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宸嘆氣,有些事他知道瞞不住了。
「你是否還記得,你讓朕為你畫你的畫像,朕答應你當天為你畫好,後來董貴妃來見朕,她告訴朕蘇語朦是為了朕才嫁去啟國,當時猛的一聽到這件事,心裏有些亂,所以在畫你的畫像的時候,心裏總想着以前的事,畫完覺得不好,讓你覺得不像,只是因為朕當時有心事,不夠專心,沒有旁的意思。」
許言曦怒極反笑:「你為我畫像居然想的是別人,皇上性子是何等沉穩,聽了別人幾句話就能亂了心智,可見蘇語朦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他的聲音低沉如自語:「朕遇到你之前,就沒有幾個親近的人,陳潭算一個,蘇語朦也算一個,她對朕好過,朕得知她為了朕遠嫁在那邊過的不好,心裏自然不平靜,除此之外,當時朕心裏還想到她及笄的時候,讓朕送給她的笄禮就是她的畫像。」
「是啊,皇上從小就答應過她,長大後娶她為妻,情分自然不一般,要不然她叫你阿宸叫的那麼親熱,她嫁到別國去,一定是皇上的意難平,皇上讓臣妾當皇后也是不得已,不能廢后也是不能辜負太后的囑託,皇上這般為難,心怎能不亂。」
她這樣說話,慕景宸覺得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想辯解又不知從何說起。
「喜歡一個人或許沒錯,可是皇上為何要騙臣妾呢,你剛開始告訴我說我是你第一個女人,你會善待我,後來你又不肯寵幸其她嬪妃,你讓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後來你又對我說不愛任何一個女人,我當時還天真的以為,你是一個克制理智的君王壓抑自己的愛,心想其實你心裏是有我的,沒想到是我一廂情願,是我自作多情,你心裏一直都有別人。」
他靜靜站在她身邊仿佛能聽到她一點點心碎的聲音,他整個人也跟着窒息,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不知該和她說什麼。
都打定主意了,帝後之間不能拘泥於小情小愛,難道又去告訴她,自己不愛蘇語朦,愛她。
她將目光再次落在那幅畫像上,悽然一笑:「仔細想想,我和蘇語朦長的還真是有幾分像,這樣都說的通了,皇上之前獨寵我一人,合着是將我當成旁人了。」
慕景宸陰鬱的臉色猶如被遮蔽明月的烏雲籠罩着:「你和蘇語朦哪裏像,她長着一雙杏眼,而你是桃花眼,朕何時有過半刻將你當作過她?」
「你以前利用我對付別人的時候,也是好話說盡,明知道很多話不是出於真心,還是讓人心裏感覺你假中有真,如今看來我真是幼稚的可笑,皇上能對我動什麼真心,利用完了就什麼都不是了。」
「所以,你是對朕徹底失望了,無論朕說什麼你都不會再信了是嗎?」
「你都不信我了,我為何還要信你。」她自嘲的一笑:「我們都是同路人,我又該埋怨你什麼呢,你不喜歡我就算了,之前對我的好還因為蘇語朦。」
她從一開始眼淚一直隱在眸中,不像是之前眼淚說落就落下來,字字句句都透着絕望,他長長嘆了一聲。
「朕對你的好,和蘇語朦半分關係也沒有。」
沉默良久,又說:「曦兒,朕承認一開始和你多少有些逢場作戲,也利用過你,可是朕也真的被你打動,有好幾次情到深處的時候,朕差點宣之於口,許諾你今生只要你一個,可是朕冷靜的時候很慶幸,沒有說出來,因為如果那時候說出來才算是騙了你,朕是皇帝,根本做不到只有你一個,若是承諾了你,恐怕會將你傷的更深。」
他頓了頓又說:「對於男女情愛,我從來不貪心,揚州那一個多月,我們做過一對真正的普通夫妻已經足夠,如今我們是帝後,朕只想當一個好皇帝,只有朕足夠強大,朕才能擁有所有的一切,包括你。」
當一個好皇帝就不能有情愛嗎,明明就是不夠愛,或者說不愛,一個藉口罷了!
「臣妾明白了!」
她的聲音帶着心死後的無力,眼中卻是帶着決絕,在她轉過身的剎那,他有一種衝動,想將她擁入懷中。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這麼做,抱住她又能怎麼樣呢,還是像以前那樣哄她嗎,她要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之前本來打算要去寵幸德妃了,她哭的十分傷心,自己於心不忍,就沒有碰別人。
專寵了她一段時間後,依然要面對這些。
如果上次狠下心來,就沒有這次的難受,而且這次比上次難過的多。
心裏雖然快速的閃過很多理智的思量,但是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明白什麼了?」
她的聲音悠悠忽忽,好像有些不真實,「這樣挺好,反正之前我從未愛過你,以後更不會愛你。」
聽到她的話,他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顫,一股無法言喻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僵硬,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他仰頭看向雕樑畫棟的殿頂,硬生生將眸中的濕熱逼了回去。
垂頭看到案上的畫,親手將它燒掉了。
賈力從外面看到有煙從殿內冒出來,連忙進來看。
慕景宸看到賈力,怒斥道:「朕讓你將畫像放好,你反而讓皇后看到它。」
賈力惶然的跪在地上,連忙求饒:「奴才命藏書閣的人放到比較隱秘的地方,不知怎麼到了皇后娘娘面前。」
憤怒之聲響徹整個大殿:「你辦事不利去領五十大板,藏書閣裏面和這件事相關的全部杖斃。」
白天的天氣很好,到了傍晚就變了天,晚上就電閃雷鳴起來。
許言曦站在廊下看着多變的天氣發呆,蘇楠和阿唯幾次勸說外面寒,她都不肯回寢殿。
一道電光下來,打在院落里,海棠樹下的鞦韆架刺痛了許言曦的雙目。
「蘇楠,去將你的劍取來。」
蘇楠不解其意,可是皇后面色凝重的駭人,讓她不敢有半分遲緩。
喜歡娘娘富可敵國,獨寵後宮手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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