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雖然在城牆上廝殺。
但也注意到了張獻忠的怪異動靜。
但他沒想到張獻忠會慫的直接跑。
畢竟好歹也是歷史上的大西王嘛。
他只以為張獻忠是知道留在這裏反正沒用,去管理自己的其他兵馬去了。
哪曉得。
「我們得走了!」
張獻忠回到自己的中軍大營後,立馬果斷下令。
就要帶着全員溜溜。
「啊?」
孫可望愣了愣。
旋即又狂喜。
難道是要坐山觀虎鬥?
等到朝廷剿滅三千乞活軍再打過來?
那可太棒了!
「我們去其他地方,跑得遠遠的!」
「啊?!」
所有人發懵。
跑?跑得遠遠的?要放棄鳳陽?
可這是中都啊!
它具有極其崇高的政治意義,佔據這裏,就可以讓臉皮本就不多的朱明王朝臉被打的更爛!
然後造反的人更多,更加動搖老朱的根基。
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那紀塵就這麼被看重?為了他,整個中都都要放棄來示好?
不僅是他。
另外幾個義子及部將,還有『曹操』羅汝才也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憑什麼放棄鳳陽啊?
他們圍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父王!我們.........」
孫可望試圖勸說。
「可望,你不知道,你之前和官軍聯手襲殺紀塵的計劃有多可怕!」
張獻忠打斷了孫可望的話。
「不過,我也承認,我們實在太高看我們自己了。我之前,居然用看小輩的目光去看待那紀塵,還想着由他在鳳陽碰壁,然後將他收到手下。」
說着,張獻忠便是露出苦笑,無限唏噓。
想起自己腹誹紀塵不夠極端的事來。
現在看來,就那種殺心!那種全軍上下的殘忍!
紀塵他們向外宣揚的那個重生池,到底是個什麼,恐怕其中大有問題!
那紀塵,絕對不會真的給別人重生的機會的!
所以這重生池,到底是什麼呢?
為什麼會有這麼狠的軍隊呢?
紀塵到底是怎麼把好好的人訓成群渴血的惡鬼的啊?
「父王........」
孫可望又喊,但立即就又被李定國打斷。
「大哥,你不知道紀塵與乞活軍到底有多可怕!他們給我的感覺根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模仿人而行動的嗜血惡鬼!」
李定國看張獻忠陷入沉思,便是自己給孫可望描述。
乞活軍不畏死,如山中猛虎,平原餓狼。
紀塵,更是活脫脫的閻王在世!
他們和兩種東西過不去。
一種是活的。
另一種是能喘氣的。
說要屠盡十萬軍就是真的在做!
「呼——」
張獻忠被自己義子的話打斷思緒,深深呼吸了兩下,重新睜開雙眼。
「是的。」
「正如定國所言,乞活軍已經超脫了人的範疇了。」
張獻忠看向孫可望,淡淡的說道:「知道為什麼他會告訴我們,城破之後,將城讓給我們,和我們再打一場嗎?這根本不是假話。」
「只是因為在紀塵、乞活軍的眼裏,不管是鳳陽府守軍,馬士英、左良玉什麼的,亦或是我們。」
「都不配和他們相提並論!」
「在他們眼裏,我們只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是滿足他們病態的戰意、嗜血欲望的待宰羔羊而已!」
「我們需要考慮的很多,而他們只需要全身心投入到戰場中,奮力撕裂敵人,用鮮血沐浴自己,劈劈劈就可以了。」
「我們立刻撤軍!」
「搶在乞活軍發現我們要逃走的意圖之前,不然一切都晚了!他咬住我們的話會死很多人!」
「..........」
孫可望、劉文秀、艾能奇心中感到荒謬。
那乞活軍有這麼可怕嗎?
畢竟只有三千人啊!
他們三百倍人數的差距,就算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吧!
「你們沒有看見乞活軍胸口插入四根長矛還能砍掉三顆腦袋,咬住一個腦袋的樣子!」
「你們沒有看見乞活軍被射成刺蝟,然後卸甲,繼續衝殺的樣子!」
「你們沒有看見紀塵投擲四五米的穿甲錐穿肉串,最後直接跳上城牆的樣子。」
「所以你們還在有幻想!」
「但我得告訴你們,這樣的幻想要不得!那乞活軍太他娘的邪乎了!真對上,我們就得被肆意哦屠殺,被血淋淋的彎刀長矛砍得瑟瑟發抖了!」
「走!」
「目的地不重要,先遠離這群乞活瘋子再說!」
張獻忠惡狠狠的強制命令!
三個義子和部將們都是面露難色。
他們真的不甘心!
開始打到廬州,發現馬士英不抵抗,那些士紳都在搬家。
他們才直接殺到鳳陽來,就是想大搶一波啊!
結果........
這直接就叫他們一起跑路?
那咱們大西軍來這邊不是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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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是不信是吧!那就自己滾過去看一眼,然後跟上老子吧!」
張獻忠無奈,決定還是由着他們去親眼目睹一下。
不然這一路走下去,隊伍中必然心生怨氣。
...................
、殺!
殺!!
殺啊!!!
戰場上,殺聲震天。
散開的乞活軍就不是敵軍能對付的,便更別說是聚起的了。
冠軍騎組成肉盾抗線。
後面的神射則放箭。
袁神啟動之下,箭雨一波又一波。
一片又一片的鳳陽守軍倒下。
但他們依舊前赴後繼,如同海潮一般沖向乞活軍。
實在是乞活軍之前的手段太過狠辣,讓他們深刻知曉。
戰,他們仍有一條活路。
賣城逃跑?
就算他們賣城,即便他們放下武器,乞活軍也不攻城,依舊追着他們殺啊!
他們沒有辦法,只能和乞活軍決戰!
面對屠殺,
被逼上絕路,就是兔子都要咬人呢。
可是,他們和乞活軍間不僅是數值的差距,更有殺人技的差距!
知道乞活軍平均殺了多少人嗎?
已經比一般的平民一輩子見過的人都要多的多了!
「噗呲!」
有鳳陽守軍被刺穿。
前排的乞活軍架着槍,一根根長槍鋒利尖銳。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他們也不比弓兵差,抗線的同時收割着敵軍,帶着森然殺意整齊的步步向前,如同機器般將前方的敵人絞殺!
絕望和哀嚎中,鳳陽守軍沒能掀起半點水花。
「兄弟們,快點啊!再不殺過來,我就一個人殺城裏去了!」
紀塵在高喊,聲音不大,但只有刀戈聲的地上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是!將軍大人!」
原本沉默不語,專注於殺敵的乞活軍於此刻嬉笑。
這個笑容,在紀塵看來很可愛。
但展現在前來觀察情況的孫可望等人眼裏,便是無比的可怕了!
然後他們拿出望遠鏡,看向遠方城牆上高喊的紀塵。
那裏。
紀塵亦在大開殺戒。
看着紀塵手上揮舞的人形兵器,他們恍惚。
太美了!
有種數值的美!
服了!
他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大西王要他們溜了。
他們本來還在想,就算乞活軍真的天下無雙,這場大戰之後,也必然損失慘重,可趁機攻之!
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們想多了。
真的要逃!
這乞活軍太他娘的邪乎了!
而下一刻,他們就感覺更加絕望。
逃?
又能逃到哪呢?
乞活軍征服天下的道路上,必將和他們相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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