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棟哥!你看這樹上有果子!」
溫水生說着從枯黃的樹葉里探出了頭,黑黝黝的臉上,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孫家棟聽見聲音,心下一驚,電光火石之間手勢一轉,將落到王曉霞頭上的樹葉撿了下來。
王曉霞感受到人觸碰她的頭頂,轉過了身子。
孫家棟揚了揚手裏的樹葉:「掉你頭髮上了,冒犯了。」
「謝謝..孫老師。」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口誤,趕緊糾正:「謝謝孫大哥。」
面上已經浮現羞澀之意。
孫家棟淺笑着說不客氣,而後才泰然若之的轉身看向身後那棵大樹上。
「你爬這麼高,要是摔着了,到時候你姐要生我氣了!快下來!」
孫家棟小時候經常帶着水生出去玩兒,每次水生磕了碰了,阿阮總是要給他生半天的氣。
他不會做任何阿阮會生氣的事情。
除非有些人要分開他和阿阮。
「哥,你嘗嘗這個果子。」
水生幾下就從樹上滑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來幾個青色的果子,給兩個人一人一個。
孫家棟放在掌心裏擦了一下咬了一口,酸的睜不開眼。
「哈哈哈哈,家棟哥,你被我騙了!」水生做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跑走了。
王曉霞也被他酸出的表情逗得笑彎了腰。
只有孫家棟,嘴上笑着,眼睛裏卻藏着情緒。
他,看到了多少。
水生看到了全部。
他跑出去沒多遠,一個不留神,絆倒到了地上,摔了個大馬趴,疼的他抱着腳在原地落淚。
他從小到大和人打架受了多少的傷,從來沒哭過,但這會兒他嚇得眼淚順着眼角流了出來。
遇見鬼殺人,他也敢上去打兩拳。
可那是家棟哥,從小領着他長大的家棟哥,他要把王老師推下去,他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為什麼家棟哥要推王老師。
水生佯裝着鎮定,一路上有說有笑和學生們下了山,直到揮手告別大巴車,他心裏升起一股懼意。
「水生,走快點兒,家裏還等着咱們幹活呢。」
孫家棟扭頭看向離他幾米遠的水生。
平日裏水生恨不得粘到他身上,現在卻離他這麼遠。
還是給他看到了。
但他是阿阮的最疼的弟弟。
而且很支持他和阿阮在一起。
「家棟哥,我剛摔着腿了,你能不能背着我回去。」
水生故意像尋常一樣向他撒嬌。
孫家棟也裝作無事發生,像是哄孩子一樣,無奈的對他擺了擺手,讓他上來。
「水生,你怎麼在發抖。」
「我..沒有啊。」
「你是不是看到了。」
「什麼?」
「王老師和你姐夫是老同學,關係很不一般,她前腳來,你姐後腳就去了衛生所,所有想要騙你姐傷害你姐的,我都不會放過,我想給你姐出出氣而已,你能替我保密嗎。」
水生沉默了許久,點了點頭。
「我姐去衛生所和王老師有關嗎?」
他一直在幹活,根本沒注意到家裏的事兒,只是聽他爸說,姐夫帶她姐去衛生所了。
「你可以去問江城,不過他這個人很會籠絡人心,你還是別問了,別到時候得罪了他。」
水生在家棟哥的語氣里聽到了無奈,他在心裏默默給江城又記上了一筆。
等他們到家得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忙碌了許多天的曬穀場難得的安靜。
一進門,水生就問正在掃地的她娘。
「江城呢!他人呢!」
水生心裏憋着氣,還以為他改好了來給他姐道歉呢,竟然帶着老同學來氣她姐。
他要好好問問江城,到底什麼意思,真當他們溫家沒有人了嗎。
「你嚎什麼嚎!江城是你叫的嗎!那是你姐夫!」
溫建國正坐在院子裏登記這陣子各家各戶的工分,他正要忙完找這破小子聊聊呢,他還嚎上了。
「什麼姐夫!爹!他昨天才來,我姐今天就去了衛生所!你就沒想過為啥嗎?!」
水生十分氣憤,掐着腰把幾個房間的門都打開了找了一遍。
甜甜和根生跟在他哥後面。
「二哥,你別生氣,姐夫可好了,還帶我們坐小汽車,他去了一趟學校,現在學校里都是羨慕我和甜甜的。」
根生仰着小臉,一臉的驕傲。
「你們都被他騙了!小屁孩!」溫水生說完推了一把跟在他後面的粘人精。
溫根生摔了個屁股蹲,迷茫的坐在地上。
「咱們先躲起來吧,他又要發瘋了。」甜甜趕緊扶根生。
「爹!江城在騙我姐,今天來的那個女老師,是江城的老同學,關係很不一般,他前腳來了,我姐後腳就去衛生所,就是他氣的!咱們要趕緊把他趕走,不然我姐就被他拐走了!」
溫建國抬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內心平靜毫無波瀾:「我知道,他們初中同學,你姐夫說了。」
水生一梗,雙手撐着桌子,凝視着他爹,語氣重重的說道:「他把我姐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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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擋着我光了!」
溫建國不耐煩的把兒子從桌子旁邊推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個蠢蛋是怎麼把閨女生病和那個女老師聯繫到一起的。
「爹!他前幾天剛打了我姐,你不會忘記了吧!」水生強調。
「他沒有打過我,我說了很多遍了,頭上的傷是他表弟動的手,還有,我生病是因為昨天晚上着涼了,和江城沒有關係。」
溫阮雖然剛輸了液,但整個人還是比較懶,說話的也有氣無力的。
水生這是怎麼了,像是得了狂躁症一樣,她記憶里的弟弟雖然不算聰明,但是從不會說謊騙人。
下午江城已經給她說了甜甜和根生不上學的原因,她回來這麼久了,竟然沒關心過弟弟妹妹為什麼排斥上學。
雖然江城和她說這些有邀功的成分在。
但確實也是她沒有說清楚自己對孫家棟的態度,才讓流言傳了這麼久,讓弟弟妹妹受這種委屈。
林欣榮這會兒也放下了掃把,看向閨女。
「閨女,現在是在村里,你不用怕他,你爹會給你做主的!」
「娘!你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一回主!我說了江城沒有打過我,我不想再說第二回,我不知道水生從哪裏聽來的那些話,但江城沒有打我!還有,我不想和家棟結婚,我希望您不要再替我做決定了!」
最後一句話,溫阮一字一句重重的強調。
面對她娘,一天兩天還好,時間久了,她有濃濃的無力感。
她娘做什麼事情都我行我素,就算是她的婚姻大事,她娘也沒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她今天輸液的時候,難得清靜,她回憶了回來這陣子的事兒。
突然就想明白了,她娘這麼大張旗鼓的讓她和溫珍珍去送東西,讓整個村都知道她要離婚,說江城的不好,默認孫家棟的那些話。
為的就是讓她和孫家棟結婚。
三年前,真的是原身看上的江城嗎?
在她的記憶里,是她娘先看上的江城,給原身各種洗腦,原身才開始注意到江城,進而喜歡上他,做出那種爬床的蠢事。
原身聽話。
她從來都不是個聽話的人,或許她娘是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對孫家棟沒有感情。
如果江城實在不願意離婚,她可以接受和他暫時分居,他回部隊,她住在村里。
但絕對不會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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