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該死的狗東西!!!」
「砰!」
張獻忠咆哮着,活生生把這黎朝皇帝給揍昏了過去。
可以想像他這段時間因為安南各地源源不斷的騷擾到底是有多憋屈。
到底是在肚子裏憋了多少的氣。
「給他拖下去,養活着。雖然是偽皇,但也是皇,既然決定了要投武王,就交給武王處理吧。」
張獻忠揉捏着拳頭,命人將這狗屎一樣的黎皇給拖走。
「鄭那狗日的還沒抓到嗎?」
他意猶未盡。
而話語還沒落下。
便是又有一人,如同被抓在泥水中打滾了一圈的死狗一樣抓了出來。
正是鄭主鄭梉。
他也是一代梟雄,在安南完成了挾天子以令諸侯之舉。
不過終究是不如過江龍,被張獻忠輕而易舉的拿下。
「嘿嘿,張獻忠!」
鄭梉開口,是流利的漢話。
這個時代,周邊小國,都以會說漢話為高貴。
他陰險而怨毒的笑,在詛咒:「你殺了我又如何?安南還是會到處起火,各處救火都救不過來,你統治不了安南!你的力量只會被削弱!今後,武王也會殺你,幫我報仇,一切徒作嫁衣.......」
「放你媽的狗屁!張獻忠和武王也是你配叫的?」
張獻忠上去就是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捉拿着鄭梉的小兵放手。
『噗通』一聲,鄭梉便跌落進了泥濘中。
「你他媽的!說得好像武王跟你很熟一樣!」
張獻忠也不顧髒亂,直接提着拳頭上去就干。
把鄭梉揍的直『嗬嗬~嗬』的怪叫,艱難的掙扎了幾下之後,單挑也沒有打贏張獻忠,被輕鬆拿下。
「弱智玩意,告訴你吧!老子現在是武王親封的大西王,就是你們害的老子在武王面前丟盡了臉!武王都問我是否在吃齋,是否沒吃飽沒力氣殺人!還武王幫你報仇?若是你落在武王手上,連死都是奢侈!」
張獻忠越打越氣。
他真的想親自拿刀砍下鄭梉的腦袋當球踢。
將鄭梉的屍身讓千人踢萬人踐踏。
但是他忍住了。
因為這是鄭主。
若要投紀塵。
那麼,以對方的身份,也應該是由武王處罰。
他起碼得請示武王。
不該做藍玉那樣的專橫之事。
張獻忠拔刀,砍了其他的安南兵,一顆頭顱滾入刺眼的血紅中。
一切照計劃進行。
而後便是宴席。
他與阮主相約『斬馬盟誓,結為兄弟,共抗紀塵』,將其誆騙而出。
「你禽獸不如啊!」
阮主跪在地上,恨的那是一個目眥欲裂。
中原人,到底還是最歹毒的豺狼!
一個紀塵,他請求內附,結果被罵『滾』。
一個張獻忠,在他如此合作之下,還是毅然決然的叛到了紀塵那邊,將他拿下。
「你就不怕,以後武王也是騙你回中原,讓你放下兵權,再卸磨殺驢嗎?!」
阮主大罵。
「呵,你想多了,武王不在乎。」
張獻忠冷哼。
武王是什麼人?
那是只嫌殺的不夠多,把所有規則踩在腳下不屑一顧的狠人。
真想殺他,那直接就會不允許他投降。
他張獻忠手下就是百萬人,也是白給。
武王之霸道,不屑於幹這樣的骯髒勾當。
最重要的是,武王足夠年輕,足夠無敵,他張獻忠根本威脅不到。
整個安南輕鬆入手,只是人口下降的有點厲害。
但穩定度非常高。
不穩定因素都被張獻忠按照紀塵說的法子排除的乾乾淨淨。
處處城門外擺放着整整齊齊的京觀。
敢反抗的。
一應抹殺。
不反抗的,最後大多也會被遷走。
漢人將遷入,要在這裏佔據成為主體民族。
消滅安南,周邊一圈小國被這樣的行動嚇壞了。
別看安南在大明手下天天是被欺負的,想怎麼拿捏怎麼拿捏。
可安南在大明之外,是個絕絕對對的小霸王。
平日裏將周邊小國家都收拾過。
「這張獻忠,還是在中原大戰中被趕出來的流賊?」
「在中原,比他強的還有好多個?」
「其中最強的是乞活軍,每一個都驍勇善戰,在我們這兒是一等一的大將,能不吃不喝,一日急行千里?」
小國們獲得的情報,都讓小國們懷疑是流言。
但那又如何?
