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壓得不好翻身,可君離洛的心下還是頗為振奮。
回想起他和她的初次,雖然那時他的身軀挺亢奮,可他的意識並不是全程清醒,只因青蓮的效力太強,他在前半段是有些暈乎的。
好在,事後宋雲初並沒有否認他的體魄,他想過要繼續,可她說自個兒腰酸,拒絕了他的請求,他也就只能作罷。
今日終於又迎來了機會。
她喜歡凌駕在他之上,他且先受着,等她察覺到累了,便是他翻身的機會!
想到這兒,他的心情暢快了許多,握着她纖細的腰肢,任憑她佔領主導地位。
這一回他很清醒,清醒地沉淪。
其實她在這方面也完全不熟練,望着她氣勢十足的樣子,他便忍不住發笑。
宋雲初聽見他的低笑聲,星眸眯起,低頭在他的頸間咬了一口,「笑什麼?」
「沒什麼……」
君離洛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她。
其實他自己也是個新手,是沒資格笑她的,只是他在此之前看過不少圖冊,他想着,若是她肯讓他主動,他必不讓她失望。
「呵。」宋雲初伸手掐住他的下頜,在他的唇角低語道,「一會兒就讓你知道本王的厲害。」
話落,一口咬上了他的唇瓣。
君離洛:「……」
論咬人,她是挺厲害的。
她雖然喜歡咬他,但或許是怕傷着他,她的力度不輕也不重,倒是讓他很受用。
他才這麼想着,就察覺唇下一疼,讓他悶哼了一聲。
宋雲初鬆開了齒間的力道,「我不是有意的,一時沒控制住。」
「無事。」君離洛頓了頓,道,「重一點兒也不要緊的。」
「好好好,你喜歡這麼玩是吧。」
「我……唔!」
未說完的話,淹沒在了唇齒間。
良久之後。
宋雲初略感疲憊地趴在了君離洛肩上,額上有細細的汗珠。
君離洛伸手撫了撫她的髮絲,「累了?那便歇息吧,一會兒我給你擦身。」
宋雲初「嗯」了一聲,在他肩上歇了片刻,便翻身到了床的里側。
她正醞釀着睡意,忽覺身上一沉,她當即清醒了幾分,正要說話,卻被君離洛封住了唇。
宋雲初推開了他的臉,本想把他摁回去,他卻忽然將頭埋在了她頸間,抱着她低語道:「雲初,這幾個夜裏,我都在想着你。」
宋雲初無語了一瞬,隨即數落道:「不正經。」
「白天都在干正經事,還不許晚上胡思亂想了嗎?」
「……」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身為正常的男子,思念心中所愛有何不對?若我不想着你,那便是不夠在乎你了。我從前不懂男女之情,是你讓我體驗了這其中的妙處,讓我不再孤單了。」
君離洛說着,吻了吻她的下頜,「雲初,我……」
「你還不想歇着是吧?」宋雲初一語道破了他心中想法。
君離洛也十分坦誠地應了一句,「不想。」
「也罷。」宋雲初伸手攬過他的腰,「我今天定要叫你求饒!」
「我現在就能向你求饒。」君離洛握緊了她的手腕,「雲初,我知道你厲害,我也不是你的對手,無需你證明,我也認輸了,所以……你讓讓我好麼?你已主動兩回了,我也想主動。」
宋雲初:「……」
他這認輸的速度真是快得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而就在宋雲初發愣的空檔,君離洛熱切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雲初,你最好了。」
「雲初……」
聽着耳畔的聲聲低喃,宋雲初不再多言,伸手擁住了他。
……
事實證明,狗皇帝的體力確實極好。
喘息間,宋雲初問了一句,「現在什麼時辰了?」
君離洛道:「快子時了。」
「倒也不算太晚。」宋雲初道了一句,而後又一次壓住了君離洛。
君離洛有些吃驚,「雲初?」
「陛下方才不是說很想念本王嗎?」宋雲初朝他笑道,「你是盡興了,但我又有興致了。」
君離洛回過神來,應道,「那我便奉陪到底。」
「甚好。」宋雲初朝他覆下。
……
到了子時三刻,二人都很是疲倦。
「趕緊睡,天亮了還得上朝。」
宋雲初朝身旁的人嘀咕了一句,轉身合上了眼。
君離洛很快便聽到了她平穩的呼吸聲。
他輕輕掀開被子下了榻。
