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深夜,將柏清荷和柏無忌哄走的寧蘇蘇,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直接躺在了窗邊的美人榻上。
她剛一開口,白靈便閃身出現在了寧蘇蘇面前。
「蘇蘇……」
「知道我在武魂殿吃了虧,你怎麼還敢去武魂殿?你不怕你去了就回不來麼?」
寧蘇蘇責怪的眼眸看向了白靈,白靈自覺自己確實犯了錯,低下頭任憑寧蘇蘇說,等到寧蘇蘇沒繼續說的時候,她這才緩緩開口道:
「那個……光翎說,如今的武魂殿裏都是千尋疾的人了,他們供奉也沒什麼自由了。」
白靈顯然這段時間和光翎是接觸過了,而且光翎確實和白靈說了他眼下的情況。
「光翎知道了你是我們這邊的了?」
想起白靈當初幫着唐三父子離去拖住了光翎和青鸞斗羅,眼下估計已經暴露徹底了。
「知道。」
白靈點點頭。
她明白寧蘇蘇擔憂的意思,於是又道:「光翎說他三哥受了重傷,大供奉也被千尋疾軟禁了,問我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有,寧蘇蘇也不會巴巴地告訴他們。
「不過千尋疾有這個本事麼?」寧蘇蘇有些疑惑青鸞斗羅可是有九十七級,千尋疾才多少?
自打被比比東偷襲過,他的這些年有多少進步?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光領也說如今的千尋疾很是邪門,武魂殿聖殿裏的長老基本都聽命於他,少部分沒有聽命的已經被千尋疾暗中處理了。
還有……」
說到這裏,白靈神色也是有些不安,接着道:「還有,光翎說,武魂殿內出現了好些個他不認識的面孔的封號斗羅,等級也十分的高……」
「我去!」
寧蘇蘇差點想大喊一句這千尋疾學我,但是很快寧蘇蘇就反應過來:「不可能啊?哪來那麼多封號斗羅的?還等級不低?」
寧蘇蘇這才反應過來白日裏寧風致說她的那些魂獸靈體被給予身份安排去了各個邊境是什麼原因了。
不僅僅是震懾,而是說要是武魂殿真的有這個本事,寧蘇蘇是真的不得不防啊!
「嘖!」
寧蘇蘇感覺今晚她可能睡不着了。
「那光翎和你私下聯繫這事還有誰知道麼?有風險麼?能帶我去見見光翎麼?」
剛恢復,寧蘇蘇就想出門,別說白靈不同意,知道寧蘇蘇今晚大概率睡不好覺,已經前來給寧蘇蘇送夜宵的鳳來聽見這話,一進屋,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不不不行,帶你目標太明顯了,我和光翎也不是想見就見。」
白靈立刻出聲拒絕,說完又瞥了眼鳳來,得到鳳來許可之後立刻抬腳就跑,連跟寧蘇蘇的招呼都不帶打一下的。
寧蘇蘇見狀,無語嗔怪了一眼鳳來,緩緩開口:「你這氣勢比我還足呢!」
「若是不足,你是不是又要什麼都不知道就往外沖?」
「我是那樣的人麼?」寧蘇蘇捏了一塊切好的水果,一邊吃就得到了鳳來的評價:「有過之而無不及。」
寧蘇蘇:「……」
她的風評這麼差麼?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白靈和光翎的安全,她要是回答經常見面,我那得好好敲打她一下。」
就算白靈現在是什麼靈體,寧蘇蘇也不擔心她會被抓了過去煉魂環,可是一想到千尋疾找了一群陌生的封號斗羅時,她的心又忍不住慌張了起來。
這玩意究竟從哪裏弄來的一群封號斗羅?
「阿來,你說……」
「你喊我什麼?」
咣郎一聲,鳳來手中的茶盞摔落。
他一把衝到了寧蘇蘇面前,望着寧蘇蘇彎着的眉眼心底閃過了不可置信的答案。
「你、你想起來了?」
「嗯。」
寧蘇蘇利落的點頭頓時讓鳳來的呼吸都停了下來。
好像跟做夢一樣,嗓子裏又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般,讓鳳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阿來……」
寧蘇蘇眼眸瞬間溫柔了下來。
在塔里外面也許只是過了半年,但是對於寧蘇蘇來說塔里她已經過了很久了。
至少,在她在塔中甦醒前,她看到了過去。
看到了一個守着無盡歲月與天地法則,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神女無聊之中為自己找來了一個又一個的「玩伴」。
為了讓「玩伴」們能夠永遠的陪伴着她,她一手造了一個「大房子」(代指神域),將所有夥伴都放了進去。
久而久之,「玩伴」們似乎也開始找起了新的朋友,看着這大房子裏越發熱鬧起來,只是她旁觀着這一切,忽然抬眸,在那藏着無盡法則的蒼穹之上,她好像看見不久之後的一場巨大災難。
關於她與大房子裏的夥伴們的災難。
「天人五衰……」
活的越久的神明,一旦遇見了這一劫難,輕,則隕落輪迴,重則直接神銷靈滅。
寧蘇蘇能做到的,便是前者。
只是想到哪怕是自己「隕落」,天人五衰終究是沒能放過神域,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場諸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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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鳳來留在九天裏的記憶,寧蘇蘇現在想想還是感覺到心悸。
「我走之後,劍神、司法神、冥神、四季神他們都隕落了……儘管有你的涅盤之火,他們大多數還是差一點什麼都不剩了……」
寧蘇蘇低聲輕嘆着,鳳來走到寧蘇蘇身邊,寧蘇蘇自然而然地便靠在了對方肩頭上。
「阿來,其實你可以一直待在神域裏的……」
她當初離開時其實已經和一些親近的神明提到了此事,也拜託了他們照顧鳳來和九兒,可是最終的結果依舊如此慘烈。
諸神之戰中,司法神隕落且神格破碎,劍神同樣。
九兒捨去了自己的神體,前來追隨自己。
鳳來以鳳凰血脈的涅盤之力將許多隕落的神位神格統統保存在了九天裏。
寧蘇蘇現在想起這一切卻也依舊忍不住落淚下淚來。
鳳來並沒有像其他神明那般隕落,消失,而是一次次的涅盤浴火,一次次承受着輪迴等待苦楚,只為保留昔日所有的記憶,等待着再次回來的自己重逢。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她重臨神域的時候,等待着能夠將自己那不曾宣之於口的情感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時候開口。
「沒有你的地方,實在是太難熬了……」鳳來伸出手將寧蘇蘇攬入懷中,終於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輕聲道,「大人,鳳來傾慕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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