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飛醒來才發現他昨天晚上霸佔了朱紫紫的床。
他推開房門,套房客廳的沙發上,朱紫紫還在熟睡,文件散落一地,一張薄毯掛在她的身上,露出一對香肩。
秦飛想了想,上前準備拉一把毯子給她蓋好,好死不死,他手伸過去的時候,朱紫紫條件反射一般睜開了眼睛。
「你幹什麼。」朱紫紫的語氣有些奇怪,像是行走江湖的俠客夜宿道觀,聽到門外傳來響動喝問『何方宵小』。
「額,我看你毯子掉了。」秦飛有些尷尬,指了指她身上的毯子。
「謝謝。」朱紫紫拿掉毯子坐了起來,隨後恢復了原本的樣子,「秦,你餓了吧,昨晚看你睡得香,我沒喊你吃飯。」
「沒事,還好,這個等會再說,我昨天把一件重要的事給忘了。」
「什麼事?」朱紫紫狐疑看着他。
「給那個沙畀打電話,請他吃飯。」秦飛說。
沙畀沒想到,他沒等到林生的電話,卻等到了秦飛的。
這對他來說,屬實意外,更多的還是搞笑。
秦飛打電話請他吃飯?什麼意思呢?
沙畀首先想到的,是林生和秦飛說了些什麼,然後秦飛便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結,所以才打的這個電話,想化干戈為玉帛,以後到了臨海,大家一起發財。
這是最合理的,也是最可能的。
林家的態度擺在那裏,明顯不想和他撕破臉,想把合作繼續下去。
有了這個前提,秦飛除了求和還能幹什麼?
難不成這個傢伙失心瘋了,擺的是鴻門宴,要跟他算賬?
沙畀覺得這不可能,這是深港,不是臨海。
要是林家是他的依仗,這頓飯也不會等到拖到今天。
電話中他特地問了秦飛一句,吃飯的都有誰,對方回答說就他們兩個人,這是唯一讓他疑惑的地方。
想來想去,沙畀還是沒辦法確定秦飛的意圖,但這頓飯他去肯定是要去的。
在他自個兒的地盤,他要是不去,那不是乾等着讓人看笑話。
「爸,你找我。」林茵出現在林正華的書房,對方端坐在書桌邊,明顯就是在等她。
自打秦飛出現在林家,這是父女倆第一次正式對話,主題不言自明。
「林茵,坐。」林正華指了指自個兒對面的椅子,「你小叔子走了?」
「嗯,昨天中午走的。」林茵坐到父親對面,點了點頭。
「知道爸要跟你說什麼吧。」林正華看着女兒說。
「知道。」林茵說,「爸,我明白的,我沒想那麼多。」
「哦?」林正華說,「那你跟爸說說,你都想什麼了?」
「爸,我就待在家陪你挺好的。」林茵想了想說,「至於念念,他要是長大了,想去內地,我也不反對。」
「你的意思是,往後你跟秦飛之間還是保持着叔嫂的關係,念念和秦飛之間看孩子自己,是這樣吧。」林正華說。
「是。」林茵微微頷首,「這樣最好。」
「這樣確實對秦飛最好,他什麼也不用付出,白撿一個大兒子。」林正華有些生氣,「你呢,這輩子就再也不嫁,一個人過下去?」
「爸,我一個人都這麼多年了,習慣了,再說還有念念。」林茵咬着嘴唇,看着父親說,「這件事說到底也不能怪秦飛,是我的責任。」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把責任往你自己身上攬。」林正華嘆息一聲,「他怎麼沒有責任,他是個男人,他就有責任!」
林茵微微一怔,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林茵啊,你跟爸說句心裏話,你是不是喜歡秦飛,想跟他回內地去。」林正華目光如炬看着林茵問。
「爸,我,我不知道。」林茵艱難搖了搖頭。
「哎。」林正華沉沉嘆息,「你從小就聰明,有自己的主意,怎麼到了感情的事情上,就這麼糊塗。」
「這個事情先不談,以後再說。」林正華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秦飛這麼着急走,是打算幹什麼?」
「不知道,他沒跟我說。」林茵搖了搖頭。
「這小子還挺有骨氣,知道跟你說了你肯定會求我幫忙。」林正華呵呵笑了一聲,「他要去弄死沙畀。」
「什麼!」林茵驚呼起身,「爸......」
「你別這麼看着我。」林正華扭頭看着女兒,「我不是不願意幫忙,而是這事咱們沒有理由。沙畀雖然綁了你,但是個誤會,你也什麼事沒有,再加上人家都上門賠禮道歉了,又跟你哥是合作夥伴,咱們怎麼動他?」
「秦飛說到底最多算咱們家一個親戚,還是多少年不來往的,咱家保他一條命,算是仁至義盡了。」
「爸,你不能不管啊。」林茵心焦如焚,急得快哭了,「他身體都還沒好,怎麼跟姓沙的斗,就算好了,這是深港,他人生地不熟,形單影隻的,再出什麼意外怎麼辦...」
「林茵啊,你這麼急做什麼。」林正華意有所指看着自己的女兒,「他出什麼意外,跟咱家有什麼關係呢,念念現在小,也就見過他這一次,小孩子忘性大,也很快就忘了的。」
「爸,你一定要一個理由的話。」林茵淚如雨下,在這一刻,她在心中決定了什麼,「我給你一個理由,我喜歡他,他是念念的爸爸,他不能死,他死了,我也沒法活!」
「你是說真的?」林正華打量着女兒問。
「嗯,認真的,爸,你快去幫他。」林茵抓住了林正華的胳膊祈求說。
「既然你這麼說,那這個秦飛就跟咱家關係大了,關係到我女兒的幸福了不是。」林正華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你放心吧,他現在好得很,正在城市花園酒店裏住着,我已經派了人跟着他在,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不過他準備怎麼和沙畀斗,爸得先看一看,他既然敢放出話來,想必肯定是有些本事的,總不會拿自個兒的小命開玩笑。」
「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爸會出手的,金鴻置業的那個煞筆,爸看他也早就不順眼了,仗着有幾個錢有幾個人尾巴翹到天上去了都,禍害了多少姑娘家!」
喜歡重返1981,從分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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