他還不能睡,若是不給她擦身,等起來的時候,她定會覺得身上不舒服。
宋雲初迷迷糊糊間,察覺到有柔軟溫熱的布料擦過身上的肌膚。
她懶得抬眼,由着君離洛幫她清理完畢,攬着她睡了過去。
翌日,天才蒙蒙亮,君離洛就起來了。
他將宋雲初的衣裳擱在床頭處,放下了幔帳,這才離開暖閣。
李總管已經在暖閣外候着了,見君離洛出來,趕緊給他繫上了披風,「陛下,時辰還早,您可以再睡會兒。」
「朕回自己寢宮睡,讓宮人們照着平日裏的時辰來伺候朕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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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伺候他的宮人幾乎都知道他和雲初『斷袖』,可一旦天亮了,會有打掃和送膳食的宮人在附近來往,若被那些人瞧見他和雲初過夜,難免會私下胡思亂想,悄悄議論。
宮規雖嚴,但也未必能管住每個人的口舌,他還是該謹慎些,以免事情傳揚到大臣們的耳朵里,給他和雲初都帶來煩惱。
「寧王不喜陌生人打擾,若沒有她的吩咐,不必進屋伺候。」
「是。」
君離洛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宋雲初便醒了。
雖然夜裏消耗了不少體力,可因為長時間的穩定作息,她還是會在該醒的時候醒過來。
她摸了摸身旁的被褥,已經有些涼了。
她又拂開幔帳,瞧了一眼窗戶外。
天還沒大亮,平日裏這個時辰起來,洗漱過後,還得坐好一會兒的馬車才能到宮裏。昨夜留宿在宮裏,省去了坐馬車的時間,她還能再躺會兒。
望着床頭的衣服,她笑了笑。
狗皇帝昨天夜裏應該挺忙的吧?又得擦身,又得收拾那些女子的東西,做到不留半點兒痕跡,想必睡得挺晚。
不光睡得晚,他起得還早,趁着天大亮之前回到自己寢宮,為的就是不讓下人們發現他們一起過夜。
君臣睡一屋這種事,一兩回或許還好,次數多了,可不就明擺着告訴眾人,他們是一對斷袖。
宋雲初在溫暖的被褥里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後,起身穿衣。
雙腳沾地的那一刻,還真覺得有些腿軟。
倒也不怪君離洛,雖然他昨夜精神挺好,但她發揮得也不差。
誰讓她有武力上的優勢呢。
服用了避子藥後,她走到了銅鏡前,望着鏡中人的眉型,她不禁又想起昨夜君離洛給她畫眉的模樣。
那傢伙的畫眉技藝真是出乎意料得好,也不知他還會不會畫別的眉型。
她洗去了臉上殘餘的妝容,將眉毛重新描成了鋒利的劍眉,再拿過一旁的木梳,又梳回了男子的髮式,戴上蛇冠。
出了身後這扇門,她便又是眾人口中那個俊美瀟灑的寧王了。
……
午後,宋雲初回了自己的府邸。
昨夜睡得有些遲,上午又看了許多摺子,她原本想着回家之後補個覺,卻沒想到有貴客登門。
「殿下,祁王前來拜訪。」
「將他請進來。」宋雲初起身去了大堂。
不多時,她就看見上官祁緩緩走來,她起身出去相迎,與上官祁互施了拱手禮。
「本王忽然拜訪,不知是否打擾到了寧王?」
「祁王殿下這是說的哪裏話,快請坐。」
宋雲初招呼了上官祁喝茶,這才詢問道,「不知殿下前來,有何要事?」
「你我同為王爺,也有些許交情,這殿下來殿下去的未免生分,若寧王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咱們不如以兄台稱呼對方,宋兄以為如何?」
宋雲初聽着這話,便知道他是有事相求了。
她還挺樂意和這種沒有架子的人打交道。
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己有王室身份便鼻孔朝天目中無人,一天到晚耍威風,自以為極有本事,實際上毫無功勳,卻還嫉妒英才,天天破防。
「上官兄有話不妨直說吧。」宋雲初朝對面的人淡然一笑。
「在下想請宋兄幫個小忙。聽聞宋兄府上收藏了一本奇音先生的曲譜,不知能否轉賣給我?宋兄平日裏繁忙,似乎不怎麼鑽研音律,那麼好的曲譜,若是放着吃灰未免有些可惜了。」
