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了心中的思緒,我們準備出發上路。
出發前,由於不放心,我特意在通話器里詢問了哈達巴克他們的狀況。
此時哈達巴克是有傷的。
他帶着瑪卡阿布丹,還有克尼根那個傻小子守車,這讓我們有些不放心。
因為我們的車上,此刻有着兩個「重要」的人物。
一個是比爾斯博士!
還有一個,是我們的僱主,那個叫做阿米黛爾的女人!
先前這兩個人都很安靜,因為他們的身上有傷。
但是安靜,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搗亂。
我很擔心哈達巴克他們應付不過來,又或者發生爭執時,哈達巴克那個傢伙,會不會惱火的砍了他們的腦袋呢?
我心裏壞壞的想着,感覺如果是那樣,玩笑可就開大了。
比爾斯博士,關係着非洲的安全,我們是要給納國官方的!
至於阿米黛爾,那女人現在欠我們150萬美金呢,她的腦袋很值錢,現在比黃金還貴重!
「韃靼呼叫哈達巴克,韃靼呼叫哈達巴克!」
「嘿,哈達巴克,聽到請回話,我說你們留下看車到底行不行?」
「我的岳父大人,不行就別硬撐,我可以讓哈林姆回去!」
我嘴裏說着,身旁的哈林姆愣愣的看向我。
前方老傑克在帶隊,我們正在草地中快速前行。
賓鐵走在隊伍的最後邊,這混蛋負責我們背後的安全。
哈林姆很不情願,他很怕我會把他趕回去。
身旁的麗塔和卡西西亞在壞笑,兩個漂亮的女人都在好笑的看着哈林姆。
沒辦法,這就是新兵的待遇啊!
新兵在隊伍里,只需要做兩件事。
第一,服從命令!
第二,絕對服從!
除了這兩件事外,新兵的隊伍中,做任何事都是多餘的!
就在我的呼叫聲發出不久之後,我們的通話器里,很快傳來了哈達巴克的回應。
哈達巴克那個傢伙的聲音,在通話器里聽起來懶洋洋的。
他應該在睡覺,好像被我吵醒了。
「嘿,木納索拉塔,你是在瞧不起你的老岳父嗎?」
「放心吧小子,別忘了,我可是哈達巴克,是大山裏的勇士,是岡比亞人的族長!」
「區區兩個人質,算什麼?」
「哈哈,我會看管好他們的,你們大家注意安全!」
「我把自己和他們關在了一輛車裏,正提着我的大砍刀!」
「只要他們兩個敢亂動,我保證,以山神的名義保證,我毫不手軟的砍了他們的!」
哈達巴克在通話器里大聲說着,甚至我都聽見了阿米黛爾緊張的驚呼聲,還有比爾斯博士的哀嚎聲。
哈達巴克顯然在故意嚇唬這兩個傢伙……這主意還真不錯!
我微微一笑,看向前方領隊的老傑克。
我猜想,此時的哈達巴克,應該正坐在裝甲車裏秀他的大砍刀。
因為阿米黛爾正在喊話:「該死的,你這個粗鄙的野人,請不要摸我的腿,快把你的刀拿開!」
另一邊比爾斯博士也在大叫:「哦,上帝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請不要殺我,求求你,請別殺我!」
聽着通話器里亂糟糟的聲音,老傑克和賓鐵全都笑了起來。
哈達巴克在摸老女人阿米黛爾的大腿……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很無奈呀!
這個該死的老色批!
我警告了一下哈達巴克,讓他不要動阿米黛爾!
哈達巴克可能還不知道阿米黛爾是我們的「僱主」,甚至按照他們非洲土着人的想法,他很可能以為阿米黛爾是我們的「戰利品」!
戰利品嘛,那自然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我小聲的給哈達巴克解釋了幾句,告訴他那女人是我們的僱主,簡單翻譯……就是那女人會給我們錢,讓我們保護她的安全!
哈達巴克終於聽懂了,在通話器里「哦」了一聲。
我差點驚出一頭冷汗,心裏默念這個該死的老東西!
媽的,還好我多了個心眼,給這個老東西發去了詢問!
不然的話,等我們做完任務回去,搞不好阿米黛爾已經被扒光了!
