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太可惡了!
實在是太可惡了!
羅祖渾身都在抖,那是氣的。
他忍不住朝四周大叫,「老俞,老顧,你們動手!把我的太歲劍搶回來!把寧天殺了!」
然而一片安靜,無人回應。
坐在輪椅上的顧祖一動不動,甚至都沒有去看他。
即便是之前說要「革職」寧天的俞祖,這次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老羅,算了吧。」
「太歲劍已經認主了,它不是你的。」
「至於要殺寧天,這也是不可能的。」
「他是天才,也是妖孽,老羅,你該放棄了。」
呼哧呼哧,羅祖大口喘息着,他像個頑固十足的老頭,念念叨叨,「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劍是我的!太歲劍是我的!妖孽也該被抹除!」
到了最後,羅祖已經有些瘋癲的模樣,顯然被氣到了一個極點。
但周圍依舊無人應他。
「我的劍我的劍!」
「殺了你,殺了你!」
羅祖嘶喊着,還想再次動手。
寧天快他一步,猛然釋放威壓,轟地一聲,瞬間朝羅祖籠罩而去!
一股恐怖的壓力兜頭下落,砸在了羅祖的脊背之上。
吱嘎!
脊柱一顫,骨骼噼啪作響,好像有一座山背負在他身上,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這可怕的重量,在壓迫他彎腰、壓迫他低頭!
不,不,不!
他不可能對寧天彎腰低頭!
羅祖皮膚顫動無比,這一刻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彎腰!
他咬碎了牙齒,鮮紅四溢。
「寧天。」
此時金老終於開口了,他對寧天微微搖頭。
寧天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瞬間收回威壓。
刷地一聲,羅祖整個人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還是俞祖上前扶了一把,才沒讓他摔倒,「好了,好了。」
俞祖溫聲勸道,「老羅,算了。」
她看向寧天,眼神驚艷又忌憚,「不管是妖孽還是天才,他的實力已經勝過你了,相信小金的話吧。」
羅祖胸膛劇烈起伏,一雙昏黃的眼睛佈滿了不甘心和憤怒,可這又能怎麼樣呢?
無能者的狂怒而已。
他不止打不過對方,連殺手鐧的太歲劍也認人家為主!
真是一敗塗地!
「好,好。」
「我不管了!」
羅祖張嘴怒吼,「我不管了!」
他對金老冷聲道,「金景文,我管不了你,也管不了他!」
「但我告訴你,如果以後因為這個寧天,給華國帶來什麼災殃,我也不會管的!」
不知道是詛咒還是氣話,羅祖拋下這句,扭頭就走。
俞祖喊了一聲,想叫住他。
可人已經走了。
俞祖嘆了口氣,這次心高氣傲的羅祖是被重重打擊了。
不過這樣也好,剛過易折,羅祖太偏執了,以至於有時候偏激,被打擊打擊也好。
四位長老里,她是最平和的,俞祖轉頭對金老道,「小金,你不要太見怪,老羅就是這個性格。」
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長老,且結局是好的,金老當然不會責怪什麼,甚至臉上還帶着一抹笑意,「羅祖這邊,還要俞祖你多多勸說一些。」
俞祖當然點頭。
隨後她視線偏移,望向寧天,蒼老的臉上一雙清明的眼亮光閃爍,「寧天,太歲劍是難得的靈劍,但也是一柄凶煞之劍。」
「它出自帝王陵寢,殺死濃、煞氣重,你使用的時候要多注意一些,千萬不要被侵染本心,成為殺性的奴隸。」
對方是好意,寧天當然點頭,語氣鄭重,「知道了,多謝長老。」
他就是這個性格,平等對話。
就是誰對他好,他對誰好,你尊重我,我也尊重你。
這個俞祖,可比剛才那位一上來就興師問罪、還叫着要「抹除」他的羅祖好太多。
聽到寧天這樣說,俞祖更鬆了一口氣,「好,你記住就好。」
她此時對寧天,十分看好。
而一旁的顧祖更是深有感觸。
他比這俞祖和羅祖這兩人更了解寧天,上次見寧天,也就是一二兩個月前,寧天還沒有這麼強。
可現在才過去這麼點時間,寧天居然有他見了都心驚肉跳的實力!
這才是最可怕、最讓他感觸的地方!
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隨後,俞祖對金老笑了笑,告辭道,「小金,那我就先回山里去了。」
顧祖轉動着輪椅,也對金老告辭,「我也回常明山了。」
金老當然不會阻攔,「兩位慢走。」
隨後轉頭,「警衛,送兩位長老出門。」
李警衛點頭,馬上動起來。
三人出門,只是那扇對外的木門,早就碎成了渣子,空空洞洞的,一眼可以看到外面的走廊。
羅祖和寧天動起手來,破壞力不小,還好有俞祖、警衛他們,合力保護了周圍,這才沒讓小房間所在的樓層坍塌了。
三人剛走出小房間。
嗖嗖嗖,無數冰冷的目光瞬間直射而來。
咔噠咔噠,更有無數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過來。
原來小房間之外,早已圍上一層又一層的戰士,他們全副武裝,殺氣騰騰地站立着。
「沒事,放下。」李警衛一壓手。
刷刷刷,整齊劃一地收槍。
李警衛對俞祖和顧祖笑了笑,「兩位長老,這邊請。」
俞祖微笑點頭。
顧祖也跟上去了。
一路上,無數戰士的視線隨着他們的行走而動,帶着隨時會爆發的殺氣。
一旦發現哪裏不對,他們都會直接動手。
畢竟這裏是紫金頂,有着最重要的人!
要是長老真的敢亂來,他們就算都是普通人也全部都會撲上來,不死不休!
之前小房間這麼大動作,他們早已感知,只是金老命令他們安靜,這才沒有行動。
等到了大門口,俞祖停下腳步,「李警衛,就送到這裏吧,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兩位慢走。」
李警衛十分客氣。
俞祖笑着告辭,最後和顧祖上了專車。
等車子走了,李警衛才從鼻子裏哼出一口氣。
顯然,對於一向高高在上的長老團,他並不是很看好。
這一次,就更不看好了。
而離開的車子裏,俞祖長長舒出一口氣,開口道,「老顧,我們老人的心思要變一變了。」
顧祖沒說話,只是看着她。
俞祖看向車窗外疾馳的景色,「不能像老羅那樣,認為自己高人一等、連紫金頂都要聽我的話這樣」
「我們的時代早已過去,現在的舞台並不是我們。」
她心思細膩,看出了很多,那些戰士的不滿、李警衛的不滿、甚至是金老,「所以我們應該站在什麼位置,心裏要有數。」
「否則,就是自討苦吃、自尋死路了。」
顧祖停頓片刻,當然點頭,「你說的對。」
這種感觸,他在第一次見到寧天時就有了。
時代早已變了。
未來的舞台,主演不會是他們這些舊時代的老人,而是金老、那些戰士、還有寧天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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