流言也好,流言也罷。
這不耽擱張獻忠還沒來得及打他們,他們便向張獻忠請降,帶着各自國家的戶籍、印璽、地圖等也希望內附武王。
另一邊。
「如何?」
莽白期待的看着回來復命的使者。
「特麼的!你竟敢拿我的東西賄賂我!」
「這地方本來就是老子的三宣六慰!」
「.........」
使者囁嚅着,傳達武王口諭。
「大王,大王.......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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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面如死灰。
他在金陵,看見了何為天堂建立在地獄之上。
使者逐漸痛哭流涕起來。
金陵的倨傲、無禮,把他當狗什麼的,他已經不想提了。
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金陵中用過的刑罰,也用在他,用在他的家人身上。
緬甸的王莽白也在傻眼。
自己的請求,居然被武王拒絕了。
武王還點名了叫他等着。
「這、這........」
莽白真的傻了,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窩在這邊,一圈小國家裏面,安南這種小霸王不該頂在前面嗎?為何點名他?
「沒事......這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莽白安撫眾臣。
「沒關係的。」
「就算武王不接受我們。」
「我們大不了就和張獻忠這流賊合作嘛。」
「選邊站而已,他武王不要我們,自有留爺處。」
「我們有兵百萬,象千條,不用畏懼。」
朝堂上鴉雀無聲。
你這騙自己人呢?
有大臣依舊死死盯着莽白。
為何武王點名要殺莽白?
那還用多想嗎?
莽白篡位其兄莽達。
莽達想出家,卻不允其為僧,但答應不加殺害,幽禁於室。
數周后,卻將莽達和其王妃及其子孫投入彌諾江。
按照慣例,莽白即位前應遣使向大明請求冊封,並進獻貢物,但莽白卻反其道而行之,派人通知大明即位的消息,並向後者索取禮物——趁大明被流寇、建奴搞得焦頭爛額之際,侵佔了大明的三宣六慰。
何等狂妄到極點的態度!
現在........
報應來了啊!
武王來算賬了啊!
莫說現在武王還拿着大明了,就是改朝換代,那也大可以打着為前朝報仇的名號!
和張獻忠合作?
那他娘更是放屁!
前不久還曾偷襲過張獻忠的雲南呢。
否則,張獻忠又怎會派兵來打他們,他們又如何會向武王求援?
這莽白先後關係都搞不清楚了嗎?
「王上,使者的回覆中為什麼會提起三宣六慰?能否讓我看看您寫給武王的求援信。」
有大臣強壓火氣。
感覺其中是否有人搞鬼。
居然提到了三宣六慰。
這不是在刺激大明嗎?
「呃........」
莽白遞出書信副本。
「您這還說誤會?!這原本起草的降書,不是這樣的啊!」
下面的大臣要瘋了。
割地賠款,請求武王天兵來援。
您拿的什麼去割?
拿大明有永久宣稱的三宣六慰?
那地方咋來的您忘記了嗎?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那算是大明的國辱!大明誰人能不記恨?武王也是大明的王啊!是大明人啊!就算是........
有時候真的無語。
那臣子氣的心涼。
「王上,我們連被武王逐出來的張獻忠都打不過,現在武王還點名要來殺您,您看這怎麼弄吧。」
有臣子語氣森然。
直接開始了逼宮。
在此刻,已經不給莽白面子。
因為就是莽白給他們帶進了不歸路。
一面和張獻忠幹了起來。
一面把武王也給刺激了,要來向他們索命。
「.........」
莽白嘴角抽抽,心知不妙。
這沒處理好,就是造反了。
而就在此時。
一條緊急軍情飛入皇宮。
「報!!!」
「大西軍全面總攻,由張獻忠兩個義子,及其心腹大將素有曹操之名的羅汝才等帶隊。」
「據說兵有五十萬,分了數路,殺入我東吁!」
「如今,前鋒,左翼皆被破開!」
「噗通!」
莽白從王位上摔了下來
全面進攻?
