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神之幻罪篇 第126章 平靜的花海
「老師！」李筱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一瞬間將所有幻都消滅救李筱雪與千雲於水火之中的人，正是陳默！
「喲，幾天不見，有沒有想老師我呀?」陳默笑着揮手道，「受了不少的傷嘛。」
「老師不是在北凌……」李筱雪遲疑着問，老師難道提前預知到了危機的來臨，早就做好了營救她的準備?
「對啊，我剛才還在北凌來着，咻一下就飛過來了！」陳默說話的時候還做着動作，雙臂張開，誇張又好笑。
咻一下就飛過來了?李筱雪陰沉下臉來，你的意思是，八十萬公里的路，你眨眨眼就過來了?
「哦，千誠跟舟蘼打得挺歡嘛！」陳默做出眺望的動作去看遠處的一次又一次爆炸，他問起棱的下落。
李筱雪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給陳默講過，陳默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他怎麼出來呢?」
猛地一愣，李筱雪看了看昏迷在地的千雲，這才記起來事情進展地匆忙，有很多事都沒有問明白！
「只能等她醒來詢問了。」李筱雪無奈地說。
「嗯……不用那麼麻煩。」陳默抬手插入地下，像是穿過了一層水面一樣泛起漣漪，陳默左右摸索了一陣，不久「哈」地一笑，從水面之下抽出自己的手，手上正拎着奄奄一息的棱。
灰色的禮服令二人一驚，李筱雪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陳默的手上接過棱抱在懷裏，探了探鼻息，鬆了一口氣。
這少子，進步的速度遠超自己的想像，竟在短短兩年多就躋身於一級的行列了！陳默思索道，這樣下去的話……
「小雪，棱超越你了哦。」陳默嬉笑道。
「嗯，我為棱感到高興。」李筱雪淡然說， 「我會很快追上棱的步伐的。」
陳默點了點頭，與李筱雪一齊放眼於遠處，見陳默沒有任何行動的想法，李筱雪問：「老師，不去幫助他嗎?」
「有些東西我可沒法插手。」陳默輕聲說道， 「千誠他……與絕望之間有着必須要了結的事。」
「如果他輸給了舟蘼，那麼，就由我來為他善後。」
李筱雪似懂非懂地聽着，就好像她遇見殺害父母的兇手一樣吧?想要親手殺死對方的願望異常強烈，如果對方被別人搶先一步殺死的話，心裏一定會十分不甘吧?
寒風吹在幾人的臉上，陳默雙手插兜，笑容有些僵硬，棕灰的禮服擺動着，似乎正在與楊千誠身上的那件呼應着什麼……
……
廢墟再一次爆炸，楊千誠夾雜在塵風中向後滾動數圈以血劍立地止住身，手上青筋暴起，他甩起血劍接住舟蘼的正面一擊，震破空氣，楊千誠揮劍將舟蘼擊飛在空。
高空百米上舟蘼穩住身，大開袖口放出千隻暗球飛舞着砸擊大地，它們命中大地後膨脹放大，一秒後炸開濺出血一樣的液體，所觸之處皆融化為水！
楊千誠輕快地躍動閃避着暗球，輕躍在空旋轉踢開幾隻暗球，踏地的瞬間腳下一閃而過幾朵石蒜，楊千誠提劍舉斬，暗紅的劍氣與暗球相撞爆炸，盡數毀滅！
舟蘼抬手對住楊千誠，楊千誠猛一激靈，迅速撤後閃開突地而起的巨型石錐，血劍上閃動腥紅的十字光輝，楊千誠高躍而起越過舟蘼，爆發出巨量氣息向舟蘼斬下！
舟蘼揮手指向楊千誠，兩條暗流從她身後竄出與血劍相擊，十字光輝在相破瞬間分為四道幾乎可以撕裂天空的超大劍氣落下，舟蘼借重力下落，瞳孔間的血紅是那樣地耀眼……
「轟隆!」
大地四分五裂升起光芒，幾秒後漸漸淡去，只在大地下留下深不見底的裂口，恐怖的模樣已然可以被稱為是裂谷。
舟蘼輕踏在裂谷的邊緣，饒有趣味地盯着漆黑一片的下方，這是多麼令人驚嘆的景觀啊！
「嗯?」舟蘼眯起眼去看，裂谷的石牆上好像在迅速生長出什麼東西，它們出現地突然，好似雨後春筍般冒出，數量龐大，短短几秒便佔滿裂谷，很快便爬到地上。
