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詩杳和嚴悅手挽着手,有說有笑地從金碧輝煌的珍寶閣走了出來。
緊接着,她們又乘坐馬車去了一家綢緞莊。
一進店,各種色彩斑斕、質地柔軟的布料便映入眼帘,令人目不暇接。
店裏的夥計都是些機靈人,一看來了兩位衣着光鮮的主顧,忙滿臉堆笑,熱情地迎了上來。
羅詩杳在一匹匹布料間穿梭,東看看西瞅瞅,好一會後才從眾多布料挑中了一匹淡粉色的浮雲錦。
那錦緞在光線下泛着柔和的光澤,手感滑膩如絲。
她側頭看向嚴悅,眼中滿是歡喜,笑道:「小悅悅,就用這匹緞子給你做新衣吧,你穿上肯定好看。」
嚴悅聽了,忙不迭地湊上前,摸了摸那匹浮雲錦。
她連連點頭,脆聲道:「瑤瑤,還是你對我最好。」
兩人選好料子,羅詩杳又拿出自己精心繪製的服裝設計圖,遞給繡娘。
繡娘察言觀色,見她們是能買得起價格昂貴的浮雲錦的大主顧,絲毫不敢怠慢,忙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圖紙。
她小心翼翼地展開折成小冊子的圖紙,只瞧了一眼,便瞪大眼睛,讚嘆不絕。
羅詩杳指着設計圖,耐心地向繡娘描述自己的想法,比如領口的樣式,腰身的設計,衣襟的花紋等等。
繡娘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見解。
經過一番不懈的溝通與說明後,繡娘完全理解了羅詩杳心中想要的效果,兩人終於談妥。
羅詩杳深知嚴悅生性單純善良,對自己也是掏心掏肺,可自己因為各種事情,對嚴悅有所虧欠。
這件新衣和剛才她在銀樓定的一套頭面,算是她送給嚴悅的……就當是一種補償吧!
以此來彌補自己心中對嚴悅的愧疚之情。
這頭面和衣裳雖然價值不菲,可對於家底豐厚,自幼穿金戴銀的嚴悅來說並不算什麼。
然而,這好歹是羅詩杳的一番心意。
是她反覆琢磨,構思了許久,傾注了大量心血設計出來的。
嚴悅一張小臉都笑成了花,一蹦三跳地跟着繡娘去內室量尺寸。
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新衣做成後的模樣,那歡喜勁兒任誰看了都能被感染。
而羅詩杳這次找了個藉口,並沒有跟嚴悅一起。
她調轉方向,腳步匆匆地去找店裏的掌柜。
一見到那掌柜,羅詩杳二話不說,直奔主題:「回塘風起波文細。」
說話間,她的目光緊緊盯着掌柜,像是等待一個至關重要的回應。
木蘭圍場那晚,她與長亭早就說定,等回京後會抽出時間來此拿回自己要的路引等。
掌柜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句,先是一愣,隨後立馬反應過來,趕忙接道:「刺桐花里門斜閉。」
羅詩杳見暗號對上了,隨即問他:「我要的東西和人呢?」
掌柜連忙抱拳,身子微微前傾,神情嚴肅道:「原來是貴客駕臨,失敬失敬!」
他的態度極為恭敬,與之前招呼普通客人時截然不同。
「時間緊迫,望掌柜速速將人與物交於我。」羅詩杳聲音中透着急切,她可沒心思和他在這裏客套。
「是,是……請小娘子隨我來……」掌柜抬袖擦了擦額頭,然後側身做了一個 「請」 的手勢。
言罷他便轉身在前面引路,羅詩杳緊跟其後。
兩人穿過店鋪的內堂,沿着一條昏暗的長廊快步朝前走去。
說話間,不覺到了一間很隱秘的房間。
掌柜走到一個錦匣前,從懷中掏出一把小鑰匙,然後插入鎖孔打開箱蓋。
他小心翼翼地從箱子裏拿出一個牛皮袋,將其遞給羅詩杳:「小娘子,這便是您要的路引和令牌,在下一直妥善保管,不敢有絲毫懈怠,萬望收好。」
羅詩杳接過,迅速打開牛皮袋,將裏面的物件仔細查看一番。
見沒什麼問題,她眼中閃過一絲輕鬆,一直高懸的心終於落了地。
這時,掌柜微微躬身,讓羅詩杳稍等片刻,隨後便腳步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後,只留下羅詩杳在原地等待。
沒過多久,他又返回屋內,身後還跟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
他走到羅詩杳面前,恭敬道:「小娘子,這便是您要的人。」
說完,又轉頭囑咐那女子,「這位小娘子以後就是你的新主子,你以後要像對王……大人那般忠心於她。」
他差點將 「王爺」 兩個字說出了口,還好,他反應夠快,在那關鍵的一瞬,將話給圓了回來。
女子聽聞這話,立馬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屬下影璃,願將此身獻於主子,從今往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裏迴蕩,帶着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
羅詩杳卻在心中暗自腹誹,長亭這傢伙,也太敷衍她了吧,這都給她找的什麼人啊?
瞧這女子,容貌標緻,五官柔和,身形嬌小,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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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看,也不像是武功精湛、冷酷無情的暗衛啊!
那纖細的胳膊,仿佛連一把輕劍都揮舞不動,這樣的人真的能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執行危險的任務嗎?
羅詩杳感到吃驚、疑惑。
會不會搞錯了?
雖說她對暗衛的自身條件原本也沒抱什麼過高要求,可也不能如此隨意呀。
可惜,掌柜剛才提及,長亭隨晉王在外地辦差,不在京都。
若是他在這裏,羅詩杳絕對要將他的耳朵擰下來。
上上下下打量着影璃,她自我安慰,有總比沒有好,再說眼下也沒時間去計較這些。
羅詩杳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扶起影璃:「無需多言,先隨我離開。」
她原本的計劃是讓影璃繼續留在外面,等到自己哪天順利逃出將軍府後,再將她帶到身邊。
畢竟,在她的印象中,不管是嚴殊身邊的暗衛,還是晉王身邊的暗衛。
個個都像是出鞘的利刃,渾身透着一股令人膽寒的堅韌與犀利,一看就是經過千錘百鍊、訓練有素之人。
要將這樣的人帶進戒備森嚴的將軍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稍有不慎就會暴露,那反倒會讓嚴殊起疑。
然而,現在情況卻發生了變化。
羅詩杳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改變了原來的主意。
這個影璃,或許可以通過巧妙的安排帶進將軍府,讓她扮成一個尋常丫頭在自己身邊伺候。
這樣既能掩人耳目,又能讓影璃發揮作用。
心裏有了計劃,做事就有了方向。
羅詩杳先向掌柜道謝。
掌柜忙回道:「小娘子言重了,這是在下分內之事。小娘子以後若是有事找我家大人,盡可來此,在下必當傳達。」
羅詩杳知道他說的是長亭,遂點了點頭。
她環顧四周,問道:「你這裏有沒有暗門通往外面?」
走正門的話太顯眼了,她不能讓影璃與將軍府的人在這個時候碰上面。
掌柜立馬會意,沒有多言,領着羅詩杳和影璃穿過暗門,到了一條狹窄昏暗的小巷。
羅詩杳看着影璃,眼中帶着凝重,與她耳語,條理清晰地交代接下來的計劃。
影璃邊聽邊認真地點頭,未了轉身快步離去,眨眼間就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那匆匆離去的背影透着一種不容耽擱的緊迫。
羅詩杳也沒有絲毫耽擱,立馬返回綢緞莊。
此時,嚴悅還未從內室出來。
羅詩杳淡定坐下,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喜歡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們惹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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