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軻默默地看着一狼一鳥先後離去,它們的身影在視線中逐漸消失,仿佛融入了遠方的天空和大地之中。他的目光追隨着它們,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儘管心中有些疑慮,但鄭玄軻並沒有轉身,他依然背着風璃,問道:「它們真的能夠順利送達消息嗎?」
「呵呵,它們本來就屬於山林,山林活動對於它們來說太過稀鬆平常了,放心吧。」
「哦,那就好,這個地方........?暫時還是不要來太多人。信送達,他們安心,便不會過來。對了,你鞋子脫下來烘烤了嗎?」
風璃剛剛一直忙着傳平安信呢,這會鄭玄軻一說,連忙說道:「哦!這就脫,這就脫!」
風璃只覺得鞋子裏面濕噠噠的,而且還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都能感受到那股涼意從腳底傳來,透過腳掌,直抵心頭。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她剛剛不是為了傳信,早就把鞋子踢掉了。
這會沒事情了,風璃也是迫不及待的脫下鞋子,靠在火堆旁,讓它自己烘乾。膝蓋以下褲子也是濕,只好雙腿伸直,側靠火堆,直接烘烤。
山洞裏剎那間就安靜下來。只有外面的風聲,和洞口雨滴滴答滴答的聲音。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因為這火堆旁實在是太過暖和舒適了一些,風璃竟然就這麼毫無防備地靠在岩壁之上,緩緩閉上了眼睛,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她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而深沉,原本緊繃着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下來,仿佛所有的疲憊和壓力都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在火光的映襯下,她的面容顯得格外寧靜與安詳,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鄭玄軻也脫下鞋子,認真的烘烤。直到鞋子完全乾了,才試着套上腳。回頭看風璃的火堆,火苗漸漸小了,也沒見她添柴,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走過去,這一看倒是嚇一跳。風璃小臉通紅,額頭上冒着冷汗。小小的身子蜷縮着,嫩白的腳趾也蜷縮着。這是感染風寒了?
「風璃,風璃!」
鄭玄軻把風璃扶起來,風璃便無意識的往鄭玄軻懷裏鑽。她也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好冷,太冷了。突然有溫暖的熱源,她便迫不及待的往熱源方向靠近。
鄭玄軻頓時呆住了,身前的小女人,不斷往子懷裏鑽,嘴裏還呢喃「好冷,好冷!」看來,是發燒了,看着燒紅的小臉,鄭玄軻心裏莫名的心疼起來。
這時候也不是顧及男女授受不親的時候,只是,剛剛給清泉吃的藥丸,不知道還有沒有。風璃倒出來的一堆還沒收拾,在火堆了另一端,風璃這會像八爪魚一樣摳着自己,他也不敢動。
「清泉......」鄭玄軻求救的向清泉喊道。希望這個傢伙能有好轉,來幫忙拿藥。
「清泉.......」
第二聲的時候,清泉蹙眉,動了動,然後突然睜開眼睛。好像瞬間想起自己在哪兒一般。他現在好多了,習武之人,雖然淋雨很久,吃風璃的藥,身體已經不再沉重。眼神掃視周圍,便遠遠看到,自家主子,在世子懷裏。
清泉心有疑惑,揉揉眼睛,像是錯覺一般。
「快過來,風璃生病了!」
清泉一下子清醒了,站起身就往裏走。
「動靜小點,那邊,藥,你剛剛高燒時,風璃給你吃的藥!」
清泉這才明白,風璃是在寒冬中燃了風寒。世子兩隻手攤在兩邊,自家主子還是一個勁的說冷,直往世子懷裏蹭。清泉扶額,也是無奈。找到風寒藥的小瓶子,拿着水囊走過來。
「世子.......怎麼餵?」
鄭玄軻抬頭看了一眼,他哪裏知道啊?
「他是你主子,平時怎麼吃藥,你不知道?」
「主子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從未生病過!」
清泉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們照顧主子一直好好的,你帶主子去了趟岩洞,主子就高燒。
「再說,我們是侍衛,伺候主子飲食起居的是拾花和玖音。」
「廢話,這不是丫鬟都不在嗎?」
「那剛剛你怎麼給我餵藥的,就怎麼給主子餵藥吧!我們是侍衛,跟世子身份不一樣。」
鄭玄軻頭大了,我也是男子啊!
「所以啊,主子這樣的情況,難道世子不想負責?」
鄭玄軻一聽,嘆口氣道,我沒有說不負責。哎!罷了!
「風璃,風璃,張張嘴,吃藥了!」鄭玄軻極盡耐心,極盡溫柔的哄道。
但是風璃就是無意識的嘟囔,臉埋在鄭玄軻胸口,就是不轉過來。
「主子,主子,你病了,要吃藥了!」清泉也試了試,他也是男子啊,他也不能動手拉主子吧。
鄭玄軻也沒法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動了動身子,雙手輕輕的把風璃拉出自己的胸膛。這下兩個那男人都呆了,風璃臉紅死火,嘴唇乾裂,泛着青紫色。看着就很嚴重。這下兩人也不顧及男女有別了,再不服藥,怕是越來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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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玄軻伸出手示意清泉準備好藥,自己試探的放在風璃嘴邊。可是無意識的風璃,根本不張嘴。鄭玄軻無奈用手輕輕捏了下巴,風璃的嘴才略微張開,鄭玄軻趕緊把藥塞了進去,順手拿着清泉遞過來的水,餵給風璃。乾裂的嘴唇碰到水,好像下意識的感覺到水可以緩解不適,便主動的喝了起來。
看風璃能主動喝水,二人頓時鬆了口氣。
旁邊火堆柴火漸漸燒完了,清泉趕緊抱來多餘的柴火,往火堆里加。火堆燒旺了之後,鄭玄軻示意他把外套也拿來,在火堆旁,整理一塊平整的地方,清泉也把外衫脫掉,鋪在地上,鄭玄軻緩緩的把風璃放在外衫上,又拿了自己的外衫蓋在風璃身上。
離開懷抱的風璃,再一次蜷縮在側臥在火堆旁,身旁的兩個男子都揪心的不行。
天近黎明時分,風璃才逐漸放鬆,呼吸均勻的睡着。兩個男人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鄭玄軻瞥了清泉一眼,這傢伙臉怎麼又紅了。
「你是不是又燒了?」
清泉剛剛緊張風璃呢,現在風璃好像退燒了,心情也一下鬆懈了。這才覺得,無力感再次襲來。
鄭玄軻也看出來了,風璃這侍衛不錯,盡職盡忠。昨天暴雨,他淋的雨時間比較長,這會怕是風寒反覆了。
鄭玄軻把藥瓶和水囊丟給清泉,自顧把風璃倒在地上的藥瓶金石逐一裝入風璃的斜挎包。
洞口的光線越來越亮,山林的鳥叫歡快無比。看來昨天的雷雨換來了今日的晴好。
鄭玄軻站在洞口,凝望山林的景色,空氣清新,鳥兒吟唱,點點陽光灑在洞口,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長。
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聲音,像是有人來了。不一會,一隻海東青率先出現在視野里,看來這隻傻鳥知道來找主人。
過了一會,清引,玖音,景隸出現在視野里。
「哎!世子,景隸,是你家世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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