葉狹帶狀，中含色帶，傘形花序，鮮紅花色，一瞬間從蒼綻放為花，爬上舟蘼的雙腳繼續向外擴張，不出幾秒，便形成了一片石蒜的萬里花海！
「什麼?」
血劍旋轉殘影畫圈擊向舟蘼，舟蘼單手接住，無形的空氣之牆在血劍的高速旋轉下劇烈顫動。
渾身帶血的楊千城臉上掛笑着漫步在花海之中，石蒜在他的身上也安了家，根莖抽在肉里，血液汩汩地向外流出。
舟蘼震開血劍，問道：「這花海，是你的手筆?」
楊千誠不說話，遠程收回血劍拖在地上，他漫遊前進，劍刃輕吻花瓣劃開，被劃破的花朵竟生出血來，鮮紅詭異……
「多麼漂亮又強大的女人……」楊千誠放聲道，「如同這石蒜一樣，動人美麗……」
「卻又……這般可怖……」
莫名的風吹花瓣升空，令人極其不適的暗色氣息在楊千誠的身上熊熊燃起，他右腳後撤一步側身，雙手握劍過肩指敵，花與枝纏繞而上劍柄劍刃，看似平靜卻蘊藏着千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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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蘼陰沉下臉，左手拈劍而起，絕望的氣息從體內向外雖散開，宛如有一頭龐大的惡魔站立在她的身後凶神惡煞，丹蘼昂首舉劍。
「拿出你的全力一擊吧！」
楊千誠氣息再次迸發閃身而出，所經過的路徑石頭皆破碎開去被氣息逼開成海浪狀，楊千誠挺劍而刺，舟蘼則是輕描淡寫地舉起絕望之刃相迎。
雙刃相撞，天崩地裂！兩個皆可毀天滅地的氣息對碰在一起形成各自的領域，狂風噴涌腳下石散，暗紅與純黑的閃電交錯旋轉，楊千誠七竅見血，而舟蘼卻依舊輕鬆！
「你贏不了我。」舟蘼轉身向後挪出一個身位，左掌頂劍就要放出致命一擊， 「到此為止吧。」
暗流如同小蛇一樣從她袖口爬出纏上絕望之刃，兩波氣息對沖中楊千誠漸落下風，眼看就要被對方吞噬，舟蘼突感靈魂一顫，所有的氣息因這而瞬間紊亂，頓時落入下風中！
「怎麼可能……」舟蘼的臉上出現了甦醒之後所露出的第二個表情，驚愕之中帶着不可置信，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絕望之刃在暗紅的衝擊中漸漸粉碎，楊千誠手起刀落，鮮血濺灑，花瓣飛舞！
鮮血在舟蘼嘴角淌落，舟蘼呆呆地看着自己被斬開的冒着黑色霧氣的胸膛，臉色一沉，向前倒在鮮紅的花海之中，長發輕輕飄下，掩住了她的背後。
「喂，千誠！
楊千誠沉寂着抬頭看向前方，陳默的胳膊里夾着氣息微弱的棱，身後跟着傷痕累累的李筱雪，陳默的笑容欣慰而溫柔。
「死亡的感覺如何?」陳默問。
「死亡嗎……」楊千誠低頭看了看掌心，淡然道，「很美妙。」
「是嗎……」陳默笑道，「既然要死了，那把劍給我的我徒弟用怎麼樣?小雪的劍壞了。」
李筱雪心裏咯噔一下，老師還是一如既往地荒謬，竟然在這種關頭說這種事！而且，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劍壞了?
楊千誠看了看眼中儘是疲憊禮服破爛傷痕遍體的李筱雪，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血劍拋了過去，李筱雪趕忙抱住，輕聲道：「謝謝，我會珍惜的。」
清風吹拂花海，千千萬萬的花瓣飄飛在空，此刻，世界仿佛達到了一種極致的平靜，籠罩世界的辛籠慢慢褪去，今天的第一束光芒照在大地上，就連風也不再寒冷。
「多美啊，對吧，千誠?」
楊千誠沒有回話，他依舊屹立在風中，只是沒有了氣息，秀髮與棉棕灰色的禮服與風為伴而舞。
他死了。
所有微妙的情感在這一刻化為一口氣被陳默嘆出，隨後，他微微一笑。
「有時候，陽光也挺暖和的。」
「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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