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暗示還是勾引?」
如果可以,沈驚初真想掰開她的頭看看,這瘋丫頭的腦迴路到底是什麼走向。
他隨口說出的一句話,怎麼就暗示,哪兒就勾引了?
「林一然,我...」
「算了,不管是暗示還是勾引,我都勸你克制一點。」
林一然直接打斷他的發言,一臉嚴肅地勸慰道:「聽說華國的合法婚齡,女的要20歲才能結婚,所以咱倆現在談成家這事兒,有點早了。」
她略帶遺憾的口吻:「知道你時日不多,但還請耐心等我兩年,等到那時我...誒?沈驚初,你有沒有點禮貌,你怎麼不聽人把話說完就走啊!」
見他被氣走,林一然壞笑着追上去,結果他冷不丁剎住腳,林一然一腦袋直接撞他後背上。
幸好她反應快,才算沒撞得太狠,不然以他城牆似的身板,肯定得眼冒金星。
林一然捂着額頭走到他身邊,抱怨道:「沈驚初,你是幼稚鬼嗎?開個玩笑你也惡意報...復~」
她此刻才注意到擋在沈驚初面前的謝旭,正雙手插兜,帶着幾個射擊隊隊友,虛張聲勢地擋在別人路中間。
「有事?」沈驚初眸色淡漠,明知對方是來找茬的,卻一點不慌。
謝旭嘴角上揚,表情囂張至極:「今天是慶功宴,射擊隊有個傳統餘興節目,一起玩玩兒?」
林一然有點懵,反問他:「什麼節目?」
她剛入隊沒多久,也是第一次參加射擊隊的慶功宴,不懂他們這兒的規矩。
這時,站在謝旭身後的隊員解釋道:「每次慶功宴運動員不都得帶家屬出席嗎?所以我們會邀請感興趣的運動員家屬跟我們一起比賽射擊,項目隨便挑,規則也比較隨意,主要就是為了讓運動員家屬感受下咱們射擊隊的氛圍。」
聽完後,林一然瞭然地點頭:「哦~就是在人前明目張胆地炫技,大秀優越感是吧!」
難怪慶功宴要在射擊館裏舉行,原來這才是重頭戲。
眾人:「......」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這也是為了讓運動員家屬融入咱們射擊隊的大集體嘛!也可以增進隊友之間的情誼,更何況我們一般不選自己擅長的項目,所以也不存在什麼炫技,主要是為了讓大家看得開心。」
對面的解釋,林一然顯然不服:「射擊原理都差不多,就算不能生搬硬套,還不會舉一反三嘛!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對面啞口無言,從某種層面來講,確實如此。
謝旭可沒打算放過沈驚初,直接出言挑釁:「你一個大男人杵那兒不張嘴,還讓人家女孩子替你出面發言?」
「嘖嘖嘖~真是一瓜剛吃一瓜又上桌啊!林一然的事情才解決完,這不怕死地又找上咱主子,今晚的節目還真是豐富多彩。」羅奈只恨自己身上沒帶點瓜子爆米花啥的。
賀文煜嗤笑:「也不知道這男的咋想的,想死也不用往槍口上硬撞,虎了吧唧的。」
「那邊兒兩個,站那兒幹嘛?酒水喝完了,還不趕緊去倉庫搬點。」
賀文煜立馬點頭回應:「好嘞!這就去。」
他趕緊拉着羅奈:「走吧!搬貨去。」
意猶未盡的羅奈,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一身安保制服、站立如松的大熊:「哥,幫我盯着點兒,一會兒回來問你戰況。」
大熊:「......」
「要不說咱倆傻呢!同樣都是cosplay,你看人家大熊這角色挑的,不僅不用端茶倒水,站着就能帶薪吃瓜,不像咱們還得苦哈哈給人當店小二,真是憋屈。」
賀文煜無語:「你就別囉嗦了,早點幹完,不就能繼續回去看戲了嗎?」
羅奈仔細一想也是,立馬將酒水箱子往賀文煜身上使勁堆:「沒錯,咱一次搬完,省得浪費時間。」
賀文煜眼看自己手上的貨物越來越重,實在無力吐槽:「哥,你想我死可以直說,大可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
羅奈瞥了眼賀文煜手上近兩米高的酒箱子,滿不在乎道:「幾個酒箱子而已,哪至於就要死要活的,看來你是真該鍛煉了。」
賀文煜:「......」
面對謝旭的刻意發難,沈驚初也沒表露出不滿的情緒,只是就事論事:「抱歉,我個人不太擅長這種譁眾取寵的事。」
他偏過頭,主動牽起林一然的手,故作溫柔:「走,我們回家。」
謝旭攥緊拳頭,立馬出言制止:「是不擅長,還是不敢啊?」
聞聲,沈驚初頓住腳。
謝旭見狀,更加囂張地挑釁:「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不行?」
其他人也附和,「就是,玩玩而已嘛!沒必要當真的。」
「大家一起玩就為圖個開心,誰輸誰贏也沒那麼重要的,更何況宴會才進行沒多久,剛來就走,會不會太掃興了。」
「欺人太甚。」林一然實在聽不下去了,準備掉頭回去反駁幾句,卻被沈驚初牢牢拽住她的手。
「別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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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然沒他這麼好脾氣,直接拿話激他:「沈驚初,你是忍者神龜嗎?這都能忍。他質疑你的膽量也就罷了,他居然敢質疑你的性別,要我說你就甭廢話,直接干他。」
沈驚初:「......」
這丫頭屬煤氣罐的嗎?一點就炸。
他斜着眼睛看她:「你說干就干,我是你的馬仔嗎?」
「......」林一然:「那你真的要忍?」
沈驚初看她的表情,仿佛在說『你今天要是慫了,就不是個男人』。
他眉眼微垂,嘆了口氣,然後轉身看向謝旭,表情平靜:「既然你想玩,那就玩吧!」
他說話的語調輕描淡寫,帶着點漫不經心的從容,這副姿態在謝旭看來,就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走吧!大帥哥。」謝旭輕蔑勾唇,毫不掩飾的諷刺口吻。
一個花瓶而已,嘚瑟什麼。
「慢着。」
「還有問題?」謝旭表情逐漸不耐煩。
破事兒真多,長得也跟個娘們似的,真不知道哪兒帥了。
在對面催促的目光下,沈驚初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穿在了林一然身上,不僅替她系好紐扣,還十分貼心地將壓在西裝里的頭髮弄出來。
全程不緊不慢,舉手投足間,不失優雅矜貴又細緻入微,在外人看來,這簡直是男友標兵,老公範本。
「走吧!」沈驚初做完一系列動作之後,他沒有牽起林一然的手,反而是更加大膽地攬過她的肩膀。
兩人親密的畫面,看得謝旭是痛心切齒雙目猩紅,嫉妒得簡直要發狂了。
林一然似乎看出他舉止反常的用意,笑着湊到他耳邊:「可以啊沈驚初,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沒想到你這孫子兵法也玩得挺溜。」
謝旭再不濟也是個世界冠軍,他怕不是知道自己硬碰硬打不過,所以先來一手攻心計。
畢竟作為射擊運動員,最要緊的一條就是遇事沉穩處變不驚的心理素質,先讓對手因為眼紅嫉妒亂了分寸,再順勢來個出奇制勝。
不愧是他,還是那麼陰險狡詐。
沈驚初微微揚唇:「一般一般,世界前三。」
林一然咧嘴笑了:「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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