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亮咬着牙,心中憤恨無比:
「韃子怎麼這麼能打,狗皇帝太坑人了!還想讓我們平定遼東!這餅畫的也太大啦!」
田虎怒道:「額們衝上去,拼了!」
劉芳亮雖然憤怒,但是還有理智:
「不可!韃子陣前殺人,為的就是讓額們不計後果的拼命,他們越是如此,額們越要穩住,用圓陣和他們耗下去,等有戰機或者最後關頭,再發起總攻!」
「斬!」
「唰唰唰……」
陣前,建奴的屠刀不停地揮動,闖軍上下怒到極點,已經處於爆發的臨界。
劉芳亮四處安撫,講明策略,好說歹說才讓士卒放棄了捨命報仇的衝動。
這一天,在斬殺聲和怒火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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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有闖軍士卒急匆匆的找到劉芳亮,慌張道:
「將軍,韃子運來了幾十門火炮!正在外圍列陣!」
劉芳亮瞳孔一縮,嘶聲吼道:
「韃子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啊!傳令,全軍做好準備!戰鼓響起,全軍向東突圍!」
「咚咚咚……」
闖軍效率很快,突圍命令傳下去一刻鐘,戰鼓的聲音便傳遍四野。
萬餘將士一股腦的沖向東側。
建奴的反應也很快,弓箭手和火銃手瘋狂進攻,防止闖軍衝出去。
攻守雙方在這一刻轉換,如同建奴難以攻破闖軍防守一樣,闖軍也難以輕易撕開建奴的陣型。
人命如草,骨肉流離道路中……
多爾袞看着捨命衝鋒的闖軍,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先是調撥其他方向的將士支援東側防務,同時命令處在另外三個方向的隊伍發動衝鋒。
闖軍立刻遭到了全方位的猛烈進攻。
這時,建奴炮兵陣地佈置完畢,對着闖軍的人群密集處瘋狂開火。
飛馳的炮彈撕開盾牌,撞碎軀體,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無盡的箭矢和鉛彈破開皮甲,扎進血肉,帶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四面圍攻下,闖軍士卒成片成片的倒下。
田虎一臉驚懼:
「老子打了這麼多年仗,遇到的官兵也不少了,卻從來沒見過這麼兇殘的敵人!騎兵兇殘就罷了,怎麼炮兵和弓兵也這麼兇殘!」
劉芳亮眼見大軍損失慘重,卻毫無扭轉局面的辦法,放聲悲呼:
「老子被狗皇帝坑啦!還說什麼北伐遼東!這仗怎麼打啊!」
「轟!」
一個炮彈落在他身旁不遠,掀起一片泥土幾乎將他掩蓋。
一番掙扎後,劉芳亮狼狽的爬出土堆,怒罵:
「額濕你北哦!」
「草原韃子的火炮比官兵的還猛了!兄弟們,全力往東衝鋒,能跑一個是一個!」
「二十年後,額們又是一條好漢!」
耿仲明看着在炮火里衝鋒的闖軍,感慨道:
「這些闖兵比明廷的官兵強多了,若現在被圍的是官兵,早就投降了!」
他身邊一個親兵解釋道:
「主子,聽說昨天有一萬闖軍來援,被豫親王和英郡王擊敗,殺了兩三千人,逃了一部分,當場投降了3000多人。
然後,英郡王把那些俘虜,全部押到陣前斬首了!」
耿仲明一陣無語:
「我就說這群流民怎麼突然不怕死的衝鋒了,原來他們知道投降也得死啊……」
建奴中軍。
多爾袞指着戰場,怒斥多鐸:
「本王昨日去了一趟大同,你就整出這麼個同仇敵愾來!」
多鐸一臉羞愧:「我就是想嚇唬一下闖軍,迫使他們畏懼,然後投降!」
多爾袞喝罵:
「沒腦子的東西……你這是恐嚇嗎……你這是刺激他們的求生鬥志!」
「報!」
一個斥候飛奔過來:
「主子,東邊有一隊3000人的騎兵!似乎是南朝京營的人馬!」
多爾袞沒心思罵多鐸了,問道:「什麼叫似乎是!他們沒打旗幟麼?」
「沒有旗幟,但是他們穿的甲冑都是南朝京營的規制,但是上個月,宣府到大同一帶投降闖軍的南朝軍隊太多了,我們分不出那隊騎兵隸屬於誰。」
這時。
又有一匹快馬奔來:
「主子,正紅旗的人說,東邊的那隊騎兵,似乎是南朝皇帝的親兵!而且,領頭的將領,很像追擊他們的南朝皇帝!」
多爾袞急問:「他們是朝這邊奔來救援的?」
斥候道:「正是!」
多爾袞眼神閃爍,興奮道:
「傳令,暫停進攻闖軍,控制住他們就行。」
「告訴東邊的人馬,佯裝不敵,放那個所謂的皇帝進來!然後,想辦法活捉了他!」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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