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奪財物。
燒毀房子。
殺掉男子,擄掠女子及孩子,讓他們成為建奴的阿哈奴,以迅速強大建奴的國力。
這便是建奴保持部下戰鬥力、強大建奴底蘊的方式。
如今濟爾哈朗,率領着入關的建奴部隊,便是專門為此成立,叫做折生軍,或是捉生軍。
一群殺人狂魔。
沒有一點人性的東西。
他們把這種劫掠行動稱為『出獵』。
可......
他們乾乾老百姓,割斷割斷漢人百姓足跟還行。
「不!不行!」
濟爾哈朗猛地搖頭,眼中冒着血絲。
「我們不能和紀塵硬幹。」
別看他們叫捉生軍。
而紀塵叫乞活軍。
兩者之間似乎是天敵一樣的存在。
但和紀塵的乞活軍打?
那純是做夢了。
乞活軍可是八百人,破過昔日豪格上萬精騎的男人!
而且還在這之前,拿下了孔有德的港口。
把孔家軍殺了個一乾二淨!
在這之前,還破了盛京!
殺人十萬!
他娘的!
捉生軍給乞活軍提鞋帶都不配!
「親王!可如果繼續這樣分兵,我們也只有被圍剿殆盡一條路了!」
他手下武將布爾坎着急。
按照目前的失聯隊伍來看。
他們最少也被剿滅了三千多騎兵!
損失相當嚴重。
「那就撤!」
「回去!」
「我們殺個回馬槍,還可以偷襲李自成,將李自成擊敗,我們再與皇上一起,幾十萬大軍啊!光用勢都能把那個紀塵壓死了!」
濟爾哈朗咬牙。
面對紀塵。
他實在升不起對抗的勇氣了。
這一刻。
他們無心再享受殺戮,享受漢人的女人。
只想快點回到山海關,乃至山海關外。
........................
「上山海關。」
紀塵看了看大沙盤,捉生軍的動向,他第一時間就發覺了,頓時下達了新的命令。
同時。
本來,根據各支建奴騎兵的分佈區域,他就有所察覺入關的建奴部隊的指揮中樞所在。
只是無法確定而已。
而現在,根據建奴得到的新指令,從而產生的新運動軌跡,他已經能徹底確定對方的位置了。
不過。
這肉脯挺聰明的。
還知道把自己運往山海關去。
所以,紀塵沒有急着出手去砍死對方。
砍死了,到時候運糧,倒成他的問題了。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紀塵看着大地圖。
那上面,李自成、吳三桂、多爾袞的行軍,他看的一清二楚。
雖然這一時間線。
李自成沒有被假投降騙到。
可同樣,因為他做的太絕,讓吳三桂沒有退路,以至於沒左右搖擺。
直接就放了建奴入關。
也許是宿命吧。
雖然條件不同了。
但一片石戰役,還是再度上演。
如今李自成已經在擺一字長蛇陣,搞決戰架勢了。
那他,也得上去助助陣。
繼續行軍,向山海關。
紀塵,也有他的溫柔。
在路過被屠戮一空的村莊時,他會帶着手下們駐足。
為其默哀。
「務農的最大不應該就是,自認為羊。」
山坡之上。
眺望下面還有黑煙繚繞的村莊。
看着裏面漢人的慘樣。
紀塵一聲哀嘆。
這都是血的教訓。
所謂教化,所謂儒教,為了強化統治,一直在故意的馴服漢人,讓漢人懦弱。
可。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
失去野性,失去一切。
文明進步不該是克制和抑制野性等獸性,而是使之適配現有物質條件和對敵環境條件。
倘若,這些漢人一直維持着先秦時的尚武之風。
哪怕是漢唐之風。
就幾十萬的滿洲人口,怎能統治千萬計的漢人!
多爾袞對進軍中原猶豫不決時。
范文程那個賤種,直接以己度人得出結論,諫言曰:奸其妻女忍,刨其祖墳忍,奪其地屋忍,此等賤民何足懼哉!
喜歡吃苦,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喜歡忍耐,那就有忍不完的屈辱。
「傳令南京,給我把范文程那個賤骨頭帶到山海關來。」
紀塵心中頓生煩躁。
一下子想起太多。
他心都亂了。
「上路。」
紀塵沉下眸子。
雪花又慢慢從天上飄落。
是夜。
但並不黑暗。
月光照在白雪之上,雪如白玉,雪光映照之下,鋪的眼前如水晶宮殿一般。
寂靜之中。
忽然傳來幽幽的哭聲。
「這村子還有些活人。」
紀塵眸光望去。
能看見雙眼無神,如同活屍一般的老幼,婦女。
應是這些日子發生的慘景,成了噩夢,一直繚繞在他們心間,讓他們睡不着,渾身冒冷汗。
此刻聽到馬蹄聲,他們目光里滿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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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發抖着。
顯然是將乞活軍以為成了之前的捉生軍。
「將軍大人,要去打一些獵物嗎?」
「不過縱然如此,他們也很難活下來,過冬的口糧,應該是都被搶走了的。」
「去打幾頭野豬吧。然後跟上。」
紀塵眼中閃過一絲柔和。
對着村中輕呼:「無需害怕。我們是王師!你們的仇,我們已經幫你們報了。」
有人往外探出頭,偷偷觀看。
而後,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那幾個騎兵,居然就穿着一身單衣。
從頭到腳,都像是被塗了一層黑泥。
隔着老遠,他們就能聞到一股濃烈而噁心的血腥味。
比不久之前燒村的魔頭身上的血腥味,還要重了百倍千倍。
那層黑泥。
能是什麼?
不就是血乾涸後的東西嗎?
「這血海深仇,我會幫你們報!成百上千的報復回去!我會讓建奴族誅,我會屠光建奴,我會虐殺他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紀塵開口。
前面的村民紛紛張大了嘴巴,滿是不可思議看着乞活軍展示出來的東西。
熊瞎子。
老虎。
居然都被這支騎兵給馴養。
上面捆綁着留了辮子的人。
上面堆疊着留了辮子的人頭。
這一刻。
所有人眼淚紛紛掉了下來。
他們知道了這股血腥味,是誰的血。
這些騎兵,做了什麼。
「你們,就好好活着,等待看見的那一天吧。」
「當我從關外回程,我會特地讓你們知曉。」
紀塵左手握拳,放於胸前,鄭重的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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