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詩杳見謝大娘提着肉進來,瞬間意識到她是來準備午飯的。
謝凜平日裏總是天不亮就匆匆出門,謝大娘早上要忙着茶館開張的事宜,小武則要把水缸挑滿,還要劈很多的柴禾備用。
正因如此,他們早上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做一頓像樣的早餐,大多時候只是將就着吃點干餅子,或者拿炒熟的面泡水喝下,以此充飢。
羅詩杳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把本應簡簡單單的一頓早飯,愣是給做成了中午飯。
她雙手不自覺地在圍裙上反覆搓動着,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謝大娘,您把肉放在案板上,午飯由我來做,您去休息一會吧!」
羅詩杳現在已經摸清了柴火大鍋做飯的訣竅,無論是控制火候,還是掌握食材的烹飪時間,她都能做到心中有數。
廚房裏狹小的空間仿佛是蒸籠,熱氣瀰漫開來,讓本就炙熱的晌午更添了幾分悶意。
少女的臉蛋紅撲撲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寬大圍裙下,那令人心猿意馬的玲瓏曲線若隱若現。
謝母把肉放在案板上,嘴裏抱怨着天氣太熱。
他看見燒火的兒子滿面通紅,緊抿着嘴唇,樣子有些古怪,便隨口問道:「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嗯,天氣太熱了,我有些難受。」謝凜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結隨之上下滾動。
他含糊不清地答着,聲音略帶沙啞,仿佛從喉嚨里擠出來一般。
謝母將他趕出廚房:「一個大男人,一直待在廚房燒火算怎麼回事?」
婦人的語氣中雖帶着責備,卻也飽含着關切,眼神里滿是對兒子的疼愛。
謝凜低着頭沒說話,乖乖地出去了。
謝凜走後,謝母便坐到灶台前準備燒火,那跳躍的火苗映照着她佈滿皺紋的笑臉。
羅詩杳站在灶台前,先將鍋洗乾淨,隨後將裏脊肉切成絲,預備做一道美味可口的小炒肉,這樣可以用煎餅卷着吃。
廚房裏,兩人一邊忙碌着手中的活計,一邊隨便閒聊着。
起鍋燒油,等油溫恰到好處之際,羅詩杳將切好的肉絲下鍋,隨即揮動鐵鏟,煸炒出油分,接着用鏟子將已經炒變色的肉剷出,放置在一旁備用。
謝大娘的灶膛燒得紅通通一片,熱油滋滋作響。
那豬油渣的香氣撲鼻而來,直把她肚中的饞蟲給勾了出來,令她忍不住直咽口水。
羅詩杳抬袖擦了擦滿頭的汗珠,將切好的青椒倒入滾燙的熱油中,翻炒數下之後,又把肉絲添入鍋內一同翻炒。
灶膛里的火勢愈發旺盛,那紅色的肉、綠色的辣子,在鍋中歡快地翻騰着。
肉香氣在小小的灶間內升騰噴香,令人垂涎欲滴。
不多時,一葷二素並一份蛋花湯就出鍋了。
簡簡單單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再沒有出現糊鍋的窘況。
裏脊肉嫩滑味鮮美,土豆絲脆爽,涼拌海帶絲有嚼勁,辣子妙不可言,這一頓飯,所有人都吃的很滿足。
謝母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連聲誇讚小娘子手藝好。
飯畢,謝母就催促謝凜再去換一身衣裳,她對兒子身上的這套衣服不是很滿意。
直到這時,羅詩杳才知道謝凜下午要去相親。
羅詩杳心裏為謝凜感到高興,自告奮勇,要去幫他挑選相看時穿的衣服。
對於自己的審美水平,羅詩杳還是蠻有自信的。
她想像着能為謝凜選出一套得體又帥氣的衣服,好讓他在相看時大放異彩。
謝母看着兩人有說有笑的背影,不禁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透着一絲疑惑。
她微抿着唇,目光緊緊追隨着那兩個身影,仿佛想要從他們的舉止中看出些什麼。
過了片刻,謝母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小娘子怎麼就缺心眼呢,一點也不知道避嫌,不是說之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嗎?
若是旁人這樣,謝母肯定會罵對方不要臉。
可小娘子眼睛亮晶晶的,神色俏皮又可愛,讓人實在生不起厭惡之心。
謝母只會覺得她是單純直率,而不會認為她是個不知檢點的放蕩貨。
謝母無奈又心疼,想着以後找機會提點她一下。
寡婦門前是非多,免得傳出去什麼閒話,耽誤她以後嫁人。
這小娘子還太年輕,沒經歷過什麼事情,半點都不知道人心險惡。
想當初,她一個人帶着兒子流落到京都,經常吃不飽,穿不暖,窮困潦倒。
後來,兒子長大了,跟着大將軍征戰沙場,混出了名堂。
最後還買下了這座前店後院的宅子,總算是有了安身之所。
兒子,在這條街上算是最有出息的。
街坊四鄰經常笑呵呵地誇讚他。
那一張張笑臉,全部充滿了真誠與善意。
可背地裏,嫉妒她的兒子有出息。
自兒媳婦死後,也不知道哪個生孩子不長屁眼的,竟編造出兒子克妻的惡毒傳言。
那傳言就如同一陣風,很快就傳得到處都是。
害得她有差事又有房產的英俊兒子,竟說不到個體面人家的女子為妻。
每每想到此處,謝母就恨得咬牙切齒,要是知道誰散播的流言,她拼上自己的老命也要撕爛對方的嘴。
喜歡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們惹她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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