「曲譜?」宋雲初回想了一下,她的收藏品裏面好像有這麼一樣東西。
是了,她想起來了,這東西是當初原主在拍賣行里高價買下的,是一位名家的曲譜,但這玩意兒對她其實沒多大用處,之所以要買下來,只是因為叫價的那個大臣她看着不順眼。
上官祁要是不提這事兒,她還真想不起來。
上官祁要曲譜的原因,她倒是能夠猜得出來。
在所有樂器裏面,江如敏最擅長彈琴,而上官祁擅長的是簫。
原着里就有這二人琴簫合奏的劇情,似乎是在某個節日裏,君天逸與江如敏一同泛舟,江如敏一向是個風雅之人,便彈起了琴,而另一艘船上的上官祁被琴聲所吸引,便以簫聲合奏,江如敏如遇知音,便沉浸在了那段旋律里。
她本不知吹簫者是何人,只是在那一瞬間心裏有所觸動,也不過是喜好音律之人對音律的沉迷,結果坐在旁邊的君天逸得知與她合奏的人是上官祁後,竟然腦抽風地大吃飛醋,甚至還摔了江如敏的琴,且大放厥詞——
「江如敏你記着,無論何時何地,你的心裏都只能有本王一個人!本王不許你想着其他男子,哪怕只是一瞬間。」
真他媽神經病。
事後江如敏難過地流淚,君天逸的貼身隨從安慰她的話是——江小姐莫難過,王爺只是對您太在意了,屬下從未見他在其他女子面前如此失控。
太傻逼了。
宋雲初每每復盤起原文劇情,都是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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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君天逸如今逃命去了,否則讓他親眼看見江如敏與上官祁二人琴簫合奏、其樂融融的場面,他或許能氣得當場去世。
就以他的扭曲心態,不用男女之情,只需知己之情,就足夠他歇斯底里。
「宋兄?」
見宋雲初不回復,且臉色還有點兒不太好看,上官祁一時猜不准對方此刻的心思。
他已讓人打聽過了,寧王不是愛好音律之人,比起音律,寧王更喜歡劍術。
「若宋兄也很喜歡那本曲譜,我……」
「沒有,我剛才只是有點兒走神了,上官兄見諒。」
宋雲初思緒回攏,連忙接過話,「那本曲譜被我收藏了這麼久,都沒怎麼翻過,既然上官兄喜歡,送給你又有何妨。」
「那可不成,這是名家曲譜,宋兄當初花了多少銀子?」
宋雲初知道他不願白佔便宜,便笑了笑道,「銀子就不必給了,上官兄畫技一絕,拿出你最好的本事畫一幅山水圖送我吧,說不定若干年後,你的畫能值大錢。」
「宋兄過獎了,既然你喜歡我的畫,我回去便仔細地畫一幅給你。」
宋雲初當即吩咐白竹去拿曲譜。
「對了上官兄,公主已經完婚,你打算何時啟程回國?」宋雲初抿了一口茶,狀若隨意地問了一句。
她當然知道他不想離開的原因,原着里他也因為江如敏在天啟國逗留了好久。
「不瞞宋兄,其實我還不太想回去。」
上官祁略一思索,應道,「小妹新婚,許多事情都還不太習慣,好在恭王性格謙和,總說讓我有空多去王府里坐坐,我自然是答應了。況且這天啟國景色極好,我還想再多看看,我已經與使臣們商量過了,讓他們先回去。」
「那你遲遲不歸,貴國陛下不會有意見嗎?」
「我朝已有太子,朝中的事情不必我去操心,像我這樣的閒雲野鶴,即便是在外逗留,回去也就是挨頓訓斥,不至於受到過分指責。」
上官祁說到這兒,輕笑了一聲,「宋兄身為國之棟樑,想必是不能理解我這樣的閒人。」
「人各有志。」宋雲初道,「上官兄志不在朝堂,在於追求一份灑脫,倒也不錯。」
不想爭權奪位,便不用染上一身殺戮。
曾經她作為讀者,十分希望江如敏能跟着上官祁走,而如今她身為寧王,江如敏已是天啟國內有名的醫師,她可不希望江如敏離開。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上官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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