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過後,秦飛陪宋雯雯過完節,從石林鎮趕回廠里,何帆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市裏的批文下來了,她已經按照承包合同將八十萬分紅打到了他的個人賬戶。
秦飛心中大定。
儘管老丈人宋援朝承諾說一定會保證這筆錢,但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誰知道有沒有意外,這種事情可說不準,萬一哪個領導一拍腦門說這是國有資產流失,那就徹底歇菜。
這筆錢是他接下來計劃的基石。
然後等了沒幾天,一切果然按照預料的來了。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來的會是這麼兩個老熟人。
市裏的調令,廠長彭志遠,書記楊維澤,秦飛原來三年的承包合同終止,甚至一個敷衍的理由都沒給。
宋援朝在元宵節前,就已經做完交接工作,去了清河。
他一走,在安州,秦飛就再無靠山。
罐頭廠會議室,秦飛靠在椅背上,在他的身後,是捧着一堆資料的何帆,在他的對面,是眼含笑意的彭志遠,雷寶和楊維澤坐在兩邊。
「秦飛,沒想到吧,咱倆還能在這碰面。」彭志遠懶洋洋地說,「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呵呵,恭喜彭少,榮登廠長寶座!」秦飛微笑着譏諷,跟着看向楊維澤,「楊書記,好久不見,也得恭喜一下,全勝歸來。」
「哈哈,你的這個嘴啊,是真厲害!」彭志遠笑出聲來,「怎麼樣,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回場子的。」
「我不得不承認,你很牛逼,一個小破廠被你一手發展到今天這樣,一年能賺那麼多錢。」
「可惜,現在廠子成我的了。」
「秦飛,謝謝,我真心的!」
「彭少,不用謝,我這人你還不熟悉,我向來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以後你就知道了。」秦飛笑了笑,指了指何帆手上的資料,「交接的材料都在這裏了,我得趕快走,不然趕不上二路公交了都。」
「哈哈,你現在肯定是想哭都哭不出來吧。」彭志遠毫不掩飾地嘲諷,「別裝了。」
「哎呀,我怎麼這麼倒霉,真不該得罪彭少。」秦飛站起身,故意作出一副懊悔模樣,完了沖彭志遠眨了眨眼睛,「彭少,你姿勢會的挺多的!」
「你!」彭志遠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狗,憤怒起身,指着秦飛想罵,卻又罵不下去。
「行了,我該去趕公交了。」秦飛看向何帆,「小何,把東西放下,咱們走。」
何帆乖巧把資料放下,就在這時,雷寶開口了,「小...秦飛,麻煩等一下。」
說完他看了一眼楊維澤,又看向彭志遠,「彭廠長,有件事我得跟您說下,咱們廠現在的主要產品親親優酸乳,商標是秦飛個人的。」
「您剛來可能不清楚,這個商標對咱們廠未來發展很重要,我建議咱們廠出錢,從秦飛手裏把商標買下來。」
雷寶說完,幾人皆是一愣。
秦飛意外是他沒想到雷寶會在這個時候提這件事,他想了想重新坐了下來,這個面子得給,只要價碼夠,親親商標他可以賣,反正他可以隨時再打造一個抱抱。
彭志遠和楊維澤發愣是根本搞不清楚情況,什麼玩意就要出錢從秦飛手裏買商標,尤其是彭志遠,他那二進制的腦子根本不知道還有商標這個東西。
「什麼商標?」彭志遠問。
「彭廠長,是這樣,商標就是品牌名,也包括商標圖,就是貼在產品包裝上的,人家買東西會看。」楊維澤解釋完看向雷寶,「老雷,親親商標怎麼會是他個人的?」
「楊書記,廠長是我承包的,商標自然也是我個人的,現在廠子不是我的,商標你們自然也是不能用了。」秦飛說。
「什麼玩意,不用就不用,沒你那個破玩意廠子還開不下去了是吧!」彭志遠不屑一顧說。
「行,那我走了。」秦飛痛快起身。
「別,在等下,彭廠長還不清楚情況。」雷寶無奈將秦飛按了下來。
楊維澤這時候已經走到彭志遠身邊,湊到他耳邊說着什麼。
「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賣?」彭志遠聽完眉頭緊皺,十分不忿地看着秦飛問。
「五十萬,少一分都免談。」秦飛笑笑說。
「五十萬,你怎麼不去搶!」彭志遠驚的直接跳起來,仿佛這五十萬是從他腰包里拿走一樣。
「嫌貴你可以不買嘛,我無所謂的。」秦飛聳了聳肩。
「秦飛,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獅子大開口不好吧,五十萬,太多了,你也在廠里待了一年,一點舊情不講?」楊維澤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楊書記,我可不準備以後再跟你們相見,一線不用留了。」秦飛笑着說,「這個時候就別談感情了,不僅傷錢,更傷那點不多的感情。」
「秦飛,能不能再少點?」雷寶十分艱難地開口,他猜到秦飛不會少要,可也沒想到會要這麼多。
「雷廠長,你在我這面子有,但不多。」秦飛看向雷寶,「剛才已經給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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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我就用了怎麼着,你能拿我怎麼樣!」彭志遠有些氣急敗壞,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勢。
「小何,給彭廠長普及一下商標法。」秦飛揮了揮手。
「好的。」何帆點了點頭,「根據去年三月一日正式施行的商標法,未經商標註冊人的許可,在同一種商品上使用與其註冊商標相同的商標的......」
等何帆說完,秦飛看向彭志遠。
「好了,普法結束。」秦飛站起身,臉上帶着笑意,「彭少,聽見了嘛。」
「您背景大,能量也大,我無所謂,我專門請個人去法院天天告,市里不管去省里,省里不管去京城,反正我有理我怕啥。」
「對了,省政法委的黃書記我認識,上次看報紙他可是發言說要進一步打造完善全省範圍內各領域的法治建設。」
「商標法才施行不久,我想他很願意抓我這個典型。」
秦飛說完,彭志遠臉上陰晴不定,他是打算玩橫的,以他的背景和能量,他就是侵權又怎麼樣,秦飛拿什麼和他玩。
可是方才聽到省委政法委的黃書記,他不得不當回事。
楊維澤徹底沉默了,他本以為,這次重回罐頭廠,真可以像秦飛恭喜的那樣,以勝者的姿態歸來,可明顯秦飛早就想到了今天,準備好了殺手鐧。
這個年輕人,做他的對手真是太可怕了!
喜歡重返1981,從分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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