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見丞相完全沒一點生氣的意思,膽子也愈發的大,同自家的嫂子偷偷放起印錢來。
光每月收到的利息就高得嚇人。
放印錢,自然也存在收不回來的風險,有些被逼無奈的只得尋死以求解脫。
一開始丞相夫人是害怕的,畢竟是條性命,可漸漸地,這種事發生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
甚至她派去催債的人,直接動手殺了那借錢過冬的百姓。
丞相夫人利用丞相之便,悄悄替自己人將罪行掩蓋下來。
她用賺來的錢,買了莊子和田產、鋪面等。
怕丞相覺察,全部記在了兄嫂名下。
她以為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早被景昭辰的人暗中盯上,且收集了足夠的證據。
給女兒準備的嫁妝多達一百九十九抬,寓意着一生長長久久。
兩個兒子就更不必提,名下不知有多少產業和鋪面。
男人靠不住,丞相夫人便將一切希望放在了兒子身上!
這幾年,兒子不知相看了多少姑娘,可惜沒一個合心意的,外室,妾室倒收了不少!
這讓丞相夫人每每想起,就恨得牙根痒痒。
她常和貼身婆子抱怨。
「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瞧瞧他們都沾染了什麼習氣,聽說有個外室已經身懷六甲了!」
她氣沖沖地將才理好的絲線攪得亂七八糟。
「這還如何議親啊?一個兩個的都不學好,氣死我了。」
婆子勸道,「夫人莫惱,這話以後也萬不可再說了,若是傳到大人耳中,少不得又要與您吵,不過幾個外室,打殺了便是!耽誤不了少爺們議親!」
丞相夫人躊躇,終究點了點頭。
「行,此事你去辦我才放心,記得別讓人拿了把柄!」
婆子笑着應下,「老奴辦事,夫人還請放心,只做成自殺的假象,保管旁人瞧不出端倪。」
可外室就像野草,打殺了一個,兒子沒幾日就再養一個!
時日一久,丞相夫人也覺得沒甚意思,只說兒媳要自己來選。
兩個兒子齊齊點頭答應。
反正夫人娶回家就是個擺設,丞相府已經夠威風了,也無需旁人來錦上添花!
於是,正室才進門,孩子滿地跑!
丞相府整日裏鬧的烏煙瘴氣,沒一刻的安靜。
丞相希望攝政王當自己的女婿,其一是因為女兒愛的死去活來;其二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萬一皇帝真的失了民心,德不配位,到時最好的人選就是景昭辰!
而他做為景昭辰的岳父,自然水漲船高!
可惜,景昭辰不為所動!
有時,丞相看着自己的女兒也犯愁,按說他和夫人長得都不錯,可這女兒偏生把他二人的缺點遺傳了個十乘十!
丑還不至於,但與景昭辰站一處,活脫脫一副老媽子樣!
丞相這頭有了心頭好,對於女兒的哭鬧愈加厭煩,至於夫人,更是兩看兩厭!
皇帝獨自在御書房生着悶氣,手下的奏摺被揉成團。
丞相竟然一點也不留情面,死活不肯將女兒送進宮!
「朕真是給你臉了!朕看你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
丞相只淡淡掃他一眼,說出的話卻氣得皇帝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陛下這歲數都可當微臣女兒的爹了!微臣的女兒有一個爹就夠了!」
說罷,竟拂袖而去。
一時間,朝堂上議論聲不斷。
皇帝自覺沒顏面,早早散了朝。
此時想起來,麵皮仍是一陣陣地發燙。
太子一堂近來倒是安分了不少,可他知道,平靜的背後是驚天駭浪!
可景昭辰不在京城,他等於少了條有力臂膀。
再次收到景昭辰的回信,他興奮的打開,碎紙屑被風颳的四處飄散。
「反了,全都反了!朕看你們都不想要命了!」
無能暴怒之後,一片死寂。
小齊子抬頭望天,眼中有壓不住的笑意。
不知這狗皇帝會不會被氣死?
他太盼望這一天的到來了!
與他同院的九個小太監,如今只余兩個,剩下的,不肖問,也知下場定是悽慘的。
皇宮也有皇宮的規矩,年滿二十三的宮人一律可放出宮,自行婚配。
可真能活着走出去的,不多!
小齊子想與其成天提心弔膽活着,不如豁出去了!
反正賤命一條,草蓆一裹,扔在亂葬崗一了百了!
他送出的消息,據說都到了攝政王手中,且囑咐讓他萬事小心,一切以他性命為重!
小齊子很感動,可就皇帝如今這陰晴不定的性子,掉腦袋不過是早晚的事。
活着好累,下輩子當豬當羊,也再不為人!
小齊子悄悄在心中嘆了口氣,突然就十分想念已經死去的姐姐。
她應該已經喝了孟婆湯,將這前塵往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吧?也包括他。
忘了好,忘了就不用再痛苦了!
又一個小宮女被人抬了出來,小齊子只淡淡瞥了一眼,繼續若無其事地半垂着頭站着。
「小齊子,給朕滾進來!」
皇帝一嗓子,吼得小齊子渾身一抖。
「陛下,奴才在!」
他撲通跪下,也不敢抬頭看皇帝的臉色,身子止不住地抖動。
「這批宮人都是誰挑選的?一個個丑得嚇人!這是存心讓朕不好過是吧?」
話落,青銅的鎮紙朝着小齊子的腦袋砸過來。
小齊子下意識地抬了抬胳膊,藏在袖中的藥粉隨着這動作在御書房中散開。
無色無味,誰也沒當回事。
鎮紙擦着小齊子的臉頰飛出去,紅木的門凹進去一塊。
小齊子嚇出一身冷汗,抖得更加厲害。
「滾滾滾!朕現在看到你們一個個就煩得很!全給朕滾!沒用的玩意兒!」
當夜,皇帝就覺身子不適,召了太醫把過脈,只說政務繁忙休息不好導致的體虛,開了幾副溫補的藥便離開了。
一刻不敢多留,可沒人嫌命長。
死是容易,可也沒見有誰真就不活了。
府中亦有如花美眷等着,至於皇帝這裏,補藥開了,只要喝不死,盡到太醫職責就行。
皇帝獨自躺在龍榻上,周遭靜得嚇人。
他猛咳幾聲,茶水明明近在咫尺,可卻怎麼也拿不到。
喜歡都流放了,誰還稀罕當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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