可之前不還是屯田穩紮穩打嗎?
「怎麼會?他們可還在對安南出兵,另一邊還得防備中原,再對我們這兒動兵,那他們就是三線開戰了啊!」
莽白失聲尖叫,好歹是能篡位的人,也是懂點東西的。
滿朝鴉雀無聲。
依舊死死盯着莽白。
事情如此奇怪。
那還用想?
要不是安南那邊戰鬥打完了,大西軍由張獻忠親自帶隊總攻。
要不就是武王和張獻忠的大西軍達成了合作。
「派人求和!」
莽白嘶吼。
「只要大西停止發兵,割地,賠款,朝貢,都可以談!」
他驚恐之餘沒有注意,這周邊臣子眼中都閃着凶光。
他們覺得。
想要談和。
還需要一個狗腦袋。
莽白的就不錯。
武王想殺他。
張獻忠也絕對因為被偷襲,想殺他........
當晚。
莽白遭遇刺殺。
但他早有所料,可能有人造反。
刺殺失敗。
當晚。
莽白對想造反的展開清洗。
當晚,起義爆發,城中開始內戰。
幾天之後,內戰更是到了白熱化,莽白與大臣的兩邊勢力殺到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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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撞擊聲,火藥爆炸聲,垂死的哀鳴聲,皇宮與軍營都是烈火沖天,到處都是死人,街道和市區被殺戮、破壞、劫掠成了白地。
東吁王朝的棟樑們在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上顯然搞不清楚。
整個王朝便是猶如一條被砍掉了腦袋的蛇,在那裏抽象,啊不,是抽搐。
棟樑們在搞國家大事,已經沒空搭理邊塞的賤民小兵了。
「6,都要打到首都了,他們還內訌,自己打成了一鍋粥。」
大西軍的探子看着被他們自己轟的稀爛的城門,看着熊熊烈火淹沒的首都、看着陽光幾乎被滾滾濃煙遮蔽的首都驚呆了。
不是?
你們難道覺得我們大軍入境,你們將要亡國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嗎?
在這種關頭內訌?
羅汝才是個聰明人物,得知前面大臣們與莽白的矛盾之後,他立刻改變了做法。
原本,只要攻下城池,城內達官顯貴一律殺光。
而現在,他們將其接收,俘虜也沒有坑殺。
喊的口號是誅莽白。
打算之後對那些達官顯貴再溫水煮青蛙。
於是。攻城伐地的速度更快了。
莽白輕而易舉的被羅汝才活捉。
沒有殺。
這是武王點名的傢伙。
所以在他們眼中,比安南的黎皇與鄭主什麼的都要受重視。
將會給其好好供養,保證送到武王手上的時候都白白胖胖。
以免經不起武王那殘忍的玩弄。
「這是你的福氣。」
羅汝才微笑的看着莽白。
這傢伙。
若是早早的讓自己的臣子拿下。
自己不僅能死的更痛快,他們也沒這麼容易拿下東吁,損失不如預計的三成。
且後勤消耗也很少。
眨眼之間。
中南半島兩個霸主級的存在便都完蛋。
臥槽,大哥,不,爸爸詐屍了。
其他國家瞬間就想起了自己頭頂上原來還有着一個宗主國,都在瑟瑟發抖。
害怕宗主爸爸上來就黑着臉一發皇恩浩蕩。
到了此刻。
他們怎不知,這支流寇已經被招安了。
是打着大明的名頭。
.............................
「唔,回來了,都回來了!」
江南。
紀塵剛剛歸來,便接到了張獻忠的好消息。
「當真海盜守國門,流寇死社稷。」
紀塵感慨。
一時間思緒跑的很遠。
這華夏的脊樑,從來都是那些士紳豪強口中的所謂奴僕,所謂賤民。
而非士紳豪強。
原本的歷史上,此刻江南的南明朝廷,還妄想着借奴平寇呢。
那些地主士紳,拼命請求着清軍幫他們鎮壓這群大膽刁民呢。
也不知道那些地主士紳,是怎麼好意思自詡自己高貴,正氣的。
ps:今天去了趟醫院後,一點回來睡到六點,所以更新極晚了。
等星期六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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