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辰依舊沉睡。
柳歲每日替他把脈,身體都無異常,甚至比起從前還要好上一些。
「姑娘......」江玉吶吶看一眼床榻上的景昭辰。
「不然再讓塗山咬爺一口?」
他想的很簡單,既然塗山能把爺身體中的蠱蟲引出來,也肯定有能讓爺轉醒的法子。
柳歲沉思,心道你可真是你家爺的貼心好暗衛!
她看向塗山,結果它正盤在窗欞邊舒服地曬太陽,小几上的點心渣都沒剩。
柳歲從前忙,沒養過寵物,現在被迫有了一隻,卻是個又懶又饞的蛇......
「塗山,這辦法可行嗎?阿昭若真醒了,保證頓頓餵你肉乾如何?」
塗山慢吞吞往下爬,看得柳歲手癢。
「別咬臉!咱換個地方!」
塗山心想女人就是麻煩,只要達成目的,咬哪不一樣啊!
柳歲莞爾,「畢竟當初,咳咳,是這張臉吸引了我!」
這話也沒毛病吧?
畢竟食色性也!
兩人初時,一眼愛上對方內心的還真不多!
景昭辰長長的鴉羽閃了閃,眼皮卻沉重地掀不開。
這死女人說話要不要直接?
他這麼多的優點都忽略不計,只重視這副皮囊!
與此同時又很慶幸,還好自己長的不錯!
塗山懶得理會他們的小心思,張嘴咬在景昭辰屁股上!
它歪頭,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
上回咬的左邊,這次右邊,對稱!
柳歲和江玉目不轉睛盯着景昭辰。
盞茶的功夫,聽得他輕輕咳一聲,血從嘴角溢出,卻不再是黑紫色。
兩人互望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出了不可思議。
塗山看他們這沒見識的樣子,冷嗤。
這狗男人昏睡只是因為被蠱蟲吸了太多氣血,氣息紊亂,身體需要時間調整罷了。
可既然柳歲有這請求,不過咬一口也無傷大雅,還頓頓都有肉乾吃,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景昭辰不會承認他其實是被疼醒的!
屁股上火辣辣,部位敏感,也不好意思按揉。
「阿昭,你醒了!餓不餓?不對,應該先喝點水。」
他睜眼,看到柳歲一臉憔悴,心疼的無以復加。
「歲歲,本王無事......」聲音暗啞,嗓子乾的幾乎冒煙。
江玉極有眼色的去倒了盞茶水,結果沒注意,被塗山絆的腳下一個踉蹌.......
玉盞飛出去,茶湯盡數灑在景昭辰臉上。
柳歲見景昭辰的臉迅速沉下去,忍笑,掏出帕子替他將眉間的茶葉擦去。
「江玉守了你好幾日,許是太疲憊了......」
她一邊說,一邊給嚇傻了的江玉使個眼色。
江玉會意,逃也似的跑沒影了!
柳歲重新倒了盞茶,小心送到景昭辰唇邊,見他一滴不剩全部喝光,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見過景昭辰的冷戾無情,見過他溫柔似水,獨獨他此刻的蒼白虛弱令人莫名覺得無比心疼。
也不知他從前毒發時,是否有人徹夜守在他床邊,是否有人噓寒問暖.....
柳歲想大抵是沒有的。
從古皇家多無情,沒趁他病要他命已是不易,誰又會真的關心他?
見柳歲的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景昭辰的心猛地抽疼。
「歲歲,本王真的沒事了,別哭.....本王會心疼。」
這已經是柳歲第幾次在他面前落淚了?
如果母妃看到,一定會覺得欣慰,這世上,他終於不再是孤單一人!
他半撐起身子,伸出長臂將人撈到懷裏,輕聲安撫。
「乖,不哭。」
他的吻突如其來,細細密密,溫柔繾綣。
柳歲被吻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子酥麻,輕輕低嚀一聲。
這聲音落在景昭辰耳中,就像是衝鋒的號角,他的親吻從溫柔變得狂烈......
最後還是柳歲理智回籠,一把將人推開,翻個身,一個骨碌滾進床榻里側。
她露出的側臉爬上緋紅。
「我困了,守了你幾日都沒怎麼合過眼。」
景昭辰見她這副嬌俏害羞的模樣,心軟成一灘水。
他湊過去,輕輕摟住她纖細的腰。
「那本王陪你。」
柳歲側頭,他真的乖乖閉上眼,俊美無儔的面龐帶着絲病態的蒼白,不見半點昔日凌厲。
她翻個身,面對着他,手指一點點撫過他的眉眼,多日來的擔憂漸漸散去,眼睛慢慢闔上。
風透過微開的窗欞吹進來,空氣中透着淡淡花香。
景昭辰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親了親她白皙的臉頰。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哪怕為此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兵部侍郎終於在這一日到了寧安,他看着正在修繕的城牆,提起的一口氣終於鬆了松。
他回頭看一眼妻兒,轉而朝着押解隊伍中一個不起眼的衙差微頷首。
幸虧攝政王沒有輕信太子的挑撥,他的暗衛則來了招金蟬脫殼,順利混進流放隊伍中,他們聯手,才得已活着來到寧安!
王全傳信說死在刑部大牢的長子,其實也早被景昭辰留在京城的人所救,甚至比他們早幾日就已悄悄入了寧安城。
他雖是兵部侍郎,可能在朝堂穩坐這麼多年,也並非一介莽夫,陰謀初起時他便有些察覺,早早給景昭辰傳了信。
這一切全在景昭辰掌控之中!
至於說他為何被流放,自然是景昭辰發覺了皇帝的殺心,隨便尋了個罪名安在他頭上,看似可憐,實則是保全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柳平得囑咐,這幾日一直死守城門,一眼就看到了兵部侍郎一行。
柳平板着臉緩步走到他們面前,上下打量幾眼,語氣平淡。
「你們就是新流放來寧安的?引子何在?」
衙差上前幾步,恭敬遞上一應相關文書。
柳平翻着看幾眼,朝城牆上揚了揚,嗓門之大,兵部侍郎一度以為自己耳朵要聾了!
這還是從前那個在朝堂上沉默寡言,性格怯懦的柳平?
柳家人確實了不得,藏拙這麼多年,他竟一點也沒發現。
「行了,放他們入城!」
押送他們的衙差很快被人迎走,笑着不知去哪喝酒解饞了。
兵部侍郎看一眼整修一新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臉上沒一絲愁苦,說笑着或扛着鋤頭,或拎着竹筐朝城外方向走。
喜歡都流放了,誰還稀罕當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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