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流劍樹立在地上,褚雲歸的身形顯現出來,在劍的旁邊盤腿而坐。在他的上方,有一道淡淡的光圈籠罩着。此刻他神色肅穆,有如神只。
彌君生在鎖妖塔倒塌之後,便遠遠地退開了。此刻他也被封在這層禁制之中,但臉上並沒有意外的神色。接下來,是一場屬於他和褚雲歸兩個人的戰爭。
「彌君生,在鎖妖塔禁閉的百年來,我悟到了新的一招,只是從未使用過。」褚雲歸緩緩睜開眼,表情平靜,原本黑白分明的眼中,隱隱有金光在閃爍。
「哦?」彌君生濃密的劍眉一挑,嘴角含笑地說道,「那我豈非很榮幸?」
褚雲歸沒再開口。此招當然沒有用過,因為此生只能使用一次。他以身為祭,散盡修為,藉由蒼流劍作為法陣的陣眼,將這裏變成永久的廢墟。
只是,這樣的結果是,他的神魂將永遠困守在這裏,永不超生。
原本在他的計劃里是這樣的。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安長離的出現,讓他意識到,雖然不知道哪裏出了意外,但總歸不是最壞的那個結果。
彌君生望着褚雲歸,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臻於化境的狀態。這個時候將他一舉擊殺,便能永絕後患了。
兩人隔着一些距離,同時開始佈陣。
褚雲歸集中意念,催動着蒼流劍緩緩升起。蒼流劍在空中分裂成無數把劍,每一把都被他注入一縷神魂,遍佈在這片空間的各個角落。
安長離的臉出現在蒼流劍的劍身之上,似乎正在微笑地看着褚雲歸。
褚雲歸的眼神與劍身上安長離的目光對上,也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彌君生手持龍蛇筆,在虛空中繪製出繁複的圖案,看上去像是古老的咒語。他將這道光符用筆尖牽引着,平移到褚雲歸的上方。
還未等光符發生反應,彌君生就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
蒼流劍的分身在此刻齊齊振動起來,氣勢有如萬馬奔騰。
他們所在的位置炸開了一個又一個窟窿,很快整片土地開始下陷。彌君生試圖飛身而起,卻發現自己好像被釘在了原地,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土地吞噬。
「你做了什麼?」彌君生臉色一變,怒問道。
「你不是一直想殺我嗎?我讓你如願以償。」褚雲歸的臉上沉靜如水,嘴角卻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接下來,你永遠也走不出這裏了!」
褚雲歸的身形消弭在天地間,化作點點金光,而後越來越淡,終究化為虛無。
「褚師叔!」
「褚大哥!」
沈浮白驚叫着,想靠近坍塌的鎖妖塔,卻被一股強大的衝力給掀翻在地。他爬起來再嘗試,卻一次比一次摔得狠。
鶴川揮舞着翅膀,以俯衝的動作,往中心飛去,卻發現從任何方向都無法進入。他像只無頭蒼蠅似的橫衝直撞,直到撞得眼前發黑都沒能靠近分毫。
鶴川化回人形,兩個少年望着眼前一片狼藉而又慘烈的景象,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不知何時,風雨漸息,天也亮了起來。在原來鎖妖塔的位置,只剩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四周變得很安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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