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的聲音打破了沉寂:「是妾身失禮了,安寧不知和皇后戴了一樣的簪子,皇后娘娘寬宏大量,請不要怪罪妾身。」
她說着就將頭上的白玉簪拔了下來。
蘇語朦臉色顯而易見的白,說話的語氣顯的無比驚慌:「是語朦的錯,語朦竟不知皇后娘娘也有這樣的簪子。」
聽蘇語朦這麼一說,安寧就想到了什麼,一臉的疑惑。
「當初姐姐將這支白玉簪子送給我的時候,明明說過這是啟國皇后送的,她當時得了一塊上好的漢白玉,為每一位皇子都打造了同樣的簪子,姐姐說不再想和啟國的人有任何牽連,就將這支簪子送給了我,我拿回去也沒有戴過,因為給太妃守靈,才戴了這支白玉簪。」
燭火下,慕景宸的臉色變的晦暗無比,沉聲道:「太妃靈前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着朝內殿走去。
許言曦已然感覺到什麼,給了蘇語朦一個凌厲的目光。
蘇語朦目光躲閃了一下,對着皇后的背影露出一個陰冷的眼神。
屏退了左右,蘇語朦惴惴不安道:「或許有什麼誤會和巧合,也或者是同一個工匠打造的。」
安寧看着皇上的臉色也猜到些什麼,低聲說:「工匠為皇室打造的東西,怎敢隨便給旁人打造,妾身看皇后娘娘頭上的白玉簪也不像是新的。」
許言曦沉聲道:「自然不是新的,是本宮的外祖母傳下來的,本宮這些日子一直戴着,你們找來一個和本宮一樣的簪子就想在皇上面前污衊本宮和啟國皇室有牽連?」
蘇語朦連忙跪下,說道:「娘娘明鑑,啟國皇帝一共有八位皇子,皇后一共做了八支相同的玉簪,除了太子和兩位沒有成親的皇子,玉簪還在他們手上,其他幾位王妃每人都有一支,宮中舉行宴會時,王妃們都會戴上,這些只要派人去查都可以查的到。」
慕景宸臉色沉鬱無比,緊握着雙拳,複雜的目光從許言曦臉上倏忽一轉。
許言曦微微闔上雙目,他這是對自己起疑心了,開始懷疑這支白玉簪是蕭哲送的。
蘇語朦從安寧手裏拿過來玉簪,走到慕景宸面前,雙手奉上。
「雖然每支玉簪看着一樣,其實上面都刻了不同的字,皇上您看,語朦上面刻了個三字,因為渝王排行老三。」
許言曦心一沉,自己頭上的玉簪上面刻了一個六字,外祖母正是排行老六。
這支玉簪明明是左相交給她的,說是外祖母傳給母親,母親再傳給自己的,即便心裏對他有怨,或許因為血緣,或者因為利益,她竟沒有懷疑左相會這樣算計她,更沒有想到他以外祖母的名義送來的玉簪竟然和蕭哲扯上關係。
慕景宸看到許言曦的面色,臉色更加的陰鬱,他伸手從許言曦的髮髻上拔出白玉簪,小巧卻醒目的六字,刺的他的雙目生疼。
極力抑制着心底翻湧的情緒,幽深的眸子看向蘇雨朦和安寧,「你們退下!」
她們剛出去,慕景宸憤然將許言曦的玉簪扔到牆壁上,頓時玉簪被摔得粉碎。
他從來沒有在許言曦面前這般震怒過,她急忙跪在地上,「皇上,有人要陷害臣妾。」
慕景宸的聲音顫抖的不是他自己的一般:「蕭哲剛走,你就多了這支簪子,你還說別人陷害你。」
許言曦顧不上管他是吃醋還是生氣,腦子百轉千回,他敢摔碎自己心愛的簪子,必然是確定簪子就是蕭哲的。
這是蕭哲和左相串通,還是和蘇雨朦串通?
「這支玉簪臣妾生辰那日就告訴過皇上,是左相親手交給臣妾的,和蕭哲毫無干係,請皇上相信臣妾。」
相信她?是啊!自己曾經說過無論什麼時候都會相信她的。
他複雜的雙目看着她無措的面容,抽開她的手,大步走出去,對守在外面的人冷聲道:「傳左相即刻進宮。」
許言曦隨即跟了出去,看着候在外面的安寧說道:「被人當槍使了,這會兒還蒙在鼓裏呢。」
安寧正要回嘴,蘇語朦拉住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許言曦。
「皇后娘娘,您還是快和皇上解釋清楚吧!皇上在意娘娘,是真的生氣了,畢竟啟國太子對娘娘曾經以命相交,更何況左相是娘娘的父親,無論如何也不會害娘娘,皇上是免不了要多想的。」
許言曦冷笑:「皇上心思縝密,很快就會想到你心思更加縝密,聯合安寧郡主在給蘇太妃辦喪事期間還唱上這一出。皇上會不會以為你覬覦後位不擇手段,連蘇太妃死了都不放過,還在這個時候利用她,皇上恐怕對你想說的比對本宮說的還要多吧!」
蘇語朦語塞,安寧卻說道:
「皇后娘娘果然聰慧過人,三言兩語就把錯處丟給了別人。」
許言曦翻了個白眼:「本宮提醒你放聰明些,不要平白無故的被人利用,到時候連累了陳將軍和淮王,哭都不知道找誰去。」
許言曦來到承明殿的時候,門外的宮人都噤若寒蟬的跪在外面。
皇上不知為何去了蘇太妃靈堂一趟,回來後就鐵青着臉,宮人們個個嚇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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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曦走進殿內,見他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只看着他頎長挺直的清冷背影,就能猜到他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
當然不止是生氣!
許言曦走過去,輕聲說:「皇上,那支玉簪真的是左相送來的,他親口告訴我是外祖母傳給我娘,我娘又留給臣妾,和蕭哲毫無關係。」
此刻的慕景宸已是雙目猩紅,滿臉的傷痛。
「朕拿你和蘇語朦的仔細比對過了,不要說做工紋路一模一樣,更重要的是,所刻的字無論是位置大小還是字體都相同。渝王在兄弟中排行老三,蕭哲排行老六,正好蘇語朦的上面刻着三,你常常戴着的玉簪上面刻着六,你還敢說不是蕭哲的?」
許言曦秀眉輕蹙:「可是臣妾的外祖母在兄弟姐妹中也是排行老六。」
就因為這一點,她從未懷疑過什麼。
慕景宸捂着胸口,心仿佛吸口氣都疼:「曦兒,若真的是你外祖母的,蘇雨朦又怎會有一樣的,朕看的很清楚她的簪子和你的是同一塊玉所做,她作不得假。你是朕的妻子,卻帶着蕭哲送給正妻的簪子,還將它視若珍寶。」
「是丞相親手交給臣妾的,臣妾並不知道那是蕭哲的簪子,不然臣妾碰都不會碰。」
「再怎麼樣你也是左相唯一的女兒,你是他的指望,他總不會陷害你吧!」
許言曦語音輕顫:「皇上還是不相信臣妾?」
「朕最不願意相信所看到的,而是願意相信你所說的,可是很多事情根本說不通。你已經是皇后,左相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他若是知道啟國太子對你有什麼心思,一定會盡力阻止,怎麼會拿了蕭哲的東西送給你。」
一來左相不會那麼蠢,再則他最會審時度勢,啟國的國力根本無法與大周相比,他無論從情理還是利益都不會讓皇后和蕭哲有半分牽扯。
喜歡娘娘富可敵國,獨寵後宮手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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