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髮青年的確是寧天。
他被麻繩反綁着雙手,由着陳天選帶着進入了血傀門。
說是陳天選抓住了寧天,要交給血老。
這樣一來,他們能光明正大、暢通無阻地進入血傀門內部。
斬首行動,已經開始了!
「血傀門很大。」
「沿着中軸線往裏走,最前面的議事大殿,然後是後殿」
陳天選一邊走,一邊低聲和寧天實地介紹,「血老一個人的時候,最喜歡待在書房。」
「書房位於血傀門後方最右,裏面應該有密室。」
「血老多疑,所以外面沒有護衛,只有一支守衛,每兩小時換班,負責巡邏整個血傀門,領頭者是一位金丹期的長老。」
「要小心的是血傀門的其他長老,他們各自分散在後院的房間中,距離血老的書房不遠,如果發出大響動,可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所知道的,元嬰期起碼有十人還有不常駐在血傀門的其他長老」
「你要怎麼做?」
陳天選低聲問道,「需要我想辦法引走那些長老嗎?」
寧天搖頭,「不必。」
陳天選皺眉,「可你要對付血老,動靜絕對不會小。」
寧天停下腳步,朝血傀門大門處看了一眼,「所以,我們走慢一點,他們應該要來了。」
陳天選腦中靈光一閃,明白過來了,「保安局的人?你要聲東擊西?」
他記得寧天打電話給保安局的人,讓他們來圍攻血傀門。
陳天選原以為是等寧天解決血老之後。
沒想到是之前。
寧天點頭,「是,我要聲東擊西。」
「我讓保安局的人,去圍攻血傀門,是為了牽扯血傀門絕大多數的注意力,包括那些長老,他們的神思一大半都會在外面。」
「而我們趁着這段時間,殺了後方的血老。」
陳天選低着頭,不得不承認,一個人有實力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還有智謀。
「就快到了。」
陳天選表情一凝,「前面就是血老的腹地。」
寧天也收斂起了表情和情緒,看不出任何鋒利之意,看上去,只有憤怒和頹喪。
「走!」
陳天選立馬入戲,面色冷沉,一把推搡了寧天往前。
兩人朝書房走去。
此時的書房裏,血老正坐在沙發上,撥打着一通秘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我不是說了嗎,沒事不要和我打電話,如果讓玉京的其他人發現你我兩家的關係,我就麻煩了。」
血老「嗤」地笑了一聲,「大哥,怎麼說我這些年給你賣的命也不少了,你這麼急着撇清關係,也太過分了。」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下,「不是我過分,是你這些年做事太殘暴,血傀門的名聲太臭了,一旦被發現你和我有關,只怕那三家不會輕易放過黃家的。」
血老「嗯」了一聲,隨後道,「我也不廢話了,我打電話過來,是有要事告訴你。」
「什麼事?」
「我最近可能拿到一本完整的天階功法。」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隨後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是砸碎了什麼東西。
「你說的是真的嗎?」對方很激動。
「自然。」
血老嗤了口氣,「你等着吧,不會太久的。」
「好好好!不愧是我弟弟,你放心,我不會虧待」
啪。
嘟嘟嘟,血老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臉上露出一抹譏諷,自己的這個大哥從來都是不見利益不撒手。
「你以為我真會把功法給你嗎?」
「等我拿到功法,再在功法稍稍篡改幾個字,你要練功,等着走火入魔吧!」
血老冷笑了一下,「等到那時,我再入主黃家,搶回那個位置!」
原來,血老原名黃全,今日的黃家家主是他的大哥。
當初家主爭奪戰中,他敗給了自己大哥,這才來當了黃家的暗手。
只是幾十年過去了,他依舊沒死心。
「天階功法可是個好東西啊」
血老摩挲着茶杯,笑得有幾分猙獰,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就在這時候,手下人來了。
匯報說是陳天選回來了,還抓住了一個黑髮青年。
「黑髮青年?」
血老眼睛一亮,隨後想了想,啪地一聲放下茶盞,招手道,「你附耳過來。」
那個手下立馬上前,聽着血老說了什麼,隨後拱手,「我馬上去做!」
隨後匆匆離開。
而血老繼續喝茶,等待着陳天選帶人過來。
喝了沒多久,很快又有另一個人來匯報,「血老,天選公子到了,就在門外。」
血老放下茶盞,語氣隱約有些激動,「讓他進來。」
「是。」
很快,陳天選推搡着一道人影就進入了書房。
說是書房,但房間很大。
裝潢也十分奢華,地上滿滿當當鋪着一層厚厚的絨毯,踩在上面猶如踩入雲端,十分柔軟美妙,吊頂的一盞八角水晶燈,散發着璀璨的亮光。
「天選,參見血老!」
陳天選一進來,就單膝跪地,十分恭敬,隨後快速道,「血老,您之前讓我帶人去俗世抓人,任務已經完成!」
「他就是寧天!」
陳天選一指寧天。
而血老火熱的視線也停在這個被反綁雙手的黑髮青年身上。
這就是寧天?
