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謹茹打算請村幹部到家裏吃飯,算是補了她和三妹結婚的宴席。
而且蘇謹茹不知道這次離開,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算是臨走之前給自己的餞行。
本來想多請一些人來的,但是這個時候,是非常時期,還是不合適大張旗鼓的辦,就只能是小範圍意思一下了。
早上,蘇謹茹和袁文杰去縣城買菜,買糖果和煙酒。
到了縣城,蘇謹茹讓袁文杰先去百貨大樓買糖果和煙酒。
當袁文杰把糖果和煙酒買回來的時候,蘇謹茹已經把空間裏面的雞肉,魚肉和雞蛋,蔬菜,水果都擺滿了院子。
袁文杰早知道,她故意把他支開,肯定有什麼事,原來是不想讓他知道她的這些食物是從哪裏弄來的。
他既然已經答應她不過問,他就不多問一句。
兩個人便開車回到了大奔村。
大奔鄉的風俗,吃席要吃一天,從早到晚,兩頓,喝酒的人則一直不下桌。
所以早早的,客人就上門來了。
請客也就是六桌人,就是金貴一家,三寶一家,王鄉長一家,民兵隊長一家,還有鄉政府會計一家,生產隊會計一家。
一共請了六家人,再加上蘇家一家,男人坐兩桌,女人坐兩桌,孩子坐兩桌,剛好六桌。
雖然只是六桌,但是煙酒管夠,大米飯管夠,肉管夠,菜管夠,糖果也管夠。
男人抽煙喝酒,聊天,孩子們嬉戲打鬧。
女人則忙忙碌碌做飯。
儘管已經很低調,沒有燃放鞭炮,沒有舉行儀式,只是小範圍請幾家人吃飯,但是村里人都知道了蘇家這一天在請客吃飯。
村里人自然也知道蘇家這幾天好事連連。
大閨女結婚了,離開家七年的小閨女也帶着男人和孩子從部隊回來,大學畢業已經參加工作的小兒子也回來了。
這個年代,家裏有一個當兵的,全家人都跟着榮耀。
蘇家現在卻是有四個穿軍裝的人。
整個大奔村,再也沒有比他們家更威風的了。
相比較蘇家的熱鬧和喜慶,祁正陽家現在卻是淒風苦雨般的日子。
自從那天在全鄉人面前揭發了杜梅,杜梅成為了人人唾棄的破鞋,婊zi,祁正陽自己沒有因為揭發了妻子而擺脫麻煩。
自然,他在身體上沒有遭受到別人的打擊,但是別人在罵杜梅的時候,他感覺也是在罵他自己。
更何況,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對他投來的鄙夷和嘲諷的眼光,就像一記記無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到了他的臉上。
這時候祁正陽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他去揭發自己的老婆,相當於揭發了他自己。
他的老婆是破鞋,夫妻一體,他也逃脫不了這種罵名。
所以他的揭發,就是掩耳盜鈴,是欲蓋彌彰,更是自取其辱。
所以當大會結束,會堂裏面的人都走光了,祁正陽才跌跌撞撞的跑到杜梅身邊。
把她脖子上的那雙破鞋拽下來丟在地上,幫她解開被綁住手的繩索,向她解釋,說他也是被逼無奈,身不由己……
杜梅呆滯的目光看都不看他一眼,木然的向前走去。
祁正陽慌忙跑過去,幫她撿她頭髮上的垃圾。
杜梅冷冷的道:「祁正陽,我恨你,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一定會離你遠遠的,你這種男人 誰沾上誰倒霉,怪不得蘇謹茹那麼痛快就跟你離婚,你看看她,跟你離婚以後,那日子過得有多滋潤啊!」
「我之前也是被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裏的,偏偏,我眼瞎,竟然會看上了你,我現在這樣,是我活該。」
「要不是你,我還是那個人人尊重的老師,體面優雅的活着……」
「你……祁正陽,自私、膽小、懦弱、無能、沒有責任和擔當……」
「你擁有蘇謹茹的時候,看不起她,不在乎她,對她只有嫌棄和厭煩,失去她了,你又天天把她掛在嘴邊,說她這裏也好,哪裏也好,你沒有得到我的時候,我哪裏都好,得到了,我也成為了你嫌棄和厭煩的對象。」
「祁正陽,不管是誰嫁給你,都是一場災難,誰嫁給你,你都不知道珍惜,你只在乎你自己,你從來不會關心自己身邊的人,可笑我竟然因為你這樣的一個男人嫉妒蘇謹茹,我恨她……」
「其實,我恨錯了人,我恨的應該是你,你毀了我,祁正陽,你自己也不得好死……」
杜梅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的說着,整個人透露出一股陰涼之氣。
杜梅回家以後,一病不起,兩個孩子小,嗷嗷待哺,祁正陽一個人忙裏忙外,心力交瘁。
他第一次感覺人活着很苦,很難。
饑荒餓死人的時候,他都沒有這種感覺,那時候,肚子雖然是餓的,但是他還有生的希望。
現在,除了生活中那些繁雜的瑣碎的事情,他看不到任何希望,現在他所有生活的底色,除了艱苦和絕望,再也沒有一點點鮮活的能夠支撐他繼續下去的東西。
他才三十出頭,從整個人生來看,是他最好的年華,可是他的心早已經荒蕪。
杜梅的話,就像一把刀,劃開他的傷疤,令他渾身鮮血淋漓。
蘇家的熱鬧和喜慶,就像在嘲諷他。
同樣是重生,一起的起點,或者說,他的起點還比蘇謹茹高,但是他人生軌跡卻是斷崖式往下掉,而蘇謹茹的人生線條卻是直線上升。
同樣心裏不甘和寂寞,還有安榮。
他和蘇謹瑜同時去當兵,兩個人的最終結果卻是大相徑庭。
他才入伍一年就灰溜溜的回來了,還帶着一條瘸腿,終身殘疾。
人家蘇瑜茹卻是立功無數,還在部隊上找到了一個心儀的男人,還生了孩子,現在她也算是榮歸故里。
她的榮耀,更顯得他的可笑和悲哀。
二叔曾經對他說,在二叔的那個夢裏,他入伍七年回來,已經是一個連長了,回來以後,還定了一門親事,兩年後,他結婚以後帶着老婆去隨軍。
如今七年過去,蘇謹瑜帶着丈夫和孩子回來了,他只是一個殘疾的落魄的人,一個笑話。
喜歡重生饑荒前,踢開渣男一家輕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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