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嘯抬起頭顱,望着前方。
除了看客,再無任何天驕阻攔。
觀眾們皆是忍不住開始嘲諷起那些所謂的世家天驕。
韓嘯還在城門口時。
成百上千個年輕天驕,都想上去插上一手,來顯示自己的地位高尚。
什麼縣裏來的螻蟻,還廣吹為大毅力者,他們眼神之中都帶着蔑視的目光。
但是現在?
人呢?
全部藏哪裏去了?
只敢躲在人群後面悄咪咪的偷看嗎?
熱血呢?高傲呢?
數不勝數的門閥天驕,源源不斷的聖地貴族,現如今竟然連出面都不敢了。
......
百花宴閣樓外!
韓霸天大哥韓無塵,剛好遇到腳步急迫的書生。
「無塵大哥!」,書生立馬躬身行禮。
韓無塵臉色異常的凝重,目光死死盯着書生,向來以穩重着稱的書生,今日為何頭髮凌亂,風塵僕僕。
「為什麼不按照另一種方法做。」,韓無塵質問道。
書生低頭沉聲道:
「這是唯一不影響家主名譽的辦法,只是沒猜到韓嘯實力竟然如此可怕!」
「就算是再用另一種方法,也只能等他走過五十里路,到達州主府了。」
「到達州主府?」,韓無塵感覺有些可笑。
只是隨後笑意全無道:
「熱影像傳播迅速,捉妖閣魔女大人親自前來,並且揚言,哪位年長之輩膽敢斬殺韓嘯,就是與捉妖閣開戰。」
「就連路通州三級飛鷹公會殿主,都宣稱飛鷹公會務必保護韓嘯安危。」
「而且不知道帝都的蘇家發了什麼神經,竟然也派人來到路通州,目的好像是為了保護韓嘯。」
「韓家多次巴結的家族,都沒請來蘇家的人,此次單純為了保護一個後輩,就派來了強者。」
「韓嘯難不成與蘇家也有淵源?」
「且不說蘇家,僅僅是在州主腳下,便有大把的人罵韓霸天治理無道,不配當路通州州主。」
「古往至今,州主府身邊,何曾聽過百姓妄議州主的。」
書生沉默無語。
本來聽到韓嘯要來路通州主城,他就感覺事情的發展有些失控。
而且縱使他閱人無數,也看不出韓嘯的目的。
韓無塵盯着書生很久,一字一句道:
「書生,你給我聽好了,第一你是韓家的軍師,第二你才是那一脈的掌舵者。」
「你不能抱着私心處理韓霸天和韓嘯的事情。」
「你要以韓家的整體利益為首要。」
這樣直白的話語,整個韓家除了家主,也只有韓無塵敢說出口。
「是!」
怨他沒有勸韓霸天向韓嘯道歉。
可是他分明已經提醒過好多次了,若是能夠恰當化解家主和韓嘯的矛盾,得到的利益對於韓家的幫助將是無限的。
但是州主韓霸天聽嗎?
簡直就如同深陷淤泥之中,不徹底沉下去,永遠不會停止。
家主總是拼盡全力向眾人證明他當時的決定有多么正確,但是天不從人願,任何事情都與目標背道而馳。
......
閣樓頂層。
「韓嘯那逆子死了吧!」
聽到上樓聲,韓霸天便放下手中的捲軸,自信問道。
一群在宗門修煉過的八級合約者,面對韓嘯應該是輕鬆碾壓!
「韓霸天,要不隨我走出閣樓,去聽聽主城百姓是如何謾罵你的。」
韓無塵大步走來,書生默聲不語,站在牆邊。
「大哥,你說什麼?韓嘯沒死?」
韓霸天的臉色瞬間再次陰冷了起來。
韓無塵盯着弟弟韓霸天一身絨袍加身,忽然感覺有些悲痛。
現在多少勢力開始傾聽五十里路的各種聲音了,同時暗地裏也開始支持起韓嘯來,甚至不惜嘲諷現在的州主。
都說州主韓霸天睿智,如今一看哪能和睿智沾邊。
就算跪地的乞丐都知道好東西要攥在自己的手中,韓霸天竟然把自己如此優秀的兒子拱手相讓給楊家。
韓無塵大聲呵斥道:「就怕你不敢聽!」
目光交錯、相顧無言,韓霸天裝作滿不在乎道:
「我身為一州之主,就算是帝王大事也要知曉一二,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敢聽的。」
韓無塵聞言,深深吐出一口氣,遏制悔恨的情緒,擲地有聲道:
「聽清楚了。」
「韓嘯的極限不是劍道宗師,而是准劍主級別,我只知龍夏帝國最強劍道之子,十七歲也不過是達到劍修級別,與韓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腰劍沒拔,只是用劍鞘稍微揮動了兩下,韓余等八位韓家頂級天驕全部殞命於此。」
「要知道韓余等人的實力全都是真真正正的十四級戰士。」
簡直猶如禍從天降。
韓霸天臉色僵住,大哥的每一個字如同一座座泰山壓在了他的心頭。
他的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逐漸的他面色逐漸慘白。
他感覺大哥說的話簡直就是匪夷所思,什麼靈根,多大年齡,為何能做出這樣誇張的事情。
他一直期盼,未來有朝一日,韓家出現一個大毅力者,將韓家從路通州帶到帝都。
這是他的任務,也是下一任家主的任務,進軍帝都,是韓家歷代以來所有人的期盼。
他盼望着天降鴻運,托子於他,待其長大,讓韓家徹底丟掉有權無實的名號。
他做夢曾經見過,他的兒子,一道背影出現在第一戰場,宛如一個大將軍,立於萬萬妖獸面前,全部斬之,修仙大陸所有聖靈對那道背影敬重而又愛戴。
當時他覺得應該是韓劍旭,如今......
韓霸天忽然心臟驟停,想起曾經:
韓家大殿,韓嘯第一次進入韓家的侷促興奮緊張感,以及最後韓嘯面色冷冽跪在他面前的一幕幕,猶如一幀幀畫面砸進了他的腦海中,讓他永世不得忘記,讓他昏昏欲睡,不想再醒。
難不成,本州主念念不忘的命運之子,竟然是被他隨意拋棄的棋子。
不行!
絕對不行......
心頭的寒冷,令韓霸天渾身感到麻木,手指甲嵌入肉中,卻沒有絲毫感覺。
逆子,真是逆子,為什麼不和我說。
你就是故意瞞着我。
你內心太骯髒齷齪,你作為韓家的大公子,竟然沒有任何想要效忠韓家的念頭。
喜歡被名門父母拋棄之後,覺醒了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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