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賊 第351章 大年初一就鬧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夜，隨着央視春晚的倒計時，原本稀稀拉拉的爆竹聲，剎那間就變震天響，李雲起身，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給父母磕了一個頭。

    老爸老媽連忙扶起李雲，並給了李雲一個大大的紅包。

    這是李雲有了兩段記憶後在這裏過的第一個新年。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身在家中，居然有一種濃濃的思鄉之情，這讓李雲顯得有些低落。

    老爸老媽以為李雲困了，還笑着打趣李雲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聽話，老老實實地守歲守到半夜，小的時候，嘴上說着不困，都能瞪着眼睛睡覺。

    見李雲要反駁，老爸笑着阻止，讓他快點回屋睡覺，並且囑咐李雲，年三十晚上睡覺不要關燈，要是實在覺得刺眼，可以把燈調暗一些。

    據說亮一晚上燈，新的一年會前途一片光明，李雲本想說這是封建迷信，沒有科學依據，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個習俗，可能是華夏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習俗了，沒必要反駁較真，有點自己的風俗或說法對現在的華夏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也許是真的困了，李雲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等醒來時，卻見老爸老媽收拾了一大堆的東西，大包小裹地放在屋子裏的客廳中，老爸試着新衣裳，老媽精心地給自己化妝。

    見李雲起來，老媽往臉上擦着各種護膚品，一邊讓李雲快點收拾東西，大年初一了，要一起去走親戚。

    李雲並不想去，在他的記憶里，父母與自家親戚關係很一般，平時很少走動，甚至電話都很少打，除非有大事小情，老爸老媽才會走一趟，應付一下。

    李雲曾經問過原因，不過老爸老媽並沒有告訴李雲，還告訴李雲都是老一輩的事情，知道了沒有益處。反而是叔叔伯伯家裏的孩子們大概知道原因。也很少和李雲交流溝通。

    今天是大年初一，雖然關係一般，老爸老媽還是要走一趟親戚，不過是禮節性地拜訪一下，連飯都不會吃的那種。

    然後就會去姥爺家裏去，舅舅和老姨也會去。

    姥爺家裏很遠，在隔壁省，平時也就打打電話，去完爺爺家後，老爸老媽就會去姥爺家，考慮到李雲初三要去京城參加宋一寧的電影首映式。擔心兒子太過勞累，老爸就讓李雲在家裏休息。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單獨去一趟姥爺家裏看望一下就行。

    李雲也沒有推辭，姥爺是個老古董，嘴硬心軟，又重男輕女，小時候去姥爺家裏，有好吃的好喝的總是先給表弟，自己和姨家的妹妹基本上吃不到什麼好東西。

    所以對姥爺家的感情也沒有那麼深，隨着年齡的不斷增大，李雲也覺得自己過於小氣，姥爺家去的少了，正準備和老爸商量一下，反正明天也要回來，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自己跟着去一趟也好。

    結果，話剛出口，還沒有等老爸回復，自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於泉打過來的電話。

    原本以為於泉是來拜年的，感謝自己將他爺爺和奶奶的事情編成歌曲。

    結果電話接通卻是另外一回事。

    「過年好啊李雲，真不好意思，本來應該專程給你拜個年，可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事情需要求你。」

    李雲雖然意外，但也沒有多想，示意於泉儘管說，能幫的忙一定幫。

    「是這樣的，我爺爺住院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但一直叨咕想見你一面，當你的面說一聲謝謝，我知道這很冒昧，也很失禮，請你原諒，如果你沒有時間的話我很理解，就是不想給爺爺留下遺憾。」

    於泉說的很客氣，但這大年初一的，睜開眼就遇到這種事，屬實也是讓人挺無奈的，本想找個理由拒絕，卻冷不防聽見電話的另一端，似乎正在放着自己的歌曲《赤伶》。

    本想拒絕的心一軟，當下答應了於泉自己可以去一趟，不過自己可能待不了太長時間，他還需要騰出時間去京城。

    於泉很高興，他覺得李雲不會來，還有可能冷冷地拒絕自己，誰大年初一的早上接到這種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消息也會覺得來氣，可沒想到，李雲居然答應了自己。

    既然答應了人家，李雲也只好熄了跟父母一起去姥爺家的想法，計劃去於泉那看望他爺爺後，就馬上坐飛機飛到姥爺家所在的城市，給姥爺拜個年後，馬上飛京城。

    馬上用手機訂好了機票，出租車今天也休息，沒找到車，只好讓老爸老媽送自己一趟。

    兩個半小時的航程，李雲終於降落在了於泉所在的城市，於泉已經開着車等在機場門口，見李雲下車，還忙不迭地連聲致謝和道歉。

    將帶來的禮品放在了後座上，自己則坐在了副駕駛位置，於泉開着車，一路上直奔醫院而去。

    在路上，李雲也了解了一下具體情況，其實也沒什麼，老爺子與平時一樣，每天都安靜地坐在躺椅上，嘴裏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躺就是一天。

    省台春晚的時候，於泉一家人也收看了，目的就是想聽李雲的那首《赤伶》大家也都覺得好聽，只有爺爺聽着李雲的歌，一直不停地流眼淚。說自己這些年，一直放不下的就是老伴，當年自己帶着孩子走了，總覺得自己是個懦弱的人，想她，卻又不敢去見她，這些年幾乎每天都會夢見妻子指責他無情無義，膽小懦弱。

    聽了李雲的歌后，老人的思念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妻子的遺物哭了整整一個晚上，誰也進不去老人的房間，誰也勸不住。

    直到第二天時，老人才平靜地走出房間，精神很好，早餐吃了一大碗米飯，還給了於泉和他的哥哥每人一個大紅包，又笑呵呵地穿上了年前給老人買的新衣服，嘴裏說着昨天又夢見了於泉的奶奶，還是年輕時的模樣，這一次沒有指責他，還讓他多穿一些衣服，最近天氣冷什麼的。

    結果中午的時候就暈倒了，家裏人急忙把老人送到醫院，檢查後醫生才說老人渾身的器官都衰竭了，無法搶救，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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