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從楊清風知道了原由,也不指望有人來了,這回鬧了個笑話,指不定明天長安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而楊清風已經一心要投入杜荷麾下,直接就帶着杜荷幾人去他的造紙作坊參觀。
邁入楊清風那造紙作坊的一刻,杜荷仿佛進入了前世觀看過的古法造紙紀錄片的現場,嚴格來說,他現在就在真的現場。
造紙作坊最外間處理原料就有十幾個工人分開做着不同的工序,
處理樹皮的人,浸泡不知從那來的麻繩麻布這些舊物的人,
楊清風拱着身給杜荷介紹着這第一道原料處理的地方,而後又帶着杜荷幾個走入正在舂搗與漂洗的第二道工序的隔間內,
經過浸泡和蒸煮處理的原材料在這裏被放入石臼中進行舂搗。
「忠毅侯,這一步驟至關重要,這裏有些講究,處理得好壞,決定了紙張的質地和強度。
要是想要做出忠毅侯您那種白色的紙,在這裏就要重複漂洗一到兩回。然後在發酵的過程前用石灰水漂白幾回,就可以得到這種白紙。」
楊清風說道這裏,臉上頗為自信,
「忠毅侯,我給你看的那種紙張也是在這裏加入了漂洗和更多錘打的工序。」
杜荷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當前他的狀態還真就和領導下車間一樣,點頭,叫好,裝懂三動作。
後面的製作過程和杜荷研究院裏搭建的製紙工序差不多,楊清風這裏的數量更多和製程更標準化。
「楊哥,兄弟我大開眼見了,看來是我太過想當然了,也多謝你今天提醒。」
楊清風拱手說道,
「忠毅侯謬讚,我的雕版印刷的工坊也在旁邊,忠毅侯要不要順便看看。」
杜荷來看這造紙只是想看看這時代真正的造紙作坊是如何工作的,與研究院中的造紙有何區別,
楊清風不提這茬,他也想請楊清風帶他看看雕版印刷是工坊。
「麻煩楊哥了,我對這雕版很感興趣,還請帶我去瞧瞧。」
楊清風大喜過望,杜荷看造紙之時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這讓他心中又升起一股子忐忑不安,要是自己對杜荷沒用,
那麼杜荷不一定會為他出手解決他的麻煩。
剛剛領着杜荷等人走進雕版的工坊,楊清風就主動開始說起了雕版印刷的流程,
「忠毅侯,我這工坊雕版的工序也不比造紙的工序少,這工序主要包括寫樣、上版、刻版、打空、拉線、修版、固版、刷墨、覆紙和刷印。」
楊清風領着杜荷走到了一個工作枱旁邊,正在雕刻着的兩位夥計抬頭看到楊清風,立馬起手行禮,
「師父。」
楊清風對這兩徒弟介紹道,
「這位是忠毅侯,你們倆沒眼力勁嗎,給忠毅侯行禮。」
「小人見過忠毅侯。」
杜荷擺擺手,
「不必多禮。」
笑着看向了桌面上一張寫得極為工整的紙,裏面的內容他也很熟,就是他搞出來的三字經,
「楊哥,沒想到我們家的管事是請你來雕版這三字經。」
楊清風聽到杜荷的話更是驚喜,自己接的活還是杜荷的,
那就說明杜荷有這方面的需求,而不是他自視勝高,在整個長安,雕版技術他都能稱得上號,
「忠毅侯,這是您的活?給我派活的人說他是蔡國公府的管事,我還以為接的是蔡國公那學校的活。」
「哈哈哈,都一樣,這說明咱們倆有緣分。這書冊到時印量還得加,我爹那邊也要用。」
杜荷說他們倆有緣分,這話聽得楊清風甚是歡喜,連忙給杜荷介紹這裏是刻板工序,又指着桌上的紙張說道,
「這是是寫樣的紙張,寫好之後在上板,這兩徒弟還沒學到這步,寫樣和上板都是我親自來。」
杜荷相當意外的望向楊清風,這胖子原來還是真師傅,
「哈哈,是我看走眼了,原來你這還是大師傅,楊哥這得原諒我以貌取人了。」
楊清風心中更為歡喜,帶杜荷來這裏真是來對了。
楊清風樂呵呵的說道,
「忠毅侯沒錯,是我長得就不像是有能力之人,倒像是個混吃等死的。」
一道道工序看下來,杜荷對這時代又產生了新的認識,
而內心想裝逼的心思又一次升起了,
「楊哥,不知道這印刷能不能把字單獨拆開,要用的時候在檢字組合在一起,如此豈不是省下雕刻的時間?」
杜荷生怕楊清風不理解,又繼續說道,
「我的意思就是咱們事先雕好單獨的字模,用到之時直接根據需要,自由排列字模,印完之後還能拆開重複拼接。」
杜荷的話說完,跟着他一起進來的房遺愛和程處亮以及幾個護衛都震驚無比的看着杜荷,
杜荷說的這個方法簡直是完美無比,很好的解決了這雕版的重雜工序,
他們剛剛同樣是一道參觀下來,楊清風親口解釋加上他們親眼見證的道道工序,特別是雕版階段,一個出錯說能浪費一天乃至幾天的雕刻時間,能想出這方法簡直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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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震驚的楊清風雖然也在發愣,但是半張的嘴又與房遺愛和程處亮不同,
「忠毅侯,你也想到了這個?」
「也想到?」
杜荷注意到了楊清風話里的措辭,好奇的問道,
「楊哥對此也有心得?」
楊清風輕嘆一口氣,不少記憶湧上他的心頭,
「不是我,是我爺爺。忠毅侯,請隨我來。」
楊清風帶着杜荷幾人走入了雕刻工坊內一處屋子,
一口大箱子放置在屋子角落,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其上還落着一層灰。
楊清風取來一塊布擦拭了箱子上的灰塵之後,打開箱子,其中整整齊齊碼放着一個個木質的方塊,楊清風兩手抓出不少方塊,放在屋中桌面之上,
「忠毅侯,這是我爺爺當年還在世之時設想出來的分散雕刻,組合印刷的字模。」
杜荷拿起一個方塊,看向有些黑乎乎的一面,果然就是單獨的字,這是就是活字印刷啊。
楊清風又取出箱子之中與尋常書頁大小般的木質框架迅速的隨意將字模碼放,短短几息就鋪滿整個框架,
「忠毅侯,您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杜荷很是疑惑,這難道不方便嗎?為什麼這東西沒有用上?
「這個為何不用上,是有什麼講究嗎?」
楊清風小聲的解釋道,
「我爺爺放棄這個想法之時,給我和我爹說了不少。
這個想法確實方便,但是弊端也不少,首先就是檢字排版,認識字的人太少了,人手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楊清風又把手中裝滿字模的框架遞到杜荷近前,
「忠毅侯,您請看,這字模與字模之間的貼合併不緊密。」
等着杜荷觀看了一會後,楊清風又調整了一下手中框架的角度,
「忠毅侯,請從這裏看過去,這字模與字模是不是高低都有差別?這樣印出來紙上的字是深淺不一的。」
楊清風說完又放下框架,隨手拿起幾個字模,
「我爺爺當時還想到了一個辦法,在框架底部加入一種樹汁調配的粘劑,使字模與字模之間緊固,又能使之平整,但是印完之後又出現了拆模難,還會損壞字模的問題。」
杜荷已經完全明白了楊清風的意思,這東西成本高過雕版,光是檢字排版這一項就是難以解決的難題。
不過這事杜荷能解決,認字的人,過段時間他那邊就不缺這些人。
「哈哈哈,這東西咱們以後可以改進。現在先解決你遇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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