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野眉目含笑,微微眯起的眼睛裏閃爍着明亮的光芒。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在他唇上肆意妄為的手,隨即借勢緩緩起身,一隻手撐在榻上,另一隻手自然地攀住帝王的脖頸。
他傾身向前,靠近楚雲驍,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陛下若不來,那便當臣自作多情好了。」
四目相對間,楚雲驍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呼灑而來的熱氣,如同一股溫暖的春風拂過臉頰。
這股熱氣帶着一種特殊的氣息,讓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他凝視着徐舟野的眼眸,仿佛能看到其中閃爍的光芒和深藏的情感。
徐舟野微微垂眸,視線緩緩向下移動,最後停留在帝王那性感而突出的喉結之上。他慢慢地俯下身去,輕輕地咬住了那個誘人的部位。
楚雲驍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低低的悶響,他抬手撫上徐舟野的後腦勺來回撥弄,嗓音低沉又夾雜着些許喘息,「皇后嘴上說着自作多情,心底可未必見得。」
徐舟野聞言當即停下,雙腿岔開跪坐在他身上,低頭狀似不滿地問道:「陛下是在質疑臣的真心?」
楚雲驍把弄他髮絲的手一頓,雙眼如深潭一般,定定地看着他,語調散漫道:「皇后緣何這般想朕?朕自是清楚…」頓了頓,目光隱晦地掃過某處,「皇后於此事上使了多少真心。」
徐舟野被說得耳根發燙,緊抿雙唇,視線不知飄向何處。
正游神之際,唇間傳來一股溫熱。
楚雲驍有一下沒一下地追着他吻。
徐舟野有些不知所措,雙手下意識抓住楚雲驍的肩膀,身體微微後仰,試圖避開楚雲驍的親吻,但楚雲驍卻不肯放過他,追逐着他的嘴唇,舌尖輕輕舔舐着他的唇角。
徐舟野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而楚雲驍的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極其曖昧。
終於,徐舟野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折磨,他猛地推開楚雲驍,大口喘氣,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眼神迷離,「陛下……」
他的本意是要帝王為之失控,怎麼現在是他先受不住了呢。
楚雲驍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眼中閃爍着熾熱的光芒,「皇后如此分心,看來是朕做得還不夠好。」說完,他再次俯下身去,親吻徐舟野的脖頸,雙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遊走。
徐舟野的呼吸越發急促,他緊緊抓住楚雲驍的手臂,試圖阻止他繼續下去,但楚雲驍卻不為所動,依舊我行我素。
「皇后且看,朕如何以真心…待真心。」
……
翌日清晨。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伴隨着內侍恭敬的聲音傳來:「陛下,該上朝了。」
楚雲驍被這聲音吵醒,眉心微微一動,抱着懷中之人的手也不由得頓了頓。他緩緩睜開雙眼,低頭看着枕在自己胸膛上還在安靜沉睡的徐舟野,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動作輕柔而緩慢,生怕驚醒了懷中的人,小心翼翼地將徐舟野從自己身上輕輕抽離出來。隨後,他起身為徐舟野掖好被褥,又細心地整理了一下他凌亂的髮絲,才轉身去喚來內侍為自己更衣洗漱。
待一切收拾妥當後,楚雲驍對一旁的蘇明吩咐道:「若皇后尚未醒來,便傳告各宮妃嬪,今日無需請安。」
蘇明恭敬地應道:「是。」
*
咸福宮
賢妃端坐在梳妝枱前,侍女小心翼翼地為她梳着髮髻。她若有所思地盯着銅鏡中那張端莊秀麗的面容,不禁感慨:「本宮的這張臉到底是比不過舒貴妃那般嬌艷,討不得皇上喜歡。」
侍女聞言立即奉承道:「娘娘天生麗質,旁人自是比不得的,舒貴妃再嬌艷也只是個花瓶罷了,哪能跟娘娘您相提並論?」
賢妃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喃喃自語道:「可惜啊,容顏再好又如何,都比不過一個男人還會邀寵。」
侍女頓了頓,「娘娘切莫妄自菲薄,陛下寵愛皇后也不過是看重了徐、遲兩家的勢力,但凡皇后沒了這等靠山,您看陛下還會對他有所偏愛嗎?」
賢妃展顏一笑,「你倒是個伶俐的,叫什麼名字?」
侍女喜出望外,趕忙答道,「回娘娘,奴婢名喚間珂。」
賢妃頷首示意,「日後你便留在本宮身旁侍奉。」
間珂急忙跪地叩頭,「奴婢謝娘娘恩典!」
「起身吧。」賢妃微微一笑,「替本宮梳妝妥當,方可前去向皇后請安。」
「是。」間珂起身,繼續為她梳理髮髻。
這時,翠環步履匆匆地趕來,神色異常凝重。
賢妃察覺後,揮手示意間珂退下,「何事如此慌張?」
翠環面色凝重,遲疑片刻,道:「昨夜子時,冷宮那位…歿了。」
賢妃身軀一顫,驚愕不已,「可是陛下的旨意?」
翠環重重點頭,「聽冷宮的侍衛說,是陛下身邊的趙內侍讓人用白陵活活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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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呼吸一滯,雙眸中閃爍着驚懼之色,半晌難以出言。須臾,她穩住心神,苦笑道:「皇上這是在提點本宮呢……」
她心中瞭然,帝王心如明鏡。此番未直接責罰於她,無非是顧念她父兄的情面,借葉氏之死警告她莫要生事。
「娘娘……」翠環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寬慰。
賢妃深吸一口氣,閉目道:「你來為本宮梳妝吧。」
「是。」翠環移步至她身旁,開始為她梳理髮髻,「娘娘無需憂心,有丞相和大將軍在,您在後宮的地位依然尊崇。」
賢妃冷哼一聲:「如今局勢已變,皇后才是這六宮之主,本宮終究要被他壓制。本以為容玉安有些能耐,想借他來噁心一下皇后,沒想到這蠢貨,一時衝動便中了人家的圈套,不僅未能爭得名分,還險些連累本宮,當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娘娘莫惱,一個男後而已,終究無法生育子嗣,即便位居中宮,也難以長久。待陛下地位徹底穩固,定會權衡利弊廢了這男後,屆時有太后娘娘以及您父兄支持,這皇后之位必定屬於您。」翠環寬慰道。
賢妃沉思片刻:「話雖如此,陛下卻從未臨幸過本宮,若想登上皇后之位,沒有皇嗣撐腰,終究難以長久,本宮應當想方設法獲得陛下的寵愛。」
翠環不以為然,「奴婢見陛下對此事並不上心,後宮妃嬪也未曾為陛下誕下一子,朝中大臣和太后也曾勸陛下延續子嗣,都被陛下一一駁回,最終還是過繼了一個宗室為太子……」
賢妃贊同地點頭,隨即臉色一沉,「也正是因為這個太子,那賤人才得以晉升為貴妃,陛下對那賤人當真是寵愛有加,什麼好處都給了她!」
翠環神情一滯,「陛下極為看重太子殿下,倘若沒有舒貴妃,這太子……」
賢妃嘴角微揚,「正好,算算時日,太子在外歷練也快回來了。」
翠環微笑着說道:「娘娘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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