要死這裏嗎?
這個問題盤旋在三皇子的腦海之中,心中不由得浮現出贏天地的身影。
她要是此刻在這裏,心中會有怎麼樣的想法?
就在三皇子陷入沉思的時候,謝宅之中,謝草手中龍吟劍上黑紅色的光芒開始逐漸消退。
「唉!」
「唉!」
隨着兩聲嘆息,三皇子再次回神。
目光所至,看着龍吟劍逐漸消退的黑紅色劍罡,就知道謝草此刻已經落了下風。
「境界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雪女有些嘆息的說道,一旁的傾城也是贊同的點點頭。
境界之上的差距,終究還是在此刻體現出來,即便三世現在也只有元神境的修為。
境界感悟上的差距,終究還是讓三世在真元的運用之上稍強謝草一籌。
謝草眼中猩紅消退,目光中並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
此時此刻他最後一絲真元已經進入龍吟劍中,之所以還能雙手持劍而立,不是他的身體能夠支撐得住,而是龍吟劍在拖着他而已。
看着面帶慈悲之色的三世,謝草心中滿是感慨。
從遇到佛門開始,他是對這個世界的佛門一點好感都沒有。
原本他以為三世和問情,見心那些和尚沒啥區別,但現在三世卻用自己的行動徹底改變了謝草這一看法。
這片世界還有真佛!
那位高坐坐佛山上的真佛,謝草沒見過,也不清楚,但三世此刻在謝草眼中就是佛。
三世似乎察覺到謝草的目光,緊閉的雙目緩慢睜開。
四目相對,目光之間沒有任何的仇怨,反而有着些許的惺惺相惜。
「多謝施主讓小僧得見慈悲之佛,也得見天下浩然。」
三世開口,旋轉在周身的金鐘之上一道道裂紋出現,這些裂紋不斷朝着金鐘之上的真佛虛影蔓延而去。
隨着裂紋不斷蔓延,彼此抗衡的禪杖和龍吟劍之間的氣勢再次回歸到勢均力敵的狀態。
謝草很是平靜的問道:「已有生機,和尚又何必如此?」
他很不明白三世為何如此。
這場生死之間的的比斗,在龍吟劍和禪杖相撞之時,謝草認為雙方都是必死之局。
等到他最後一絲真元進入龍吟劍之時,他就知道他已經輸了。
這場廝殺,他是那個最終的落敗者。
身為落敗者,謝草心中已經做好面對死亡的準備。
「你我之間本無交集,此間之事因我佛門而起,自然起因在我,帶給施主無妄之果,小僧自當以命來償還施主所得這無妄之果。」
三世神色坦然,死亡在他眼中好似枯葉落水,世間常態一般。
謝草微微一笑道:「和尚,你也讓看到了佛。」
「施主謬讚,小僧只不過是世間一小沙彌而已,如幼童學步顫顫而行以求世間至善而已。」
三世話音落罷,周身金鐘破碎,真佛虛影手中禪杖之上金光化作一道流光進入龍吟劍中。
龍吟劍傷黑紅色的劍罡消散,一聲洪亮的龍吟聲響起,從謝草手中脫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歸於劍鞘之中。
雪鯉河一個輪迴之中生靈積攢的怨念和殺意在這一刻全部消散在三世的這一生修為和慈悲之中。
禪杖落地,三世頭頂真佛虛影消散,原本壓制的殺伐之氣頃刻之間洶湧而出。
「玉蘭罪孽加之吾身,自此之後佛門再無玉蘭一脈。」
洪亮的聲音響徹天地,玉蘭山上地龍倒轉,玉蘭寺瞬間化作一片廢墟,玉蘭寺中僧人皆是盤膝而坐,生機消散。
三世七竅流血,盤膝而坐,任由殺伐之氣侵蝕自身。
謝草癱軟在地,目光複雜的看向三世。
這一刻,謝草終於明白三世為何會選擇不殺他。
悟道了!
在這場廝殺中,三世悟道了。
如果片刻之前,謝草還在猜測三世別有所圖的話,此時此刻,他算是明白,人家是真的悟道了。
小沙彌!
好一個小沙彌!
佛法浩瀚,但此刻三世還真的從這真佛的浩瀚佛法之中走了出來,走出自己的佛道。
這一切讓謝草有一種恍然一夢的感覺,但感受着體內經脈之中那密密麻麻的裂痕和元神之中從未有過的清明,他知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夢。
「小沙彌啊!小沙彌!終究還是你贏了。」
「一切自我至長安開始,一切自當以我而結束。施主已經不欠佛門什麼,至於剩下的事情也自然與施主無關。
只不過小沙彌還有一事相求,還望施主答應。」
謝草艱難的拿出一壺酒,喝上一口道:「說說看,只不過謝某可不一定會答應。」
「小沙彌所求,只不過是借貴寶地解決一下自身瑣事而已。」
「喝口酒,我就答應你。」
謝草面帶笑意的說道,更是晃了晃手中酒壺。
「也罷!小沙彌便嘗嘗着可解世間憂愁的酒是何滋味。」
三世說着,一揮手,謝草手中的酒壺直接朝着三世飛去。
酒壺入手,三世喝上一口,面露思索之色。
良久才開口說道:「適量而飲,倒也蘊含一番慈悲之意,看來小沙彌之前有些偏頗了。」
說着,三世又是喝上一口,這才把手中酒壺一推,酒壺再次回到謝草手中。
謝草放聲大笑,喝着酒說道:「這地方借你了。」
三世面帶笑意雙手合十,放聲說道:「小沙彌請諸位現身一見。」
虎踞山上。
夫子、秦皇和監正聽着耳邊的聲音,目光嘲諷看向真佛。
他們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還真是厲害,生死之間得見真我,謝草那小子怎麼就這麼不爭氣,什麼都沒有悟到。」
夫子有些幸災樂禍的說着,幽深的目光則是靜靜的看着真佛。
從三世自稱小沙彌開始,這位佛門第一嫡傳算是徹徹底底的走上與真佛截然不同的佛道。
不同的佛道那就意味着佛門從今日開始便要走向分裂。
一個分裂的佛門永遠可比一個只有一個意志的佛門讓夫子感到舒服。
真佛一言不發,朝着謝宅方向一步邁出,身影直接從夫子面前消失。
喜歡憑實力得機緣,怎能說我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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