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桌子的人聽了,也抹起眼淚,「我們家也被趙員外資助過。」
「哦!」米么心中瞭然,看來這趙員外還真是一個一心為民的好人。
「他家住在什麼地方?」米么問道。
「就在東門裏,那邊最大的門樓就是他們家,小娘子,你是大夫嗎?」小二問道。
「略懂。」米么謙虛了一下。
「小娘子,你要能治好趙員外,小生願意初一十五食素,為小娘子和趙員外祈福。」小二撲通一下跪地。
周圍幾個食客也放下筷子,朝米么九十度彎腰感謝。
「好好,我會盡力。」米么拉着孩子離開。
「娘親,這個趙員外很得民心。」子辰仰着小臉道。
「嗯,人要有一顆善心,但是也要量力而行,懂嗎?」米么摸了摸他的腦袋,朝着東門走去。
趙員外家很好找,這邊也就三四家,都是高門大戶,趙府兩個燙金大字特別顯眼。
趙府門口有兩個小廝。
「勞煩小哥通告一聲主家,就說小婦人求見。」米么微微福禮。
兩個小廝看到這樣漂亮的婦人,還這麼有禮貌,也還了禮。
「小娘子,主家現在不太方便,裏面正為老太爺的事鬧心着呢,你沒啥大事改天來吧。」高個子小廝道。
「我就是來給趙家解決燃眉之急的,放心稟告就是。」米么微笑道。
「這……你是大夫?」小廝猛地眼睛一亮。
「嗯。」米么點頭。
高個子趕忙進府稟告主家。
門口的小廝長嘆一聲:「都說好人不長壽,哎,我們老太爺樂善好施,一生救人無數,對我們下人極好,這樣的好人不該就這樣沒了。」小廝說着紅着眼睛。
米么看得出家,這趙員外真的很好,自己一定要救他。
趙家大爺風風火火的出來了,步履有些凌亂,顯然很急切。
「大老爺,就是這位小娘子。」小廝忙給介紹。
「小娘子,這位是我家大老爺。」
米么微微福身,「大老爺安!」
「小夫人是大夫?」趙敬拱了拱手。
「是。」
「我爹他馬上就要不行了。」趙敬哽咽了。
「人固有一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不過趙員外若只是病痛之苦,小婦人不才,可以幫助一二。」米么輕聲道:「先帶我去看看病人。」
「好好,小夫人請。」趙敬在前邊帶路。
兩個孩子跟在母親身邊,很有禮貌。
趙員外院子裏,趙家主人基本都在這裏了,看到米么來了,都顯現出欣喜之色。
「趙大老爺,幫我照顧一下孩子,我去看看趙員外。」米么知道時間就是生命。
「好。」趙敬立刻讓自己夫人照看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也很聽話,靜靜的坐在那裏不說話。
趙員外的老伴還有兩個嬤嬤守在屋內,趙老太太,眼淚無聲的流着,一隻手緊緊的握着趙員外的手,默默陪伴趙員外走完生命最後一程。
「敬兒!」老太太看着米么。
「娘,這位是米大夫,讓他給爹瞧瞧。」趙敬恭敬的說道。
老太太擺擺手,知道兒子有孝心。
米么坐在床邊,拿過趙太太緊握着的老伴的手,輕搭手腕。
只片刻,米么眉心緊皺。
趙敬緊盯着米么的臉色,看到她皺眉,心裏也跟着一緊。
「米大夫,我爹怎麼樣,可還有希望?」趙敬緊張的問。
「趙大老爺莫急,趙員外是中毒了,中了慢性毒藥,每日吸入微量毒素,日積月累,一旦爆發,五臟六腑全都開始衰竭,病發後,呈自然衰敗之勢,若不能解毒,什麼好藥材都沒用。」米么簡單說道。
「中毒?誰下的毒?」趙敬也都也沒想到,自己父親這麼好的一個人,竟會被下毒,還是從三年前就開始的。
「我先給趙員外解毒,至於後話,我一會再說。」米么拿出紙筆,寫了藥方。
「派人去抓藥,要快,拿回來後先給我看看再熬藥。」
「哎哎好。」趙敬趕緊讓人去抓藥。
「勞煩嬤嬤幫我把趙員外的衣服脫了。」米么看這老頭馬上就要扔繩了,在這傻傻的等抓藥的回來可不行,其實她空間有解毒藥,可是她不能立刻拿出來啊,不然趙家還不得認為是自己下的毒,再來解毒,騙取診金。
「這……」嬤嬤猶豫了。
「老頭子命都要沒了,還在乎什麼?」老太太倒是個開明的。
親自上手,脫了老伴的衣服。
米么從袖子裏拿出針包,在趙員外胸口及腹部,下了十八針,這樣就是拖也能拖三天。
趙家下人回來的很快,米么檢查一下,確認無誤,帶我去熬藥。
只有自己熬藥,才能放點東西進去。
有人帶米么去熬藥,家裏這些東西都是時刻備着的,藥很快熬上了,米么也把解毒藥放進去一起熬。
一個小時後,藥熬好了,坐在涼水裏,快速讓湯藥降溫,然後又讓趙敬餵趙員外服藥。
可是趙員外已經沒有吞咽能力,米么讓人輕輕扶着趙員外,用手在他喉嚨點一下,口中的藥便咽下去,反反覆覆三十幾次,一碗終於喝完了。
米么收了針,靜靜的坐在那裏。
「米大夫,我爹他這就沒事了嗎?」趙敬也算是永寧縣有名的人物此刻說話儘是小心翼翼。
「對,趙員外很快就會醒來,慢慢就會恢復,這個過程需要你們細心照顧,內臟的損傷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修復的。」
「現在來說說趙員外中毒這件事,趙員外中的是一種也叫千日罪的毒,所為千日,就是三年左右時間,每天食物都會有這種毒的攝入,能做到這個的,肯定是趙員外的親近之人。」
趙敬和趙老太太對視一眼。
「下這種毒,無非就是想讓趙員外病發後受百日折磨,內臟功能衰竭而亡,一般的大夫是很難查出是中毒的,都會認為是操勞過度引起的,而所說的百日折磨,也是需要有引子的,它可以是薰香,可以是一種菜,可以是一種茶,也可以是一盆花,萬物相生相剋,有些人便會鑽這些小空子害人。」米么看了眼香爐里的薰香。
「有些東西對我們正常人沒有影響,可是對於中了毒的趙員外,卻是雪上加霜。」米么已經聞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虞美人的味道。
趙敬何其聰明,一下子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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