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眠來到御書房外,便接收到珍妃求援的目光。
「大哥……」
「二位娘娘起身吧。」葉楓眠朝二人道,「方才宋大人替您二位說了情,陛下免了罰跪,讓二位回寢宮思過。」
珍妃一聽免了罰跪,連忙起身,卻因膝蓋酸軟差點沒站穩。
她才跪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受不了了,幸好陛下改了口,沒真讓她們跪一個時辰。
等會兒,大哥方才說——宋相求的情?
她方才隱約聽到御書房內的說話聲,卻聽不清內容,原以為是大哥勸動了陛下,沒想到是那宋狗賊。
「娘娘當心腳下。」葉楓眠道,「陛下准許微臣送您回宮,微臣久不見您,正好與您說說話。」
「我也十分掛念父親與大哥。」
珍妃同葉楓眠正要離開,葉楓眠卻見麗妃依舊跪着不起身,不禁疑惑,「麗妃娘娘,您……」
「多謝葉學士的好意。」麗妃淡漠地開口,「本宮還有旁的事求見陛下。」
珍妃白了她一眼,朝葉楓眠低聲道:「她就愛做這矯情的姿態,喜歡跪就讓她跪,咱們走。」
葉楓眠同珍妃一起離開,走了好一會兒,身旁沒了閒雜人等,珍妃這才開口:「大哥,真是宋狗賊說情的嗎?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住口。」葉楓眠朝她低斥一聲,「誰教你這樣稱呼朝廷命官的?」
「這又不是我給他起的外號,還不是他自己作惡多端囂張跋扈,才惹了一身罵名。」珍妃嘀咕道,「這麼稱呼他的人多了去了。」
「旁人怎麼稱呼與我們無關,我葉家人不學那些毫無修養的人,你從前是名門貴女,如今是妃嬪,說話卻如此難聽,無論他是假仁假義還是好心求情,你不都免了罰跪嗎?」
葉楓眠冷着臉,「你還是跪少了,先是強佔貢品,這會兒又出言不遜,這宮中是你能任性的地方嗎?」
「這的確不是我能任性的地方,但你以為我愛待在這兒!」
珍妃本就煩躁,此刻被兄長訓斥,心裏更是難受,「你知道我才見過陛下幾回嗎?我都記不清他長什麼樣了!入宮前父親跟我說做妃子多好,可笑,你們哄着我入宮,卻不關心我過得如何,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哭二鬧三上吊,打死不來這兒!省得終日無聊,還要被麗妃那個矯情鬼氣我。」
葉楓眠臉色微變,「小聲些!」
他連忙環顧四周,好在無人經過。
「我就要說,你能怎麼着?有本事你去陛下那裏告我一狀。」
珍妃冷嗤一聲,加快了步伐,不再理會葉楓眠。
葉楓眠嘆息一聲,追了上去,「你慢點兒,別摔了!」
另一邊的御書房,李總管向君離洛匯報麗妃求見一事。
「陛下,麗妃娘娘還在外頭跪着,說是想見您一面。」
「不是已經免了她們的責罰嗎?」君離洛眉峰微蹙,「朕還有許多摺子要看,除了政事,朕不想聽別的。」
宋雲初見他臉色不太好,生怕他會冒出一句「愛跪就讓她一直跪」,連忙拱手道:「陛下,不如讓微臣去外邊將麗妃娘娘勸離,待她離開,微臣再來幫您看摺子。」
君離洛聞言,倒也沒多想,應允了。
宋雲初來到御書房門口,「麗妃娘娘久跪不願離去,是否還有要緊事?不如先告訴微臣,待陛下有空,微臣再轉達。」
麗妃抬眸望着宋雲初,眸光有些濕潤,「宋大人,今日之事,不是本宮的錯。」
她不曾忘記,宋雲初曾給她提供了助眠的藥方,讓她制了安神湯給皇帝,還得了不少賞賜,可即便得了賞,她也沒能見到皇帝的面。
她對宋雲初一向沒什麼偏見,方才得宋雲初求情,更覺得對方親切,委屈的情緒也有些藏不住。
「貢品分發給各宮都是有規定的,本宮只是要自己的那一份,半點兒沒想多拿,珍妃仗着家中的功勳,就想私下多拿一些,還對我惡語相向,陛下要我回去反思,可本宮分明無錯,為何不能替自己辯解呢?」
「娘娘當然可以替自己辯解,只是——時機不太對。」
宋雲初耐心解釋道,「近日國事繁多,娘娘們深居後宮,許是消息不靈通,城西鼠疫雖已制出了藥方,但後續還有不少繁瑣的事,未必能一直順遂,而昱州水患肆虐,陛下方才正和葉學士議論治水,邊境也有些問題上報了過來,陛下分身乏術,無法再兼顧朝政之外的事了。」
「珍妃娘娘的過失您當然可以提,以後若有類似的事,娘娘您可先告知李總管,李總管向來周到,又一直侍奉陛下,他會懂得挑合適的時機告訴陛下,有些事,不是不能處理,而是不能執着於立刻處理。您明白微臣的意思嗎?」
麗妃怔了怔。
她原本只顧着自己的情緒,覺得自己委屈,倒是真沒想那麼多。
和鼠疫、水患、邊境相比,她和珍妃的矛盾實在是小事了。
宋相最後那句話倒是警醒了她。事分輕重緩急,與大事相比,個人小事緩些日子處理又有什麼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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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總管並未站隊任何妃嬪,以後珍妃要是再惹她,她就先告知李總管。
「多謝宋大人的忠告。」麗妃朝宋雲初道,「本宮記下了,以後絕不再來給陛下添亂了。」
宋雲初頗為欣慰,朝麗妃身側的宮女道:「扶麗妃娘娘回去吧。」
麗妃緩緩起身,臨走前感激地看了宋雲初一眼。
宋雲初自認是個俗人,對於相貌極好看的人,不論男女都想多看幾眼,她初見麗妃時,就覺得麗妃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此刻接收到麗妃的感激目光,只覺得心情大好。
【好一雙秋水盈盈的含情目,長得好看又聽勸,是個明事理的姑娘。】
【若說江如敏的清純淡雅獨一無二,這麗妃的千嬌百媚也是世間少有,標準的濃顏系大美人,狗皇帝居然一點兒不動心?我要是個男人,肯定招架不住麗妃的追求。】
【雖說狗皇帝練功需克制欲望,可他到底也是個男的,面對絕色美人怎麼就視而不見,難不成他腎虛?原着里只提過他禁慾,好像沒說過他腎虛啊。】
君離洛原本在看摺子,聽見御書房門口宋雲初的心聲,心頭一震。
他幾乎是立即抬眼,視線透過屏風望向宋雲初所在的方位。
雲初方才說什麼?
他要是個男人,肯定招架不住麗妃的追求?
君離洛腦海中有瞬間的空白,他幾乎不敢相信他剛才聽到的話。
但他很清楚,他此刻處於現實中,不是在做夢。
宋雲初他……難道不是個男人嗎?
心聲是不會騙人的,如果宋雲初不是男人,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女子,要麼是……閹人。
宋雲初雖生得白淨俊秀,但身軀挺拔且氣質凌厲,絕不是閹人所具備的特質。
君離洛心下亂作一團,下意識喊了一聲。
「雲初。」
宋雲初勸離了麗妃,轉身回到御案前,「陛下,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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