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趴在一叢一人深的荊棘之中,右手緊握着獵槍,全神貫注的盯着前面;草綠色的衣服在這四周都是翠綠色草木的遮擋下,如變色龍般的隱蔽。
四十多米外,有兩棵雙生的大樹,每株足有半米粗。在兩棵樹中間,一個棕灰色的動物蹲在那裏,不時伸出粉紅的舌頭警惕的觀察着四周,特別是看向林建國藏身的方向時眼神中還透露出疑惑,因為這頭狼聞到了陌生中又夾雜着熟悉的味道。
突然,這頭狼站了起來!圍繞着兩棵大樹轉了一圈,抬頭朝着林建國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一扭屁股小跑着向相反的方向離去。
林建國在狼站立的剎那,緊張的汗水都模糊的眼睛,他不敢擦拭,不敢有絲毫動作,在這個時候他知道是最為關鍵的時間。一狼一人相距只有四十米,以狼的速度只要極短的時間就能到達林建國所在的位置,雖然林建國手中的獵槍子彈上了膛,但是他也只有一半的把握一擊而中,身為獵人的他知道,狼是一種很記仇的動物,如果不能一擊必殺,那生活在大山之中的自己以後可就得處處小心了。
不料在這關鍵的時刻,這頭獨狼卻轉身離開了,自東南向西北方離去,這讓林建國好一陣驚訝,狼是很聰明的動物,發現獵物後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離開,除非是它感覺到危險而沒有把握的時候,一般情況下狼都會緊緊吊墜在獵物的後面,仔細觀察和等待最佳的時機捕殺獵物。
難道這是狼的陰謀?
林建國不敢確定這頭狼的目的,所幸狼離開的方向遠離楊攀和寒冰所在的地方,這讓他可以安心的繼續等待,看看是不是狼的計謀,假裝離開而引誘自己從荊棘中主動出來。
只是,林建國沒有發現這頭狼離開時眼神中閃過的一絲恐懼和仇恨,雖然林建國在進山後,取出了一種由幾種草藥特殊配置的隱藏氣味的藥物。這種藥物可以有效的隱藏人類的氣息。在山中,各種動物的嗅覺非常靈敏,許多動物很遠就能聞到陌生的氣味而遠遠避開。但是這頭狼還是從這種混合的氣味中聞出了一絲人類的味道。
恐懼!
這頭獨狼出現在這山林中的原因,就是人類的追殺。
林建國不知道鄰市最近在大力發展造紙業,許多深山老林中都出現了一群群人類的身影,他們抱着一個相同的目的:伐木。而這頭獨狼原本就是鄰市大山中一個小族群的首領,現在卻只剩下它自己。原因就是族群中的一頭狼主動襲擊了一個靠近它的人類而遭到了獵殺,親眼看着一個個手下被人類獵殺,獨狼悲痛欲絕,但它畢竟是智慧的動物,沒有不自量力的報仇,而是默默的離開。今天在這山中獨狼只是為了發泄一下心中的悲傷,叫了一聲,卻不知又引來了人類,難道是來追殺自己的?獨狼心中充滿了恐懼,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離開。
林建國只是等了半個多小時,仍然不見狼的蹤跡,加上心中記掛着楊攀和韓兵,心中決定還是回到兩人身邊去,他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卻不知道獨狼在此時已經離開了這座山頭,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山林中到處都是知了的鳴叫聲,楊攀和韓兵緊張的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面,四隻眼睛不時的觀察着四周,仿佛某一刻就會有一個凶獸衝出來一般。
「我的手酸死了,你幫我拿一下槍。」一把氣槍也有幾公斤重,楊攀拿在手裏一個多小時,早就不堪重負,要不是為了隨時能應付突發的危險,楊攀早就扔掉了,但是現在兩人深處山林中,附近還有狼的蹤跡,不得不讓他時刻的保持着小心,但時間長了,楊攀知道自己實在是太累了,怕是連舉起槍扣動扳機的力氣都沒有,只得讓韓兵拿着槍先警戒,自己可以休息一會。
兩人所選擇的樹木是附近最大的一棵,光禿禿的樹幹只有在三米多高的地方有兩根對稱的樹枝,足有碗口粗細的樹枝可以輕易的支撐兩個年輕人的體重。
「有動靜!」正揉捏着自己發脹的胳膊,楊攀突然聽見韓兵低沉的提醒,渾身打了個激靈,小心的抱着樹幹,順着韓兵眼神的方向看去。
距離十多米外的一棵樹下的草叢裏傳來了嗖嗖聲,卻半天不見其他動靜,兩人都感覺自己的心臟蹦到了嗓子眼,睜圓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突然,一個草綠色的身影從樹後小心的冒了出來,韓兵心中一緊張,舉起了槍瞄準身影。
「等等!」楊攀及時的制止了韓兵扣動扳機的衝動,雖然從韓兵微微抖動的手上可以看出,他就是開了這槍也不一定能打中目標,但是楊攀絕不會讓韓兵開槍的,因為他發現草綠色的身影正是林建國林叔。
「是林叔!」韓兵驚喜的叫了一聲,他此刻也發現了目標是誰。
「你們兩個傢伙可以下來了,現在沒有危險了。」林建國一邊走過來一邊朝着兩人所在的大樹上喊道。剛才韓兵用槍指着他的時候,他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一槍要是打中頭部可就掛了。不過他也知道兩人現在只有十幾歲,在這陌生的山林中,緊張和害怕是在所難免的,因此心中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因為自己弄出的輕輕的動靜就能引起二人的警惕,足以證明兩人的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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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剛才真對不起,我開始沒有看清楚是你。」在兩人滑溜溜的下了樹以後,韓兵臉色微紅的向林建國道歉。感覺兩人都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韓兵更尷尬了,低下的頭都要埋進胸里。
「好了,我知道你是緊張才做出的反應,我也沒有怪你。」林建國毫不在乎的揮揮手道「那條狼或許已經離開了,但是為了保險,我們就在這附近轉轉,打到什麼算什麼。」
楊攀和韓兵兩人連連點頭同意,今天的事情實在讓兩人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再也沒有剛進山時的興奮和氣勢,山林中的危險比想像中大的多也多的多!
