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會少給你。」
「這個臣妾知道,畢竟皇上坐擁天下,可是臣妾也不喜歡佔人便宜,皇上既然想算清,就應該算的清清楚楚,那些米糧總不會那麼巧值一百萬兩整,還是精確到一分一文,誰也別欠誰這樣才好。」
慕景宸看着她那副既認真又疏離的模樣,心中複雜的情緒在涌動。
也不能怪她,是自己要和她分清楚的,是自己不想欠她。
他的語調盡力保持平靜:「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朕會讓人算個清楚。」
許言曦將他手裏的銀票拿過來,慢悠悠的說道:「既然皇上拿過來了,臣妾就收下,等皇上讓人算出具體多給了幾兩,臣妾再找回去。」
說着,看向窗外烏黑的夜色:「皇上來是專門給臣妾送銀子的?」
「朕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他幽深的目光在她溫柔恬靜的臉上一轉,繼續說道:「戶部尚書貪墨一事證據確鑿,左相今日在朝堂上稱監管不力,引咎請辭了。」
許言曦聽他說這些就像是聽着旁人的事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皇上一定準了。」
「朕准了。」
「後宮不可干涉朝政,其實皇上不用將這些告訴臣妾。」
「朕知道你和左相沒有父女之情,可是他到底是你的父親,是大周朝的國丈,朕來就是想和你說清楚,你的皇后之位和你父親的官位毫無關係。即便你不再是重臣之女,依然是朕的皇后。」
許言曦漫不經心的說道:「臣妾早就說過,丞相是丞相,臣妾是臣妾,臣妾不想受他的害,也不想得他的利,他離臣妾遠遠的,臣妾更清淨。」
「曦兒,他到底是你的父親,朕為了你本想給他留一個高位,可是他和蕭哲有關聯,哪怕是蕭哲主動找了他,朕也不允,所以左相只能離你遠些。」
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他的心思。
左相將林嬤嬤帶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主要目的也是讓慕景宸猜忌他,朝中重臣和啟國太子暗中往來,更何況蕭哲是慕景宸最大的忌諱,他斷然不會留左相在朝中。
言瑜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走了這一步,為的就是從大周脫身隱退,再去燕國繼承大業。
她凝視着他,問道:「如果左相沒有帶着林嬤嬤來皇上面前揭穿蘇語朦,為臣妾洗刷冤屈,皇上是不是就任由人誣陷臣妾,處置臣妾身邊的人?」
他坦言道:「朕一開始就知道即便你看不上蘇語朦,也不屑於用這種手段對付他,朕將蘇楠關起來也是氣你戲耍朕,除此之外,更主要的是朕知道左相不會對你袖手旁觀,所以就等着看他會做什麼。
蘇語朦和安寧在鳳儀宮出事總共才沒有多少日子,啟國的林嬤嬤就到京城了,可見早在這之前,左相已經和蕭哲串通一氣,或者蕭哲有了拉攏左相的心思,如果蕭哲只是想單純的拉攏一個大臣,朕為了你不至於一定要免了他丞相之職,可恨的是蕭哲對你生着心思,朕絕不允許言瑜和蕭哲牽連到你。」
頓了頓,又說:「你本就沒有了親人,左相也不在朝為官了,所以朕會護着你,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朕會立即幫你解決。」
「聽着皇上像是將臣妾的翅膀折斷,再將臣妾關進籠子裏,一旦有猛獸襲擊或者有同類搶食,再來幫臣妾一把,因為您還不想讓我死。」
她說着最沉重的話語,卻用着最輕鬆的語調,從她身上看不出絲毫想和自己挽回的意思。
臉色如冰塊一樣僵硬:「你是皇后,朕怎會讓你有事。」
許言曦臨窗而坐,窗紗外梧桐樹葉影影綽綽落在她單薄的身子上,更顯的她嬌軟可人。
「臣妾最討厭左相,卻接受他的安排進宮當你的皇后,也是因為走投無路,那時候不要說言嬌和雲氏一心想讓我死,我也沒打算放過他們,我外憂內患,在這深宮中坐在鳳位上,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信任的人,沒有真正可以仰仗的勢力,我只想抓住皇上,對皇上百般討好,妄圖得到皇上的信任,每走一步都謹小慎微。」
淚水不自覺的模糊了她的雙眼,在燭火下閃着晶瑩的光,他將她擁入懷中,內心萬種情緒在翻湧。
自己曾經何嘗不是和她一樣的處境,沒有遇到她之前,都是自己獨自面對,後來有了她,她默默站在自己的身後,只要自己一個眼神一個暗示,她都會按照自己的心意處理的很好。
前幾天確實氣她騙了自己,可是也不該否定她所有的一切,還有簪子的事,當時也覺得有可能是左相和蕭哲設的局,可還是因為她騙過自己疑心她氣她。
「曦兒,你的身體已經調養好了,等我們有了孩子,你成了母親,就和現在不一樣了。」
到這個時候了,還想着孩子呢。
她的笑如稀薄月影:「皇上的意思是臣妾有了嫡子,就會母憑子貴,就算沒有當官的父親,也能坐穩皇后之位,還是說等臣妾有了孩子,就會把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皇上身邊無論環繞多少女人,臣妾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他將她擁的更緊了幾分:「你明明知道朕不是這個意思卻故意這樣說,是不是覺得讓朕心裏不舒服,你就能開心,若是這樣的話,你說什麼,朕聽着就是了。」
許言曦揶揄道:「皇上是臣妾的仰仗,是臣妾的天,臣妾的主子,臣妾哪敢故意惹皇上生氣。」
說着,想從他懷裏出來,他卻更加用力的擁緊她,「已經生疏了那麼多天了,難道還想一直這樣下去嗎?」
許言曦輕笑一聲,「確實好多時日沒有親近過了,所謂食色性也,皇上若是久了不來,還真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什麼時候變的說話這般直白露骨了?」
「說不說還不是那麼回事,皇上對臣妾沒有男女情愛,也覺得臣妾對皇上沒有真心,可是也絲毫不影響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開心,說白了還不是好色,皇上好女色,臣妾好男色,我們之間彼此彼此。」
說到這裏,她微微含笑:「只是我們現在已將什麼都算的清楚明白,就是不知道這樁事怎麼算?」
慕景宸驚愕的看着她,許言曦嬌柔的面容上流淌着一抹迷醉的笑意:「春宵一刻值千金,皇上是出力的那個人,而臣妾有的是銀子。」
喜歡娘娘富可敵國,獨寵後宮手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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