「切,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麗塔走在我的身邊,笑嘻嘻的說着風涼話,我無語又尷尬的看向了她。
周圍的草地里靜悄悄的。
四周只有動物和蟲子的叫聲。
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但是空氣里的濕度很重!
我無語的盯着麗塔,心想我不算好人嗎?
麗塔壞笑,對我吐了吐舌頭。
此時麗塔躲在草衣下的樣子很美,雪白的臉蛋,金色的頭髮,藍色的大眼睛。
我又尷尬的笑了笑,心裏埋怨着哈達巴克那個老賊,不再看麗塔,端着狙擊槍目視前方。
麗塔和卡西西亞在流汗,她們很不適應躲在一堆草里移動。
其實這也難怪,卡西西亞只是自由會的美女機槍手,她沒有接觸過我們這樣的戰鬥。
而麗塔,在和我在一起之前,她是紅飛魚傭兵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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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飛魚傭兵團,在瓊鯨灣,只是個二流貨色,甚至在我們的眼裏都不入流。
麗塔雖然戰鬥素養不錯,但因為傭兵團垃圾,她接觸「偽裝衣」的機會也很少。
當初的紅飛魚,在瓊鯨灣只能做些簡單的工作。
比如給碼頭的貨輪押送貨物,又比如給有錢的惡棍們當保鏢。
麗塔當初所在的戰術小隊,正是因為麗塔的個人能力優秀,才被沃克西瑪那個老混蛋看中,選為了他的「保鏢」。
只可惜那支戰術小隊的人,全都死了,是被我一槍一槍的幹掉的!
「嘿,韃靼,着草衣好悶,我們能不穿嗎?」
就在我們悶頭往前跑的時候,臉頰流淌着汗水的卡西西亞,突然對我問道。
我轉頭看向她,無奈的搖搖頭。
草衣,當然可以不穿,但穿了更安全!
此時我們在追擊敵人,那是一群有些偽裝的傢伙!
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哪,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躲在角落裏埋伏。
所以草衣,是我們的「護身符」!
我記得當初我剛進入傭兵團的時候,我們有個新兵被人打死了。
理由是那個傻子在撒尿的時候脫了他的草衣,他直接被躲藏在遠處的敵人爆了頭!
「卡西西亞,人手一下。」
「草衣不能脫,除非確定足夠安全,知道嗎!」
我小聲說着,跟着前方的老傑克,在草地里跑的飛快。
哈林姆有些喘氣了,這傻小子的體力還沒有我的好。
一口氣奔跑了半個小時後,前方的老傑克終於站住了腳步。
我們跑出了野草覆蓋的區域,前方是一片亮晶晶的「水漬」。
那是積水的「反光」,配合着周圍參差不齊的野草,看起來就像一片泥濘的沼澤地。
老傑克蹲在了一處積水的旁邊,利用身上的草衣,完美的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我給賓鐵使了個眼色,讓哈林姆注意警戒,我們兩個快速跑向了老傑克。
三人蹲在積水邊,看起來就像三團晃動的野草。
賓鐵想詢問,老傑克示意他別說話。
我們端着槍,順着老傑克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前方的積水中,有一些閃閃發光的「燈籠」。
「燈籠」是黃色的,黑夜裏看起來像是圓溜溜的小燈泡。
那些當然不是燈泡,那些是黑夜裏鱷魚的眼睛!
這片區域,為什麼會有鱷魚呢?
就在我心裏想着的時候,賓鐵也發現了新的情況。
他伸手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向着右邊看去。
只見在積水的中心地帶,一片野草覆蓋的區域,那裏竟然有一群鬣狗在爭搶食物。
非洲的鬣狗是土花色的,背部長有像疣豬一樣的鬃毛,有的皮毛還帶着斑點。
幾隻鬣狗在奪食,挨欺負的鬣狗,夾着尾巴嗷嗷的叫着。
在這群鬣狗撕咬的地面上,我們看見了一個人。
確切的說,那是一個男人,也是一具屍體。
他穿着破破爛爛的駝色粗布衣服,下身牛仔褲,一條手臂搭在濕漉漉的草里。
那是個白人,身材魁梧高大,我們看不見他的臉。
此時鬣狗在撕咬他的皮肉。
這可憐的傢伙,他連肚子裏的內臟都被鬣狗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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