在楊攀和韓兵離開林建國家裏的時候,兩人手裏多了一隻蛇皮袋。裏面裝着今天下午的收穫:兩隻野兔和兩隻野雞。
後來在山上也是時來運轉,發現的獵物一隻接一隻的出現,雖然沒有發現野豬這些大型的野獸,但是三人都深感滿意,此行不虛。最後,三人共捕獲了三隻野兔,兩隻野雞。林建國只留下了一隻野兔,其餘的都讓楊攀和韓兵帶回家。楊攀和韓兵當然推辭,這些獵物可以說全是林建國獵殺的,楊攀和韓兵兩人將所有的氣槍子彈全部打完,只打中了一隻野雞。還沒有殺死,最後還是林建國用獵槍補了一槍才殺死了那隻野雞。因此,楊攀兩人怎麼好意思拿大頭?兩人覺得只要拿一隻野雞回去就可以了,至於怎麼分?還用分嗎,隨便在李莫或韓兵家炒了,兩家人還可以坐在一起享受一次聚餐。
「好了!讓你們拿着你們就拿着,兩個男人怎麼如此婆婆媽媽?我可是家就在這裏,想要吃什麼沒有?這些野味對於你們來說或許是好東西,但我可以說是從小吃到大。就這樣,你們把這些都拿回去,我就留下一隻做下酒菜,你們下次要來最好在冬天的時候,那時候可以在山中捕到好東西。」這是兩人離開前林建國的話,語氣是那麼真誠。
多麼純樸和熱情的山裏人啊!
兩人騎着摩托車一路往回趕,心中都很興奮。畢竟現在已經出了大山,身邊不再有危險,緊繃的身心都放鬆下來,離奇的經歷和豐富的收穫,讓兩個年輕人一路上還哼起了流行歌曲。出了金溝村的地界,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一些人看着李莫身後背着的槍紛紛和身邊的人議論着。
「這是誰家的孩子?」
「好像收穫了不少…」
「大概是從金溝村出來的…」
當這些言語飄進兩個年輕人的耳中,臉上的自豪自然的顯露,即使楊攀二十多歲的心態,也微微激動。
回到大嶺村口,楊攀從摩托車上下來,村裏的路不寬,騎摩托車帶一個人不安全。
「這不是楊攀和小兵嗎?你們去了哪裏啊?」村裏的張大媽眼尖,看見楊攀和韓兵,笑着問道。眼神卻不時飄過楊攀身上的槍和蛇皮袋。
「張大媽,我們去金溝村了。」楊攀兩人雖然急着回家,但也不能不理睬村里人的問話,何況這個張大媽還是個長輩。就這麼大的一個村子,除去一兩家是外來戶,其他的每家都有些親戚關係,只不過親疏有別而已。
擺脫了張大媽的『糾纏』,韓兵在前面緩慢的騎着車,楊攀就跟在後面。來到楊攀家門口的時候,兩人發現自己的父母都聚在一起,臉上還有一些焦急。看到楊攀和韓兵回來,四人的臉上先是一喜,接着臉色又垮了下來。不過因為身邊還有幾個村裏的人,沒有當面的訓斥。
「媽,我回來了。」楊攀和韓兵同時叫道。楊攀的母親方雨香和韓兵的母親林一萍無奈的笑了會,才走到自己兒子身邊低聲訓斥了一句。
「媽,你說我們去幹嘛了?」楊攀放下氣槍,解開手中的蛇皮袋示意方雨香看看。
「兔子?野雞?」方雨香的驚呼聲吸引了正在和韓兵說話的林一萍的注意,湊過來看了一眼袋子裏東西,嚴肅的看了兩個年輕人一眼:「這東西哪來的?」方雨香也附和着點點頭。
楊攀和韓兵對視一眼,就將兩人下午去金溝村打獵的事情說了一遍。李昊軍和韓建成走過來扒開蛇皮袋看了看,臉上也很高興,不過還是先板着臉訓斥兩人一頓,畢竟山上那麼危險,兩人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不過現在安全回來了,也就沒有多說,只是叮囑以後少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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