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季侯爺那邊也是烏雲密佈。
季信臉上掛着冰冷的表情,眼神中透出一絲殺意,他對護衛下令:「找出那個人,處理掉。」
「遵命,侯爺。」護衛領命而去。
蘇府一夜之間成了眾人議論的焦點,整個京城都在談論這件事,有人似乎有意要將事情鬧大。
每當提起蘇氏的名字,大家便嗤之以鼻,滿是鄙視之意。
「嘖嘖,原以為她是位高潔的名門閨秀,沒想到竟是這等不堪。」
「與人私通這種事,一般人還真干不出來。」
「前幾天我還見過她,容貌確實出眾,難怪有人為她傾倒。」
流言蜚語越傳越離譜。
不過蘇府里的仆大家都守口如瓶,沒讓半點風聲外泄。蘇氏的小院也一如既往地寧靜。
「夫人,早飯已經備好了。」丫鬟輕聲道。
蘇氏起身準備用餐。
丫鬟偷偷打量着蘇氏。她們都知道,蘇氏平日裏幾乎不出門,除了刺繡作畫,便是靜心修養,從不做任何出格之事。
那些關於她的傳聞,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丫鬟心中嘆息,可憐夫人在和丈夫分離後還得承受這般不實的指責。
這時,蘇氏忽然問道:「秦嬤嬤怎麼不見了?」
這兩天都沒見到這位老僕人的身影,這讓她感到有些不對勁。
「秦嬤嬤她……」丫鬟面露難色,似乎有話要說卻又猶豫不決。
蘇氏察覺到異樣,催促道:「有什麼就直說吧。」
丫鬟終於鼓起勇氣:「秦嬤嬤病了,得了嚴重的風寒,所以沒能過來侍奉您。」
「病了?」蘇氏關切地問,「快去請郎中,我要去看看她。」
「夫人,請不要去!」
丫鬟急忙阻止,生怕事情敗露。
蘇氏眉頭緊鎖,意識到背後定有隱情,「告訴我,秦嬤嬤究竟怎麼了?」
……
僕人間的住處。
突然間,一扇房門被猛地推開。
冷風隨即灌入,正躺在床上的秦嬤嬤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抬頭一看,頓時驚慌失措,「夫人……」
蘇氏立即讓人關上門,並緊緊盯着秦嬤嬤。
秦嬤嬤連忙用被子遮住臉龐,「夫人,您怎麼來了?我染上了風寒,怕會傳染給您。」
蘇氏的心猛地揪緊了。剛才那一瞥,她看見秦嬤嬤的臉腫得厲害,鼻青臉腫,滿是抓痕,身上也是傷痕累累。
秦嬤嬤陪伴了蘇氏數十年,就像她的半個母親一樣,把她從小撫養到大。看到秦嬤嬤身上的這些傷,蘇氏怎能不心如刀絞。
「秦嬤嬤,這到底是怎麼了?」蘇氏急切地問道。
「夫人……」秦嬤嬤試圖掩飾,但最終無奈地掀開被子,努力坐起身來。蘇氏立刻上前扶住她,輕聲說:「別動,躺着就好。」
秦嬤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老奴沒事的,只是出門時跟人爭執了幾句,一時氣不過動了手,這才弄成這樣。」
蘇氏深知秦嬤嬤的性格,如果不是大事,她是絕不會輕易與人動手的,她說道:「秦嬤嬤,告訴我實情。」
秦嬤嬤顯得有些慌亂:「真的,夫人,老奴說的是真話,我怎敢欺瞞您呢!」
見狀,蘇氏轉向一旁的小丫鬟:「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要是有半點隱瞞,你知道後果。」
小丫鬟面露難色,求助般看向秦嬤嬤。
「看着我回答。」蘇氏語氣更加嚴厲。
小丫鬟咬緊下唇,幾乎要哭出來,心裏糾結萬分。如果泄露秘密,小姐肯定不會饒恕她。
這時,秦嬤嬤嘆了口氣,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她咳了兩聲,示意小丫鬟退下。
小丫鬟得到解脫,趕緊離開並關上了門。
秦嬤嬤緊緊握住了蘇氏的手,眼中不舍和疼愛,「夫人,這件事讓小姐去處理吧,請您不要為此煩心。」
蘇氏點了點頭,給了秦嬤嬤繼續說下去的信心。
原來,近日關於夫人的流言蜚語四起,秦嬤嬤聽聞後憤怒不已,在外面與人起了衝突,結果被打傷。
為了不讓蘇氏擔心,她一直隱瞞着這個事實。
現在,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
「夫人……」秦嬤嬤緊緊握住蘇氏的手,有擔憂。
蘇氏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外面竟然傳出了那樣不堪的謠言。
與人私會?這怎麼可能。
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受損,但紜姿怎麼辦,如果別人知道她的母親是個輕浮的女人,紜姿將來又會受到怎樣的非議。
想到這裏,蘇氏只覺得胸中一陣翻騰,喉嚨間湧上一股腥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夫人,您怎麼了。」秦嬤嬤驚慌失措地扶住蘇氏,大聲呼喊着,「快來人啊,快去找陶大夫。」
整個蘇府頓時陷入混亂,蘇氏氣憤交加,吐血後昏倒在床榻之上。
陶大夫匆匆趕來,診脈時眉頭緊鎖,沉默不語。他發現蘇氏的身體原本已恢復良好,現在卻因情緒波動而氣血逆亂,病情再度惡化。
他嚴肅地告誡眾人:「不能再讓夫人受任何刺激了,否則就算有再高明的大夫也無能為力。」
秦嬤嬤淚流滿面,跪倒在地自責不已,如果不是她把那些閒言碎語告訴了夫人,這一切或許不會發生。
這時,葉紜姿聞訊趕到,聽到陶大夫的話後幾乎站立不穩,幸好被丫鬟玉漱及時攙扶住了。
勉強支撐着自己,葉紜姿走向母親的臥房。只見蘇氏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憔悴得令人心痛。
葉紜姿緊握雙拳,肩膀微微顫抖,心中憤怒。
無論幕後黑手是誰,她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門外傳來冷雪的聲音:「小姐,已經查清楚是誰在散播謠言了。」
「誰?」葉紜姿冷冷問道。
冷雪回答道:「這些關於夫人的惡意言論最初是由葉府的一個採購婦人開始流傳的。」
「葉府……」葉紜姿重複着這個名字,隨後發出一聲冷笑,眼中儘是冰冷的仇恨。
竟然是葉府,葉崇德不僅害了自己的母親,和離之後還不忘徹底毀掉母親的名譽。
葉紜姿緊握的雙手緩緩鬆開,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她嘴唇微微顫抖,輕聲說:「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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