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真的喜歡我嗎?」羅詩杳心中一急,雙手使勁拽住他的手腕,纖細的手指緊緊扣住他,不讓他走,「你要真喜歡我就遂了我的意,讓我留在這裏吧!」
女子的聲音有些發顫,像是一片在風中飄搖的樹葉,透着一種脆弱和不安。
晶亮的雙眸中凝聚起點點期待的星光,那目光直直地投向嚴殊,仿佛男人深邃的眼睛裏藏着她最後的希望。
嚴殊蹙起眉頭,眼中滿是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我當然喜歡你,要不然也不會給你妾室的名分。」
還是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仿佛給她妾室的名分是一種極大的恩賜。
羅詩杳一咬牙,乾脆豁出去了。
她盯着他,極其認真道:「愛是相互尊重,是相互理解,是相互包容,更是相互成全,你懂不懂?」
嚴殊靜默不語,一臉迷茫地看着她。
羅詩杳見他這樣子,頓時泄了氣。
她的肩膀微微垮下,眼神中滿是失望。
原本以為她的話能夠讓嚴殊有所觸動,可對方的反應卻讓她感到無比沮喪。
輕嘆一口氣,羅詩杳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和他之間隔着一條歷史長河,大家的認知、眼界、觀念、三觀等完全不一樣,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釋清楚的。
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個穿越者吧,要真那麼說,不僅要考驗他的真心,還要考驗他對一個異類的接受程度。
一個搞不好,被人當成妖怪抓起來燒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思及此,羅詩杳也不再多費口舌地試圖扭轉他那陳舊腐朽的思想,轉而罕見地撒起了嬌。
女子微微嘟起嘴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帶着一絲討好的意味。
她搖晃着男人的胳膊,輕聲細語道:「殊哥哥,我不想去將軍府,求求你了!」
那模樣既可愛又惹人憐惜,仿佛一個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讓人忍不住想要滿足她的一切願望。
要是平時,羅詩杳這般撒嬌賣萌,嚴殊肯定很受用。
他會寵溺地看着她,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可此刻,男人突然胸口一滯。
「殊哥哥,我不想去和親……」那個明艷動人、驕傲張揚的人曾經也這樣搖晃着他的胳膊,對他如此說。
一股無力感頓時湧上他的心頭。
有記憶紛至沓來,綿延不絕,將他淹沒在無盡的悲痛之中。
秋風蕭蕭,黃葉遍地。
朱雀大街,一片素縞。
街道兩旁,烏泱泱地跪着數不清的百姓。
他們一個個痛哭流涕,悲聲震天,天地都為之動容。
嚴殊臉色蒼白,眼神空洞而迷茫,手中捧着父親的牌位,機械地隨着送葬的人群往前走着。
他的腳步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帶來陣陣疼痛。
腦海中來來回回的,卻是父親在世時的身影,威嚴的面容,堅定的眼神,和善的笑容……
太監高聲念着悼詞:
護國將軍以忠勇聞於世。
逢國之危難,挺身而戰,率虎賁之士,禦敵於外。
每臨陣,奮不顧身,雖千萬人吾往矣。
其忠也,心向社稷,唯君命是從。不以功高而自傲,不以權重而驕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其勇也,臨危不懼,處變不驚。雖強敵在前,而色不變;雖萬險在側,而志不移。
……
今護國將軍溘然長逝,天地同悲,山河失色。然護國將軍之英名,永載史冊;護國將軍之功績,銘刻人心。
吾等當承護國將軍之志,奮吾輩之力,保吾國之安寧,護吾民之福祉。
嗚呼哀哉!
尚饗!
語畢,整個朱雀大街嗚咽飲泣之聲此起彼伏,令人聞之惻然。
乾盛十五年,北齊於盛國邊境集結三十萬大軍,開始大舉進犯盛國。
短短不到三年光陰,便以破竹之勢攻至淮水,大盛數十個州縣竟皆淪為大齊的版圖。
鼓角爭鳴,烽火狼煙。
大齊鐵騎所到之處,生靈塗炭,滿目瘡痍。
大盛將士拼死抵抗,血染沙場,死傷不計其數,仿佛是為腳下這片土地獻上了最悲壯的祭品。
這其中就包括嚴殊的父親——護國將軍。
正當齊兵大舉南下,欲再度攻城略地、拓展疆域之時,大齊那位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皇帝卻突然駕崩。
正值盛年的皇帝,去得突兀。
一時間,朝野震動。
彼時,齊國太子之位尚未坐穩,於是幾個有實力的皇子開始爭奪皇位,皆無心再開疆擴土。
大軍壓境,山河破碎,六國混戰,兵禍不休。大盛百姓苦不堪言,國力亦疲憊不堪,無力再應對任何紛爭。
如此情形下,大盛皇帝無奈派出使者前去和議。
歷經諸多波折,最後以割地求和、並承諾等齊國新帝登基後、盛國會將自己最尊貴的嫡長公主送去和親才換來太平。
嚴殊清楚地記得使者帶回消息的那個日子。
時值深秋,花木凋殘,綠意消褪,四下一片清冷。
喜歡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們惹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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