陳天選聲音嘶啞着解釋道,「我們到達俗世之後,通過畫像和人像的對比技術,很快確定寧天在天海。」
「我們趕赴天海之後,很快就找到了他,馬上展開抓捕。」
「只是此人實力強悍至極,我們十人小隊,幾乎損失殆盡,期間,黃長老與他搏鬥,兩敗俱傷才將他打敗。」
「事後,黃長老重傷,我將他送去了醫院,暫時不能回歸玉京。」
「而我惦記着血老您的囑託,將此人打斷筋脈,先行送了回來。」
陳天選說得有模有樣,十分真實,並且邏輯也十分順暢。
寧天手裏有一篇完整的天階功法,那他的實力非常高,導致了血傀門的人損傷殆盡,連元嬰後期的黃長老都不是他的對手,這都是很正常的。
只是血老,依舊盯着寧天。
似乎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什麼。
而寧天,一張臉上只有不甘、憤怒和絕望,似乎真的如同陳天選所說,他被他們圍攻後不敵,才被抓住。
寧天的身上,更是有不少血跡,體內的氣息也十分紊亂,吐息微弱。
打斷筋脈這種事,也是真的,這事做不了假。
血老沉默了很久,久到半跪在地上的陳天選鼻尖掛汗,血老才勾起唇角,大笑道,「很好,天選,你做得很好!」
陳天選微微鬆了口氣,「都是血老栽培得好。」
「你先去休息吧,你的獎勵,事後我會補償給你。」
血老十分熱切地讓他走。
陳天選沒有多說什麼,立馬起身,「是。」
他低着頭向後退去,沒有多看寧天一眼。
很快,陳天選就退去了。
書房裏只剩下血老和寧天。
血老的熱切瞬間沒了,他依舊與寧天對視,良久之後,才嘶啞開口,「你想殺我。」
被反綁雙手的寧天微微一怔,隨後繼續演戲道,「我當然想殺你!你抓我,是為了《素問訣》?」「呵呵,我告訴你,這篇功法我已經徹底燒毀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素問訣,只有我腦子裏才有!」
寧天很聰明,雖然魏龍雀的拖延計策沒有和他通氣。
但他從「保安局安然無恙」和「血老只抓自己」的這些行為里推測出了真相。
血老想要低調,又十分急切。
所以,只能和天階功法素問訣有關了!
血老並沒有理睬寧天的話,反而粗糙的指腹摩挲了一下茶杯,忽然冷笑道,「不用演了。」
「你那股想殺我的意圖,不是歇斯底里的想殺我,而是貓抓老鼠的想殺我。」
「你並不是被當做俘虜抓回來的,而是抱着一種戲耍的心態過來的。」
血老眯起了眼睛,「所以,陳天選剛才所說的話,沒有一分是真的!」
這一瞬間,寧天身上的汗毛一下子聳立起來,他只感覺到背後陣陣發涼!
血老識破了!
這老狐狸!
嘭嘭嘭!
反綁着雙手的麻繩瞬間崩斷,寧天手中銀針如雨,瞬間扎在了自己身上。
一眨眼,他為了演戲故意斷掉的筋脈,被重新連在了一起。
真氣流轉,寧天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他警惕十足地盯着血老。
這次是他自大了!
生死廝殺,不能小瞧任何一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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